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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丁氏诊治。 容盛摇头,抬袖掩住脸,垂泪道:“太医也无力回天。” 容歆心中憋闷,长长舒出一口气,未能缓解,便暂时不理,从袖中拿出手帕,递给容盛,“你这性子,在家里恐怕要强撑着,哭吧,我这些日子,便待在山上。” 容盛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便真的站在台阶上放声痛哭起来,来往有书院的学子路过,皆向他投以目光。 无论那些年容大对容歆如何冷漠,他对容盛这个儿子,从没有半分不好。 容歆抬头看着台阶尽头的书院大门,安静地等他释放完所有的情绪。 “jiejie难得出宫来,本不该惹jiejie烦忧。”容盛猛烈地情绪稍稍得到控制,鼻音极重道,“只是我……” 他说着声音又带上哭腔,容歆理解道:“我知道,不必说了,整理一下,咱们便上山。” 两人走上台阶,容盛先到井边打水洗脸,然后才和容歆一同,回到家中。 刘太医还要回太医院当差,诊治完留下方子,便有一位城中的大夫继续医治容大和丁氏。 容歆进屋后,父亲容大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便又去另一屋看母亲丁氏。 而丁氏一见到容歆,失声痛哭,“你可算是来了,见见你爹最后一面……” 容歆走到床榻边儿上,丁氏立即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不松开。 “娘……” “奶奶……” 她抓红了容歆的手腕,叶氏和容誉纷纷上前想要制止,容歆摆摆手,然后手在空中停顿片刻,便放在丁氏的肩上,轻轻将她搂在怀里。 老太太哭得越发伤心,容歆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约莫过了两刻钟,丁氏力尽昏睡过去,这才得以解放。 容大是因为容敬的功名病倒,是以,傍晚后等他醒过来,容歆便坐在他床边笃定道:“容敬没作弊,舞弊案便不会影响他,便是这一次功名果真没了,下一次还能考。” 容大眼神激动,口不能言,随后紧紧盯着容歆,手指抖动似是要做什么。 容歆注意到,稍一思索,没去握他的手,而是在手腕处轻拍几下,道:“我确实从未怪过您。” 至于父女之情,都活到这个岁数,何必再强求?不过是徒增烦恼。 容大已无法分辨更多,得到她这一句话,便释然地闭上眼。 第199章 容大的寿材多年前便已准备好, 他去世,容盛便忍着悲痛即刻cao办起丧事。 容歆没想插手弟弟家的事,因此在容盛和叶氏夫妻来请示时, 也只道:“这个家要你们夫妻撑起来, 皆由你们做主便是, 倘若真有问题无法解决, 再来问我也不迟。” “jiejie说得是。” 容歆之前便注意到容誉媳妇一直跟着忙上忙下,此时见她面色苍白,便道:“书语刚生产没多久, 先回屋子休息吧, 免得落下病。” 郑书语忙道:“祖父去世, 我怎能回去躲懒?” “我叫你回去, 没有人会说你躲懒。”容歆说着,看向容盛和叶氏这两个长辈,而老太太丁氏, 此时病在床上, 根本无力管这些。 叶氏也并非真是个恶婆婆, 只是先前确实忙不过来, 只能让郑书语月子时还出屋跟着伺候老人。 此时叶氏听了容歆的话, 立即便对郑书语道:“外头有我便可,你回屋照看孩子吧。” 郑书语不好意思离开, 踟蹰不已。 容歆想到, 叶氏一个女眷, 祭奠的客人前来, 她确实忙不过来, 便又改口道:“还是我帮着弟妹一块儿料理吧, 书语回去养着, 实在需要长孙媳妇出面的时候,你再出来。” 话说到此,郑书语再不能拒绝长辈的好意,便回她和容誉的屋里去。 叶氏感激道:“我没经过这事儿,能有jiejie帮忙,我这心里踏实许多。” 容歆看她脸色也极差,转而对容盛道:“母亲那里也需要人照看,再雇佣几个帮工吧,没得累坏了一家人。” 容誉道:“我这就去山下找人。” “容敬去吧。”容歆对容盛父子道,“我有事跟你们说。” 容敬离开后,容歆才问道:“问过容敬吗?顺天府乡试舞弊案,确定他没牵扯进去吧?” “没有,舞弊案一出,仁昭书院便自行严查了书院中的学子。”容盛毫不隐瞒道,“敬儿唯一的关联,便是有一个作弊的考生是敬儿曾经的同窗,不过敬儿考进书院后,甚少回京城内,已许久未曾联系。” 容誉紧张地问:“姑母,可会影响敬儿的前途?” “没掺和,自然不必怕影响前途。”容歆嘱咐道,“你们兄弟两个安分在家里守孝,莫要管外头的纷纷扰扰。” 容誉一听,连声表示,热孝期间,会和弟弟安分地待在家中守孝。 等到容盛父子三人连同叶氏都忙碌起来,容歆按了按眉心,才去母亲丁氏那里照看。 亲缘无法断绝,容家一直以来又没给容歆惹过太大麻烦,容歆其实也没必要跟他们断绝,所以心里说不该插手,还是会多嘴。 不过想来并不是一件坏事,没必要活成一个冷漠的人。 容大的讣告发出去后,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来吊唁,来的最快的便是容家的亲家,郑家人。 郑书语的母亲也过来探望,容歆在小夫妻俩成婚时见过她,此时再见倒也不算陌生。 不过郑书语的母亲面对容歆时十分小心翼翼,她估计是听郑书语说起什么,特地来向容歆表达谢意。 容歆只是笑笑便罢,转由叶氏来应酬,然后她便发现郑书语的母亲rou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姑母。”容敬匆匆走进来,在容歆身边低声道,“僖郡王的侍从在外,说僖郡王已到山下,随后便来祭拜。” 容大的白事,经希这个郡王纡尊降贵前来祭奠,容家哪受得起? 是以容歆迎出去时,容盛等人全都堂皇地走到门口,迎接僖郡王。 “郡王,您怎么过来了?” “自是来祭拜您家老太爷的。” 经希今日衣着素净,与容歆说明后,便向容盛他们颔首示意,抬步踏进灵棚,接过香,拜了拜,然后插进香炉中。 容盛是一家之主,哪怕面对经希时拘谨,依旧上前道谢:“谢郡王来吊唁家父。” 经希客气地寒暄几句,无视其余宾客,转头对容歆道:“容女官若能抽得空,我与你说几句话可方便?” 容歆点头,带领经希从侧门出去,站在树下,道:“郡王,请说。” “我此番前来,乃是太子殿下授意,殿下闻得容家老太爷忽然过世,命我转告您,待宫外事处理妥当再回宫便可,也要注意身体。” 容歆闻言,眼神极温柔地谢道:“劳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