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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 “打个不是很恰当却很好理解的比方 ——让你去组织一场表演，你能保证演出两场动作与时间分毫不差，甚至连说话的音调与台下的观众都一模一样，如同是用影片拷贝的两场表演吗？” “如果是精心组织，再尽可能的多次排练的话……” 周组长思考了许久之后，不太确定的回答道。 “不，那样的你最多只能得到可以称为‘几乎一样’的两场表演。 但只需要将两场表演的录像放慢速度进行逐一对比，差异便会十分的明显。 事实上你做不到——据我所知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 哪怕再怎么精心组织，如何不断的排练，哪怕你台下的观众全是不会动作的人偶，而你在演完一场之后立刻开始新的表演，要达到‘完全一致’这个要求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别说生物，哪怕是机器，都不可能达到‘完全一致’： 空气流动的变化，舞台与道具细微磨损造成的变形，甚至演员们呼吸频率的些微改变都会引起‘不同’，即便借助各种外部设备将误差控制在了小数点以下，也无非是这些变化变得太过微小，以至于在宏观世界的我们难以察觉罢了。 哪怕是全机械流水线上的产品都不可能‘完全一致’，更何况是人？” 唐雪凝顿了顿，让周组长稍稍消化了片刻后继续说道： “同样的道理，当他们每次运用‘大预言术’穿越时间的同时，哪怕穿越的仅仅是信息，都必然会造成一个蝴蝶效应，区别只有蝴蝶效应的大小和强度。 如果我是他们，就会努力保持着一些关键事件作为维持世界前进的‘惯性’以达成那个近似未来的结果。 在我想来，很可能这次欧罗巴的袭击，便是某种‘关键事件’。 但现在，当他们的底牌被我们猜到的时候，我们自然也就作出了最合适的应对。” “你后面的话我没听很明白。” 周组长苦笑着回应。 “简单的说，我们要破解‘大预言术’只需要将随机效应放大就可以了。” “难道这个方法就是……” “是的，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需要什么特异物品，方法实在是太过简单，以至于他们都根本无法反制。” 唐雪凝笑着点了点头： “正如我刚刚对头儿所建议的那个的方法一样，想要破解大预言术，只需要……” ————————————————————————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从高空乡下俯视，就会惊讶的发现，原本相隔数百米，并以扇形组成数道搜索波次的各个搜索小队，在接到新命令的数分钟后开始了无规则的运动。 虽然搜索小队的队长并不知道这一点，虽然他用各种方式再三确定了命令的真实性，但在看着根据新命令所绘制出的，那如同小孩子胡乱涂鸦一般的巡逻路线时，还是愣了愣。 “刚才的声音……难不成是在……” 不过随即他就摇了摇头，将那“荒唐”的想法抛到一边。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用投骰子来决定搜索方向呢，一定是自己搞错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从自己搜索方向上和自己相向而行的另一只搜索小队…… “什么！？投骰子？” 在搜索队远离的同时，布伦德同样也正露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难道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能破解我们的大预言术吗？” “破解大预言术其实一点都不难。” 安德鲁淡淡的回答道： “难的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猜到‘大预言术’的原理，并通过这原理在短时间想到应对的方法。” “但是他们用这种方式突破同样给自己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布伦德跳上巨眼，看着远处一支支车队扬起的烟尘 “现在哪怕我们没有了大预言术的帮助，我相信我们同样能找到防线上的漏洞。” “一旦天亮，我们将再无机会。” 安德鲁摇了摇头。 “永远不要小看我们现在的敌人，要知道它可是现在世界上人口最多，特异事件处理能力最强的国家——也许这一点新罗马人不会承认，但事实却就是如此。” “那么父亲，我们需要怎么做？” “离目的地还有差不多五十公里——我们接下来正面突破！” 安德鲁很快便大致估出了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为了防止线路自己的位置，一切可能被定位的无线电设备都早已经抛弃。 接着，他环视了随行者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那个队伍中一致沉默不语的矮小身影上。 “伊丽莎白，请你在这里帮我们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尽可能的拖住他们……拜托你了。” 气氛一时间异常的沉重，因为这个任务基本上和去死没有太大的差别。 “您的意志，便是我的使命……” 但矮小的人影却没有迟疑，她褪下斗篷，向着安德鲁微微一行礼后，接着问道： “不过，可以告诉伊丽莎白，伊丽莎白前几次是怎么死，的吗？” “……” 安德鲁看着伊丽莎白沉默了片刻，但在伊丽莎白那坚定的眼神中，他最终还是说道： “‘上一次’是布伦德负责守卫这里，你随我进入了地宫 ——后来在战斗中，你几乎完美的履行了完美的约定，将所有的追兵都挡在了遗迹入口…… 但后来，你被逼急了的华朝特事局用大量云爆弹覆盖打击，随后又进行了一轮铝热剂覆盖。 再之前，你曾经在这片荒漠上利用地形与他们打过游击，试过不加限制的滥用自己的感染力制造一支狼人军团…… 但最终，与一个国联五常级别的对手相比，哪怕是我，都显得太过于弱小了。” 安德鲁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了一种介于争扎与痛苦之间的扭曲表情，似乎正在回忆什么不堪回首的回忆。 突然，他猛的上前拥抱住了伊丽莎白，声音中满是悲痛与无奈。 “对不起！ 我是个没用的弱者——作为你们的‘父亲’，我需要借用你们的力量，却又无法尽到父亲的责任区保护你们…… 对不起！” “父亲，请不要对，伊丽莎白道歉。 我很高兴，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伊丽莎白，选择了拒绝与逃避。 不论是哪一个，伊丽莎白，肯定都理解父亲，知道父亲的伟大与无奈，也一定不会对父亲你，有丝毫的怨言。” 但伊丽莎白却微微推开了安德鲁，她微笑着将双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因为我们都，知道父亲做的这一切，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这个世界——虽然他们可能都无法理解，认为我们是，这个世界的叛徒，一样。 所以，请不要道歉，而请一定要成功。 那么现在，父亲，你们该离开了，伊丽莎白将用自己的一切，为您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我会成功的。” 在死死看着伊丽莎白数息之后，安德鲁猛的一转身，然后大声回应道。 “为了你们，为了全人类，我一定会成功的。” 没有再隐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