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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想弄到点儿什么去验一验不会太难。” “你去做了DNA?” “差不多吧,因为取样渠道和样本不合规范,正规的地方不给我做,”傅唯一说,“但这种事难不倒我,有人愿意帮我。” 他喝了口水说:“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不承认。” 对,如果真的是,那为什么不承认? 叶勉皱起了眉。 “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想跟他相认?” “我没这么说。”傅唯一盯着水杯看,看着杯子里映出的自己,“他回不回来都没关系,反正我在家里也不是什么唯一。” 叶勉知道,尽管傅唯一说着有了新朋友不在意了,但,有些事情,它依旧是个没解开的结。 “我从家里搬出来了,”傅唯一说,“他们拦着也没用,以死相逼也没用,再不搬出来,死的就是我了。” 叶勉很怕听到这些,这么多年,傅唯一家里时不时就会上演一出互相较劲的戏码。 “搬去学校了?”叶勉只是担心傅唯一,从小到大傅唯一都被家里人照顾着,或者说,被家里人绑着,他很少有正常的社交,也从来没有一个人生活过,很多事,他不懂。 “没有,搬去我朋友那里。” 正说着,岑缺回来了。 进屋的岑缺很快就意识到这两人气氛有些古怪,但他习惯沉默,什么都不问。 因为,一切都无他无关。 岑缺不问,不说,叶勉跟傅唯一也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 菜上来了,傅唯一故意似的问岑缺:“你喜欢吃湘菜吗?” 岑缺小口喝着汤,说了句:“以前没吃过。” “是么,”傅唯一笑着看他,“那你尝尝这家的黄金糕,我哥特别喜欢。” 他加了一片黄金糕放在了岑缺的碗里。 岑缺没回应,只是低头喝汤。 傅唯一也端起了汤碗,一边喝一边说:“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哥真的还活着,现在二十年过去了,会不会还喜欢吃湘菜。” 叶勉偷偷看了看岑缺。 “会吧。”岑缺放下了汤碗,夹起了傅唯一给他的黄金糕。 “会吗?”傅唯一带着笑意看他,“为什么啊?” “不知道。” 傅唯一不笑了,抿抿嘴,把碗里的汤都给喝光了。 “说真的,咱们俩长得真的挺像,”傅唯一说,“之前叶勉出去夜跑,回来给我发信息说看见一人还以为是我,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呢?” 岑缺说:“巧合吧。” “那还真巧,我们这么像,又认识了,也算是缘分。”傅唯一托着下巴看他,“要不我以后就管你叫哥吧,哎,对了,我还不知道咱们俩谁年纪比较大呢。” 叶勉紧张地看向傅唯一,他觉得有必要好好跟傅唯一聊聊了。 “应该是我。”岑缺说,“你叫我名字就好。” “那我以后就管你叫哥,”傅唯一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哥,你知道蝴蝶效应吗?” 岑缺摇了摇头。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就是说一个微小的变化能改变一整个世界,”傅唯一说,“那一个人的突然消失和出现,你说会引发什么?”???????? 36 叶勉放下筷子,吃不下去了。 他想阻止傅唯一,但紧接着听见傅唯一说:“会使很多人的人生从此改变。” 傅唯一喝了口水,用力地握着水杯:“就像我,后来再没吃过湘菜,我觉得我哥也是,他可能到后来都不记得自己喜欢这家的黄金糕了。” 他说着,眼睛开始泛红,为了不让坐在对面的人发现,就垂着眼,看着水杯。 “对不起啊,可能因为咱俩长得像,我突然就想起我哥了,”傅唯一强压着哽咽,“这么多年,我有时候特期待他回来,有时候又特害怕他回来,但你知道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儿是什么吗?” 岑缺低头看着自己的碗,一个字都没说。 傅唯一说:“我想问问他怨不怨我。” 说到这里,傅唯一的眼泪掉下来,滴在了水杯里。 眼泪融进了水里,傅唯一觉得就像是当年那个跟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孩儿消失在了人海中,再也找不到了。 “唯一……”叶勉还是见不得他哭,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岑缺始终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就那么低头听着。 “我为什么就非要吃那包刨冰呢?”傅唯一抬手,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如果我不让他去给我买刨冰,我们放学就上车,这件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都是命。”一直沉默的岑缺开了口,却只有这三个字。 “不是命,什么叫命啊?命就是,他是我哥,应该跟我一起长大,我们一起考大学,一起毕业,有人欺负我他给我撑腰,他生病不舒服我照顾他,这才是我们该有的命。”傅唯一深呼吸一下,然后说,“后来那不叫命,那叫错。” 叶勉觉得自己大概知道傅唯一想做什么了,用这些话让岑缺自己松口。 他看向岑缺,对方只是愣着,也不再发表意见。 傅唯一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放弃了似的说:“岑缺哥,问你个问题行吗?” 岑缺抬头看他。 “你之前跟我说你家在山里,”傅唯一停顿了一下,问,“生活过得……还好吗?” 还好吗? 岑缺对他笑了笑,是叶勉没见过的那种卸下了所有防备的笑,是一个哥哥对好久不见的弟弟的笑。 “还好。”岑缺说。 他又把纸巾盒往傅唯一那边推了推:“你哥他可能会遇见对他还不错的人,生活得可能也还不错,他不怨你。” 傅唯一攥着纸巾笑了:“你说了不算。” 他擦了擦脸,苦笑着说:“你看我这是干嘛呢,让你看笑话了。” 傅唯一问岑缺:“这黄金糕你喜欢吗?” “嗯。” 傅唯一把一整盘黄金糕都推到了岑缺面前:“我哥可能二十年都没吃过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能有机会回来尝尝,味道其实一直都没变,但他可能都忘了,你替他多吃点吧。” 傅唯一笑了笑:“我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叶勉在一边揉了揉眉心,突然发现自己今天真是不适合坐在这里。 岑缺加了一块黄金糕给傅唯一:“你要是不嫌弃,管我叫哥也行。” 然后傅唯一就绷不住,转过去哭了起来。 岑缺看他这样,有些不知所措,叶勉起身,拍拍他肩膀说:“没事儿,他爱哭。” 叶勉拿着纸巾盒过去给傅唯一擦眼泪,蹲在他旁边问他:“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