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盅花谷地的生死孽爱(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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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26日 三十一、 我浑身奋力地扭转一下,想直起身,他在我背上狠砸了一拳说:「你想现在 死吗?」 我被他威胁,也上来倔脾气,在这里反正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何必一 直做条狗呢? 我拼尽全身力气转回身,歪着肩膀,使劲用头朝他胸口顶了上去,他躲都没 躲,硬挺着被我顶了个正着。 这一撞他纹丝没动,我却眼冒金星一个趔趄扑到在地上。 我没法吃东西,也没法喝水,伤口在早上的疼痛减轻了一点,但我还是虚弱 的像只小体型犬,撞到他的胸口上,居然像是撞到了墙,把自己给搞的差点晕过 去。 不过我的激烈举动倒是让他冷静了下来,他站在我面前,两手攥拳,却又松 弛下来,冷冷地说:「你不用这么激动,你只要祈祷河水早点退下去就行了,只 要有机会过河,我立刻放了你们。」 我浑身酸痛,脸上肿胀的像个大包子,趴在地上像一只只有出气没进气的等 死的流浪狗。 「成宰哥!怎么办?你有办法过河吗?」小妍满面愁容地退到院子中央,朝 屋子里的南成宰喊。 朴老头转身往房里走,摇着头说:「过不了,过不了,得等冰凌过去,得一 两天吧,这之前咱们啥招没有。」 老头进了走廊,看见我又重新被铐好按在地上,叹了口气问南成宰:「这回 可要把他锁好咯,早上这幸亏是我起的早,不然他这一把火放起来,咱们都他妈 给闷在屋里头了。」 南成宰点头说:「这回我在手铐上加了个扣,他自己不可能再弄开手铐了。」 朴老头又看了看我背在身后的手,心有余悸地说:「南警官,不是我矫情, 这人是个杀人犯,我老头还没活够,他白天在这里咱们都醒着还好,到了晚上你 这样把他扔在这里没人看着可不行。」 南成宰点点头说:「我大意了,我以为他伤成这个样子会老实点,没事,今 天我会对他严加管看的。」 老头俯身看了看我的伤,说:「你学过医吗?看起来他没再出血了,现在看 他也挺有精神头的。」 小妍也进到房里,南成宰笑着解释:「我之前一直是解放军部队的,受过急 救训练。」 「哦,难怪。」朴老头点头释然的样子,接着问:「我二儿子在黑龙江那边 当兵,是炮兵,你在哪服役的?」 南成宰眼珠快速转了一下说:「这个不方便说。」 「有吃的吗?」小妍一边用手整理头发一边凑过来问。 「只有土豆和罐头,不过咱们不能像昨天那样浪费了,做了一大锅,咱们三 个又吃不了,这水不知道要封几天,咱们还是要算计点吃。」朴老头说。 「杨大庆怎么办?他也吃不了东西。」小妍看了我一眼问。 南成宰瞥了我一眼说:「现在的条件也没办法给他输液,挺着吧,给他从嘴 巴缝里补点水应该没问题。」 小妍蹲下身,伸出两纤细的手指在我脸上的纱布边缘轻轻碰了碰说:「那也 要把这些纱布拆下来吧,咱么没有别的纱布了,怎么办?」 「没事,拆下来的纱布用开水煮一会在晒干了还能用,反正这水也就是一两 天就过去了,应该没问题。」南成宰满不在乎地说完,回去了卧室里。 朴老头已经从工具房里拎着一条水衩子(一种能在水中作业的橡胶防水一体 式的裤子)从房里走了出来。 「我得去看看那些设备怎么样了,别被水给冲走咯。」他嘟囔着,走出了屋 子。 小妍试了试把我脸上的纱布松开,想帮我把纱布拆下来,却发现由于伤口的 血渍已经凝固了,纱布被蘸住,很难拆下来。 硬撕她又不敢,眼睛都不敢大睁,咧着嘴,好像比我还痛苦的样子,用力扯 了扯,我痛起来,身体马上哆嗦起来。 「怎么办?都蘸上了,弄不下来!」小妍转头朝房里求救。 南成宰没有出来,不过大声说:「不能硬撕,要用碘伏沾湿了满满撕……」 「不行!我不敢!」小雅站起身,快步朝卧室走去,刚一进门,我听到小妍 立刻惊呼了一声。 着声音和昨晚那声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紧接着小妍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瞅你那 死样子,那个小毛毛虫还怕我看呀?……」小妍的语气轻浮又暧昧, 短短几个子却像是一个大拳头狠狠朝我的心口捶了一下。 昨天还没太明显的感觉,今天已经感觉小妍对南成宰的态度根本就是变成了 情侣之间的那种亲昵嬉闹了。 房里的声音没什么特殊的,听得出是南成宰在忙手忙脚地穿衣服。 很快南成宰就又走出卧室,不过只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我,回头朝卧室里面说: 「我去看看有没有办法过河,你小心杨大庆,不要碰他,一会我回来再帮他换药, 你留在这里看看能不能弄点吃的。」 面对南成宰男主人一般的命令,小妍居然顺从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就从房里 拿出几个拳头大小的土豆和一罐红烧扣rou罐头来。 昨晚我就看到土豆和罐头都是从卧室里拿出来的,不过今早我看过那房间, 里面的地上并没看到有这些东西,有点好奇这些东西都藏在哪里了。 「你看也没用,你也吃不到。」小妍见我在地上看她,朝我挤了挤鼻子说。 我皱了皱眉,无力做出任何回应,整晚的疼痛让我筋疲力竭,刚才又拼尽全 身力气做了一次逃亡尝试,现在眼前渐渐模糊,慢慢昏睡了起来。 睁开眼是被痛醒的。 头昏沉沉晕天转地的。 被放平倒在了走廊专门给我铺垫的喂驴草料上,脸上的纱布已经被撤了下来, 走廊中在炉子不远架了几个木条,晾晒着几条血迹斑斑的纱布。 脸上的疼痛是南成宰在给我的伤口用碘伏进行着消毒和清洗引起的。 「这里都红了,应该是发炎了,搞不好今天会严重,口服的抗生素还是得从 嘴巴里灌进去,看来我的方法不管用。」南成宰一边用棉签擦拭我的伤口,一边 说。 勉强睁开眼睛,感觉眼皮有千斤重,看到朴老头也凑过来看我,说:「应该 还是管用了,他伤的太严重了,抗生素的剂量不够,要不给他用水掺着药灌进去 一些,然后再按照你的方法再打进去一点,看看这小子能不能挺过去。」 一只柔软凉丝丝的小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听到小妍在我头上方我看不到的 位置说:「他开始发烧了,怎么办呀?这么大的水,又联系不到外面,这要是再 拖一天,我真怕他死在这里。」 南成宰笑着说:「人哪有那么脆弱,我当年烫伤,也是感染发炎了,我也是 靠几粒口服抗生素硬挺过来的。」 「你壮的像头牛一样,他这么瘦,能一样吗?」小妍应该是笑着说的。 自己真正的丈夫正在生死鬼门关上徘徊,她居然还在和那个卑鄙无耻的骗子 说笑! 「把炉子里的煤看好,把他搬到我那边房里去吧,走廊门缝大,现在下雨又 降温了,他看起来情况很不好,别再着凉,不管他犯了多大的罪,毕竟是个大活 人,在咱们面前死了,那就是造孽了。」朴老头说。 我的嘴巴在别人的帮助下还是可以张开一定的角度的,这三个人七手八脚的, 不但喂了我几口水和溶在水里的药,还被试着在嗓子里塞了几口兑了水的土豆泥。 说实话,土豆泥兑水的味道我真没尝出什么味,我发现我根本无法自主的吞 咽东西,应该是我的喉咙也受到了影响,不过在他们的帮助下,我还是喝了几口 水,居然感觉自己一下子得救了一般。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外面已经又开始下雨了,不过这时候的雨里面好 像还夹着大块的雪片。 南成宰点点头,帮我把伤口重新包扎好,和朴老头一起抬着,把我搬到工具 房里。 原来这里有张铁质的单人床,还有一个写字台,和几个铁卷柜,整个面积和 卧房差不多,不过十分凌乱,就像是个常年没人清扫的修车工具房一样。 床上面铺着脏兮兮的被褥,不过我知道,即使那么恶心的床,也不是给我准 备的。 我像条脏兮兮的狗一样被扔在靠走廊这边的墙边地面上,因为这里比另外一 边暖和点。 我的头很晕,很快就再一次昏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