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耽美小说 - 宴无不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嘛呢?”

    眼泪guntang得惊人,大滴大滴掉下来,他手忙脚乱地给我擦。

    “别哭了别哭了,对不起,瞒了你么这久。你别怪我,我就这样,对你的事都特别自私,那会儿不想让你被带走,现在想让你有退路,反正都是为了你能在我身边。你要是生气,回头怎么着我都行,但你现在得答应我,因为这个方案是我们唯一的……”

    “我找到我的父母了。”我再没忍住,打断了他。

    他一顿,带伤的眉头骤然一蹙,目光先是愕然,尔后惊疑:“找,到了?”

    “找到了。”我肯定地点头。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问:“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事情?”

    “嗯。”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病房的门就是这时候被推开的,我的视线越过他望向门口。然后,抬起手指着来人,告诉他。

    “就是他们。”

    [1]又出现了,感觉自己在强卖安利诶嘿嘿。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就是他们。

    门口,人前所未有地齐全。

    爷爷,宴宗明,宴昱,叶诀,傅秋溪,云墨,荆舟,还有宴昱跑前跑后的小助理。所有相关的人都在了,连观众都不缺。这就像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场面。放在电视剧里,这通常出现在大结局倒数两三集的地方。

    是个揭秘收尾的好时机。

    ——所以,我就把什么都说了。

    我老早就知道,这样的一天,会是我人生和记忆中最深刻的一天,至少也是“之一”。我早已为这一天想象过每个人的反应,思考过每个人可能的情绪,模拟面对的方式。

    对,我总是这样,在脑子里做好万全的准备。

    而然后,生活也总是那样,让我的准备毫无用武之地。

    出于预料,反应最大的是宴昱。

    “胡说!”

    她坐在离我最近的椅子上,双腿并拢,双手交握着放在腹前。两只拇指夹住衣服上的一片布料,无意识地反复揉搓。她很慌张。同时,她也让我很慌张。

    因为她的一双眼睛正死死瞪着我,里面蓄满泪水,眼眶红得可怜。看上去要哭了,可是眼神的情绪冰冷。是那种抗拒、否认的冰冷。

    我发现自己在脑子里做过的预案都不管用——我没想过她对我的秘密会这么抗拒。事实上,我给她的缓冲是最多的,她也是最有可能马上站在我身边的,我以为……

    “我不相信!”对视超过五秒钟,她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椅子被她幅度过大的动作推到老远,她就站在原地看着我,“你怎么可能不是我哥哥,这不可能!”

    “宴昱……”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但那就像一声不起眼的背景音,配合她在这个情境中发挥她濒临失控的情绪:“你胡说!你、小叔,你们都胡说!”

    我试图朝她伸出手,她立即往后跳了一步,像在躲什么脏东西。

    我愣住了。

    她也有点愣。接着更慌乱了,双手立即背到身后。

    小时候,当她真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会这样。她觉得真的错事不比调皮捣蛋闯了小祸,所以不能让人看出来她心虚。把手或是别的什么藏起来,别人就能少看出来一点。

    现在,她就这么自欺欺人地藏着。

    并且暴跳如雷。

    “我讨厌你们这样!”她喊道,然后目光在所有人里面挑了一个荆舟,拉上他逃跑了。

    整个过程发生得很快,我一句话、一个举动都没来得及回应。

    接着,宴昱的小助理一边给谁——好像是顾俦平——发通话请求,一边追了出去。随后宴宗明丢下一句“我去看看情况”,也出去了。床尾站立的傅秋溪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最后把叶诀叫了出去。

    仍在病房里的人,不是面色凝重就是眉头紧锁。

    宴宗羡的手悄悄伸进病床的被子里,摸过来握住我,拇指轻轻揉了揉我的掌心。他面前坐着爷爷,所以他的“悄悄”也并没有那么悄悄。后者余光一扫便了然了。

    于是变成了父子对峙。

    而宴宗羡对此轻车熟路,从小到大,他和爷爷的对峙不计其数。

    现在,病房里还剩下最后一个观众,云墨。不过他兴许不认为自己是观众,毫无去意,脸上弥漫起从未有过的阴霾,紧盯宴宗羡。

    宴宗羡对此视若无睹。

    他迎着爷爷诘问的目光,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早就跟你提过了的,等房子装修好了,就让宴雀去跟我住。”

    闻言,爷爷的眼神蓦然一跳,像是被什么刺痛了。脸色迅速泛红,眼看就要发作。

    但他终究忍住了,严厉的眼神从宴宗羡身上离开,转而望向了我:“你对爷爷,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嘴上哑然,心里却下意识想回答些什么。

    这时宴宗羡捏了捏我的手,道:“爸,你不要为难雀儿,我不会让你从他入手的。”

    说着,他侧头朝云墨抬了抬视线:“也别总为我的终身大事cao心,能不能和雀儿好一辈子我不敢说。但回头草,我是不吃的。”

    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见他带伤痕的嘴角扬起招摇而讽刺的弧度。这一刻,我几乎有点同情云墨了——宴宗羡根本不打算向他要解释,因为他已经决意不接受任何解释。

    GAME OVER。

    他们从此是陌生人了。

    这一天的傍晚来得好像格外早,我醒来的时候还是午后,等这些人来去两趟,每一个都从我们这里讨去一些说法之后,夕阳就把天边涂成了浓艳的橘红色调。

    晚餐时间到了,我带宴宗羡到楼下的遇园餐厅吃饭。

    这么多天了,他终于醒来走动,和同一个事件中的倒霉蛋见上面。他们也都知道他,因为他昏迷不醒出了名。看到他醒了,倒霉蛋们好像才延迟地感受到“劫后余生”。

    那一场爆炸并不小,由极端的反平权游行者策划实施,意在恐吓威胁和“教导”。世界上就是有这样思路奇怪而行为粗暴的人,认为痛就能令人“醒悟”,所以对人施以极端的疼痛跟伤害。

    宴宗羡吃完一顿热闹的晚餐,夜晚来临了。

    喧嚣的一天好像终于到达了安静的时刻。没有一个人来打扰我们,因为每个人都需要消化。连宴宗羡也需要像我讨一些说法,而我早就准备好了对他全然坦诚,有问必答。

    夜晚让我舒适,病房的灯光调成温和无害的亮度与色调。我在给他削梨,心情轻快,且不加掩饰。我终于在他面前,不戴任何面具了。

    “喏,给你。”

    他接过削好的梨,看着我,眼中有意。

    我笑了笑,放下刀擦干净手,附身凑过去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