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军法处置
许辰晏跟着他们来到行刑的地方，士卒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少将军，请吧。” 许辰晏看了一眼刑凳，趴了上去。 两位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道：“少将军，请把铠甲脱了。” “什么？”挨个军棍怎么还要脱衣服？ 许辰晏脸色一变，神色犹豫，没动。 “怎么？是等着我给你脱吗？”不知什么时候许越已经站在了许辰晏身后。 许辰晏看了许越一眼，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将手伸到腰间，把厚重的铠甲慢慢脱下，只留下一件白色的里衣，这才再次趴上刑凳。 “准备”掌刑官喊道。两边行刑的士兵掌刑多年，经验丰富，此时已经摆好了动作。因为仗责的是少将军，掌刑官多少也有点紧张，抬头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着的许越，见许越并无改变主意的打算，咽了下口水，这才喊道：“行刑。” 许辰晏身后两名士兵告了一声“少将军，得罪了。”便举起军棍打了下来，周围所有将士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啪——”军棍砸下。 沉闷的声响几乎把他的五脏六腑都震得调转，许辰晏痛得闷哼一声，远处负责报数的掌刑官大声报了一声“一！” “啪——” 军棍带着破风声落下，一棍子结结实实砸到臀上又颤抖不已，远处的掌刑官接着报数道：“二！” 棍子一记一记地落在许辰晏身后，每一棍子他都能感受到臀rou的颤抖。 “啪——啪——啪——啪——” 军棍不算粗，可许辰晏身后也不过是方寸之地，十棍下来，已经覆盖住了整个臀面，原本白皙的皮rou变得深紫肿胀。他额头此时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水，额前的碎发也被浸湿，一声痛呼声眼看就要从唇齿间溢出，许辰晏的牙齿只好咬上了自己的拳头，逼迫着自己把痛呼声强行咽下。 他如果此时挨军棍还大喊大叫的话才是真的没脸了。 “啪——” 军棍砸落的时候，疼痛感顺着他的屁股向下深深渗下去，并迅速蔓延开来，许辰晏疼得七荤八素，脑袋一片空白，他终于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刑罚，每一棍都是深刻惨痛的教训。 “啪——” 军棍带着风呼啸着落下，一棍子接着一棍子砸在rou上，虽然听着声音沉闷，但行刑的士兵揣度着许将军的心意，其实并不敢真的对许辰晏尽全力，但许将军又看起来一脸严肃在旁边观刑，他们又不敢放水放得太明显。两位士兵这短短的时间都快把CPU烧坏了，最后堪堪用了七分力，但表面上却装出八九分力的样子，即便是这样，眼下的疼痛也够许辰晏喝上一壶了。 许辰晏压制着那些一点一滴细细密密钻进身体里的疼痛，另一面压制着叫喊的本能。他竭尽全力保持自己的身体不要挣扎扭动，还要担心从刑凳上掉下去。 远处的掌刑官不断报着数，二十到三十仗落得飞快，许辰晏的拳头已经咬出了了血痕，只好转而向唇齿间磋磨。 许越在身后将许辰晏的受刑过程看得一清二楚，此刻看着儿子忍痛的样子，自然是心疼不已，但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啪——啪——” 行刑的士卒一左一右，每一棍，都能保证棍子最大面积地打在屁股上；每一棍，都留下一道红肿的肿痕；每一棍，都让他臀rou颤抖，疼痛难忍。 虽然只是七分力，但在许辰晏感受来，每一棍，都砸进臀rou深处，那些最不敏感的神经也开始痛苦，他知道自己控制不住地发抖却还在咬牙控制；他要尽全力才能忍住不求饶，不哭喊，但一些细细碎碎的闷哼声还是从喉咙里溢出来。 剩下的十六下，每一下都是在许辰晏的细碎呜咽声里打下去的，他第一次知道，不断积累的痛感会传遍全身，屁股的疼，会让大腿跟着颤抖，双腿跟着发麻，甚至连大脑、脸颊都在跟着麻木而阵痛。 “啪——啪——啪——”一棍子接着一棍子砸下来，远处传来掌刑官冰冷的报数声“四十六！”“四十七！” “四十八！” 许辰晏身后早已一片黏腻湿滑，惨不忍睹，口腔里也弥漫着丝丝血腥味。他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不是不想喊，是真的喊不出。 “啪——” 他咬紧牙关，双拳握紧，指甲刺进掌心。 “啪——” 最后一下落下，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终于彻底地放松下来，理智和清醒像是魂魄一般四散逃离，最终像一滩水一样瘫在刑凳上，直到士卒把他搀扶下刑凳。 －－－－－－－－－－－－－－－－－－－－－－－－－－－－－－－－－－－－－ 待许辰晏悠悠转醒之时，只觉得全身疼得像是断裂了一般。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许辰晏抬头一看，许越正站在榻前，满脸担忧。 许辰晏屁股高高肿起，青紫一片，有些地方已经破皮，渗出了点点殷红，不过现下显然是已经上过药了。 他扭头想看看身后两团，但这一动作却又不小心扯到了身后伤痛，许辰晏嘶哈一声，小脸像拧麻花一样拧到了一起。 许越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看到许辰晏眼眶通红，面色苍白，还是有些心疼了。 “觉得我不近人情，罚得狠了？” 许辰晏摇了摇头。 许辰晏也不傻，刚刚挨打的时候脑中一片混沌，大脑一片空白被疼痛占据，半点思考不得。但刚刚那一会儿，大脑清醒过来，早已经转过弯来。 这事儿若从头分析，许越没阻止他在演武场比武是在帮他，热血男儿哪个不慕强，军营里尤其如此。 许越默许许辰晏的胡闹也是帮他在军营里收服人心，至于后面罚他则更是。迟到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真要罚三十军棍已是顶了天去了。许越故意重罚，一是确实需要向大家展示军纪严明，整肃一下军纪；二是这五十军棍帮许辰晏赚个人心，他罚得越狠大家对许辰晏的不满就越少。 “正因为我是爹的儿子，上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所以爹才会对我更加严厉。”这些许辰晏都懂的。 许越看着他，只觉得孩子真的长大了，懂事了。搁以前这孩子挨了这么重的罚，肯定哭爹喊娘寻死觅活的委屈上了。 “况且，爹这么做也是帮我在军营快速立足，赢得人心。”许辰晏脸色苍白，声音却坚定。 “嗯？”许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