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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难道跟我一样吗?许围本来想问,但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他不能说。 这个姜行要给他治病,他不能说。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你能看到的都是现在的我了。”宿郢起身拉过他,往自己的卧室走,“虽然我有姜行的记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是他,知道吗?” 进了卧室,宿郢去把窗帘拉上。 “姜行是姜行,我是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姜行,但是,从今开始,我希望你只喜欢我,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围很明白。 他抿着嘴,说:“我也想你明白,我是我,他们是他们。” “嗯?” “我是许围,围墙的围。” “我知道。” 许围说:“我不是他们。” 宿郢一皱眉:“我们的情况不一样,你那是病了……” “我没病。” “许围。” 许围坚持道:“我没病!” 见他有些愠怒了,宿郢就不再跟他争执。许围有病没病他最清楚,许围的人格说换就要换,但姜行却没这个本事,想出来就出来。 还是不要在这个关头激怒他比较好,宿郢想。 “我们不说这个了,睡觉。”他上了床,把被子铺好,“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许围站在原地不动,依旧对他怒目而视。这孩子大了,真是不好忽悠。 “你过来。”宿郢喊他,声音很温和,“过来,许围。” 许围被他温和的声音打散了一些怒气,脚底下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床边。宿郢拉着他坐下,从背后抱住他。 “姜行,我不是他们。”许围的声音明显地低落。 不是吗? “睡觉吧。” “你不要把我当成他们。” “好。” 许围往后靠了靠,靠在他的胸膛上。他有些麻木地看着对面的白墙,想起很多事。 他想起总是对他冷冰冰的mama,跟许唯一样懦弱的爸爸;想起那被高高举起的刀子,还有随着刀锋落下,到处都是血的地板,那是mama的血。逃跑是没有用的,那个可怕的男人会追上来,举着他怒极地咆哮:“都是你的错。” 无尽的辱骂,还不了的罪孽。奶奶死的时候都指着他一边流着泪一边说“你把我的小唯还回来。”她连许小宝都接受了,但是却不要他。 连姜行都是,他让他从这个家里滚出去。明明是他非要把他带回来,明明是他…… “我是许围。” 我不是许唯,不是“徐薇”,也不是许小宝。 “我是许围。” 我没有病,有病的是许唯那个窝囊废,是那个只爱许唯和许小宝的老太婆,还有那两个可恶的大人。我有什么病,有病的是这个世界。 宿郢抱着他:“我知道。” 你不知道。 许围的眼皮开始微微下垂。 “我知道了许围,我们睡觉吧,我困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 眼睛完全合上的一瞬间,许围的头低了下去。宿郢确实有些困乏了,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又喊了一声“许围”,准备把人拖上来睡觉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兴奋开心却又莫名矫揉造作的声音。 “老公~!” “……” * 如果说几个人格里,宿郢最不想谁出现,那么“徐薇”是要排到第一位的。 这个只出现了一次的人格,无论是从视觉上还是听觉上,给宿郢造成的精神伤害都是最强没有之一。 比如说现在。 “老公老公,我们去看看裙子好不好嘛。”“徐薇”……叫薇薇好了,“徐薇”让他这么叫。 “薇薇。”宿郢揉了揉眉心,顶着四周投来的奇异的目光,几步走过去把几列正在打折服装衣架中间兴奋地穿梭着的薇薇给拉了出来,拉去了没什么人的卫生间走廊。 “老公?” “薇薇,我们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定好了几个规矩?”宿郢说着,举起第一根手指,“来,背第一条。” 薇薇一下子蔫儿了,垂头丧气地背:“第一,不能在公共场合喊老公‘老公’。” 宿郢:“……好,第二条。” 薇薇委屈地对手指:“不能大呼小叫。” “第三条。” “不能买女生的衣服。”薇薇简直要哭出来了,眼眶都红红的,她的手不住地揪白T恤的下摆,一跺脚嘴瘪了下去,“老公最最最讨厌了。” “……” 宿郢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情,铁面无私地继续质问她:“三条里你已经违反了几条?” 大呼小叫着喊他“老公”,让他去看裙子。 同时违反三条。 “我们说好的违反了要怎么办?” “回,家。” “知道就好,那我们现在……” 薇薇的眼泪眼看就要忍不住了,宿郢叹了口气,看不许围这张脸受委屈,心软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犯我们就回家。” 眼泪跟变魔术一样收了回去,一双眼睛闪亮亮地看着他。 “不准再犯了。”说罢,宿郢转身往外走。 “知道了老……”薇薇连忙跟上。 前头的男人黑着脸转身。 薇薇一惊,连忙改口:“老、老哥!” 宿郢:“……”行吧。 逛街向来是大多数女人的特长,薇薇也不例外。自从进了这商场,她眼珠子就没停地东转西转,不是瞟女装女包店,就是瞟化妆品饰品店。 因为提前约法三章,刚刚又被宿郢“恐吓”一顿,她收敛了不少。光是眼睛瞟,并没有违反规定,宿郢也拿她没办法。 今天出来是要给许围买衣服的,他那几件破T恤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了,质量也不好,不是洗得图案掉了,就是洗得变了形。都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了,还穿得那么水,看着实在是寒碜,也亏得姜行能忍下心去无视这些。 姜行忍得下心,他可忍不下。这可是他的人。 “男装店在三楼。”宿郢说。 薇薇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饰品店挪开,回头就变成了乖巧的表情,无辜地指着店门口放着的那些干花,说:“里面的花花好看。” 宿郢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了想,说:“你要是好好地去男装店买了衣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