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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地坐在眼前,遂心安。后来,陆至晖问白彦想什么时候回去。白彦看了眼干巴巴的病服,说不喜欢这件衣服。于是陆至晖便下楼去给他买,应小豹子的人性要求,运动衣休闲衣不限,不过要纯色的孔雀蓝。 陆至晖惯着他,亲自驾车去买。内衣,内衬,鞋袜,一应俱全。但他把秋季新款的风衣取出来时,费力坐起身的白彦却不乐意。 “唔?怎么是天空蓝?” 陆至晖剪吊牌的手一僵,脸上闪过局促,但也一闪而过,“抱歉,我对颜色不怎么敏感。” 天空蓝和孔雀蓝,一个浅一个深,分倒是很容易分开的。只是在很多男人眼里,恐怕世界上的蓝色只有一种,深深浅浅都没觉得有差。就跟问他们口红的色号一样,脱口而出的只有红色,顶多有个深红浅红,没有复古色姨妈色朱砂色枫叶色 白彦捕捉到了这一丝局促,安慰他:“没关系,小志说我的肤色最适合的就是天空蓝,会显得我特别清纯阳光,看来先生你的眼光也不错嘛。” 陆至晖付之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司机带他们回了公寓,由于白彦身上的力气还没完全恢复,全程都是陆至晖抱着他走的。出医院的时候被记者一窝蜂围住,车都走不动。无奈,还是让艾衡带人拉了两道人墙,才顺利到了公寓。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他知道昨晚汤临开了直播,现在,网上肯定已经闹翻天了。 “控制住了,别担心。”陆至晖把他放上沙发,找了两个抱枕垫在他腰后,又拿了一条毯子替他盖上。 “那,汤临怎么样?会判多少年?还有陈小信他们,那天,他们两个帮我挡酒,后来我走了,他们俩怎么样了?还有公司,黄老大他们应该已经焦头烂额了吧?” 他一下子问出许多问题,刚好都避开了陆至晖心中最重要的那些。 “彦彦,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说。” “你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有没有想做的事?” “没有,我现在没力气。” “想见的人呢?” “好像也没有。” “肚子饿么?” “没好像有点。”白彦摸了摸瘪下去的肚皮,觉得里面确实空空的。 陆至晖终于得逞似的,折身从厨房里取出江妈刚做好的鸡蛋羹,“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所以江妈没做你平时爱吃的那些,只蒸了鸡蛋羹。” 白彦嗅着飘散而来的香味,越发的馋:“好啊。” 他伸手去接,却被陆至晖避开。 “碗重,怕你拿不稳。”陆至晖挨着他坐下,咬了半勺,用嘴唇碰了一下试温,觉得温度合适才送到白彦嘴边。 他都喂到嘴边了,白彦自然也不能矫情地再三推辞。嘴巴一张就吸溜了进去。江妈蒸的生熟恰到好处,入口即化,根本不需要咀嚼。 白彦两只手都乖乖放在毯子里,一动不动,仿佛精致的俄罗斯套娃。陆至晖不厌其烦地喂他,好像怕他的嘴巴小包不住似的,每次都只舀半勺。 落地窗没有关严,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来,扬起窗帘的角落,如芭蕾舞娘跳动时飞扬的裙角。他能听到风声,也能听到自己体内流窜空气的呼吸声。 白彦的眼神落上对方青黑的下眼睑,自责地抿了一下唇,问: “先生,你的黑眼圈好重啊,昨晚没睡吗?” “嗯,没关系。”陆至晖的语气很轻松。但,越是轻松,白彦心头的负罪感就越是严重。 “要不你去睡会儿吧?” “不用,陪你挺好。” “我不用陪。” “用的。” “嗯不然我也睡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效还没过,我现在其实还很困。”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那,要不我们一起睡吧?”话说出来白彦觉得有点歧义,赶紧解释,“但我不是那个意思哦!我是说,我们各盖各的被子,然后在主卧那张大床上,一起睡。” 陆至晖把勺子放回碗里,抬眼,问:“跟我一间卧室,你不害怕吗?” 白彦眸子一垂,糯糯地说:“你要是喷那个古龙水的话,我就不会怕了。” 陆至晖的眉眼倏地柔和,想起之前这人顶着一箩筐问题的样子,提醒道:“你还有很多问题没问。” 吃一碗羹的工夫,白彦倒是一下子豁达了,“那些没关系。” “真的吗?” “反正地球少了我一样可以转,我这种小虾米就管好自己就行了。我们俩都好好的,万事大吉。” 两人各自泡了澡,把身上都松松软软的,好像所有的烦心事也跟着水一起统统冲进了下水道。 陆至晖应该是累极了,站上床没多久就陷入沉睡,随着呼吸变得绵长,白彦才敢放大了胆子,光明正大地看他。凭良心讲,陆至晖的长相很英俊。不是像他这样的细致的如工笔描绘的精致美感,是像用斧头劈出来的,很有男人气概的俊美。 眉骨和鼻梁都很有棱角,像立在遥遥远处的巍峨山脉,十分威凛。他注意到这人左眼的眼皮上有一条暗色的线,凑近才看清原来是一道疤,安静地躺在那里,与世无争。这个位置,平时睁眼的时候会被遮住,怪不得他都没注意到过。 是怎么伤的呢?小时候贪玩撞的吗?陆至晖这样呼风唤雨的人,也会有贪玩的时候吗? 白彦偏了偏头,觉得,陆至晖贪玩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眼神慢慢挪到他魂牵梦萦的下巴。那里已经冒出青色的胡茬了,星星点点地布陈在那一方柔软的皮肤上,带着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 好诱人哦 四下无人,白彦终于有机会弥补昨晚的缺憾。上半身凑过去,在下巴处轻轻一吻。随后又觉得那胡茬实在蛊惑,没忍住,舔了一下。 生命真的很奇怪,昨晚还在流淌着灼热岩浆的悬崖上九死一生,今天居然能如此安静,仿佛那个昏暗又潮湿的小房间只出现在上辈子,又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遥远的噩梦。现在的他清醒,安宁,惬意,一颗心从悬崖上解救了下来,安逸无比地躺在大草原上,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