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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过来。 周齐最近常常玩电脑,几乎把他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奉献给了电脑。 周齐电子设备的密码属实乏善可陈。 777777。 出乎意料地,傅明贽没有在周齐桌面上发现任何竞技类游戏,甚至连游戏平台和游戏加速器都没下过。 没下过游戏的周齐的电脑,桌面干净得像是刚被程序化。 只有一个浏览器图标。 点进去,就是普通浏览器。 自动显示用户最近经常浏览网站的,普通浏览器。 “怀不上?北城送子医院,专治不孕不育,让您子孙满堂!” - 到下午三四点钟,周齐才醒。 傅明贽坐在他桌前,看着周齐动了动,向他看过来,又愣了下,慢腾腾爬起来,“你还在我卧室啊。” 傅明贽问:“不想我在这儿?” “不是这个意思。”周齐没多说,起床了,“我先去刷牙了。” 洗漱完出来,傅明贽就已经走了。 周齐下了楼转了一圈, 也没看见傅明贽,十有八-九是回公司了。 这几天傅总特别忙。 在楼下没找到人,周齐就出了门,到庭院里遛弯去了。 他把这几天的事儿都给推了。 要七月了,天越来越热,周家庭院花花叶叶都修建得很漂亮,烂漫的花香,花瓣儿在树底下积了软绵绵的一地。 周齐在树底下坐着出了会儿神。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要对谁负责”的这个念头。 以前没有。他不负责,也没人要他负责。 他就一打游戏的,朋友多了,家人没有,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周齐想,如果他要把傅明贽标记了——那他就得对人负一辈子责任了。或许早应该负责任了,但他这种人,很少有良知去想这种事情。 直到现在,到这个世界,他才开始想这件事。 让傅明贽完全地属于他,而他完全地属于傅明贽。 这是一种陌生的说法。对周齐来说。 他从没想过。 他朋友太多了,流水一样来来往往。周齐从来不缺朋友,对他来说,朋友就是人生某个时间段的过客——所以他想,他也应该仅仅是傅明贽某个阶段的过客。 走了就走了,没什么可惜的。 可原来不是啊。 周齐才发现。 他向后靠了靠,靠在树干上,拿了手机出来。 日头西斜,光影渐渐暗淡下来。 “傅明贽。”电话通了,周齐叫他。 “嗯?” 周齐问:“什么时候回来?” 听筒安静了。周齐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张嘴,“你发情期要到了,回家来找我,别打抑制剂可以吗?” “你不想我打抑制剂吗?”傅明贽问。 “不想,有男朋友的人不需要打抑制剂。” 傅明贽低笑了声,“你确定?” “确定。” 周齐想,他好歹一身强体壮的alpha,应该不至于能被一个omega翻了车。 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撑得住的。” “哦,你撑得住。”傅明贽轻声说,“那你……晚上等我回去。” - 对周齐这种外来人口来说,信息素委实是个讨人嫌的bug。 明天周复从海城出差回来,所以今晚不能在周家过夜了,周齐去了傅明贽在市区的一处复式公寓。 “我还以为你反悔了。”傅明贽笑说。 周齐推门进去,“反悔什么?” 他身后抱过来一双手臂,扶着他的腰,轻到近乎于无的亲吻印在他肩颈,气息相近,“后悔帮我过发情期。” “为,为什么这么说?” “我以为你不想见我,”傅明贽咬了周齐靠近后颈的位置一口,似乎无意,“不喜欢我,也不想碰我。” “没有,”周齐仰了仰下巴,“我……”顿了好半天,“只是太紧张了。”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傅明贽挑眉,“紧张?” 周齐鲜少紧张。 傅明贽抱了他一会儿,下巴磕着他肩膀,却忽然被周齐推开了,周齐转过身,面对着他,脸色正儿八经,十分隆重,简直像是毕业典礼—— 冲他一鞠躬:“我会对你负责的。” 听上去,像是工程垮塌,开发商对受害人家属说的话。 傅明贽:“……?” 然后周齐小心翼翼地,小鸡啄米式地,过来亲了一下他。 “真的。” 好半晌。 傅明贽捏了捏他的手指,轻声说,“好啊,那就请你对我,”顿了顿,含在唇舌间似的,“负责吧。” - 周复七月一号返北城的飞机。 但父亲还要久些,还要一周才能回国。 只要他不去主动联系周齐,他和这个十分不贴心,且不令人省心的弟弟就处于双向失联状态。 但刚刚回周家,周复突然发现——即使他主动联系周齐,他和周齐好像也双向失联了。 周齐没在家。佣人说二少前天下午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过。 但周齐总共就只能去那么几个地方,没回来就没回来吧。 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至于真的被人贩子拐了卖到山里去——退一步说,就是人贩子拐卖,也不拐这样的。 因为卖不出去。 周复不着急,就上午给周齐打了个电话,没通就晚上又打了个。 晚上这个居然通了。 周复先笑了笑,“弟弟,去哪儿玩了?” 那边半晌没吭声。 “周齐?” 周齐的嗓音,但哑了,“在朋友家,今晚不回去,什么时候回去看天意。你还有事吗?没事挂了。” 周复:“……” 有一瞬间,周复想,他这个弟弟怎么没被卖到山里去。 “别挂,”他语气还算温和,“你嗓子怎么回事?” “感冒了,疼。” 周复问:“在朋友家?” “嗯。” 周复又问:“哪个朋友?” 又不说话了。 周复耐着性子等了半晌,等来弟弟一声长叹,“哥,你弟没了。” 周复:“?” “你弟信仰没了。”周复第一回 听见周齐这么恹,半死不活地,哑着嗓子,“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信任。” 周复:“??” “人生难免起起落落,但是还得自己把握,”周齐又回光返照似的,想起精神语录,“纵使生活万般苦涩,兄弟也要笑着……” 但语录还没说完,周复似乎隐约听见了明野的嗓音,淡淡地,“起床吃药了。” 然后电话就被人摁断了。 还间杂着周齐半句脏话:“你他妈别……” “吃药了。” 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