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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起来, 站立都费劲。 容歆担心她日后留下病根, 便叫雪青下些狠力用药膏为她揉开, 如今疼些, 好过以后遭罪。 不过雪青是个怂的,看到绿沈那对开了染坊的膝盖, 根本不敢下手。 总不能教绿沈一个受伤的人自己揉吧?到底还是容歆去的。 “啊!” 容歆抬头, 无语地看着雪青, “我还没揉呢,绿沈都没喊,你‘啊’什么?” 雪青捂着眼睛的手指分开一点,不忍心道:“我看着都疼。” “你也可以犯错试一试。” 雪青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嘶——” 容歆趁着绿沈的注意力在雪青身上,摸着药膏的手直接按了上去,力道适中地揉着。 绿沈五官都快皱在了一块儿,却咬着嘴唇没有喊出声来。 雪青右眉头一挑一挑地,抿着嘴害怕道,“女官,您是不是太用力了?要不要轻一点?” 容歆神情淡淡地看向绿沈,问:“觉得我力气大吗?” 她一副询问的语气,绿沈却感觉腿上的力道更重了些,赶忙扯出个笑容,摇头道:“不大,正好,谢谢女官。” 容歆便转向雪青,“看到了吗?绿沈不疼。” 雪青;“女官,我都看见了……” “看见便看见了。”容歆一边活动着手,一边淡定道,“人就不能对自己太自信,此次的事也权当长个记性,咱们的身家性命皆系于太子一身,便是皇上,也不能越过太子去。” 容歆早就不给自己留后路了,无论太子最终去哪儿她都随着,而在终点到来之前,还是要尽她所能,为太子尽力谋划。 而东宫其余人等,与太子也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谁也逃不脱。 遂容歆又道:“日后再有什么事,便是我病到起不来榻,也要告诉我。” 绿沈和雪青对视一眼,纷纷应道:“是,女官。” 晚间时,太子回到院中,第一时间便关心地问道:“姑姑,您今日便开始理事,可有累到?” “没有。”容歆给他倒了一杯茶,道,“我知道循序渐进,今日也没做甚么,并未累到。” 太子神情松了些,又问道:“那绿沈姑姑的腿如何了?” “左右我出来了,她便借着‘禁足’的名头,多养些日子便是。” “那便好,齐嬷嬷腿上的病如此难熬,我实在不想看绿沈姑姑也那般。” 容歆微微一笑,道:“我让雪青照看着她了。” “姑姑呢?可有我不知道的病处?”太子眼神一黯,道,“我先前从未想过姑姑有一日会病倒……若是有,姑姑莫要瞒我,好教我心里有些数。” 看来是吓着他了。 容歆叹了一声,摸了摸太子的头,道:“齐嬷嬷的风湿,是早年落下的。你皇额娘待我们宽厚,都没什么大毛病。” 太子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求证地问:“姑姑说得可是真的?” “自然。”但她们如今的岁数,身体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问题的,容歆不想在此事上纠缠,便转而问道,“殿下今日都做了些什么?我这刚从屋子里出来,昨日都未来得及与您说话。” “寅时后,皇阿玛和我随太皇太后去了大螺顶,在寺里用过素斋,便一直陪太皇太后立于善财洞门侧。”太子奇怪道,“太皇太后盯着山墙上的出家偈词一言不发地出神,足有半个时辰才离开。” 容歆对此不甚关心,随口问道:“折腾了一日?” “未时初便回了,太皇太后奔波一日,疲累不堪,交代皇阿玛和我晚间不必过去问候,我便在皇阿玛那儿读了一个时辰书才归。” 容歆一听,便道:“那晚间我在您的脚盆里放些药材,活血解乏。” 太子点头,忽地想起一事,笑道:“还有一件喜事忘了跟姑姑说。” “什么喜事?”喜事想必也跟她无关,遂容歆并未多在意。 “是钮祜禄贵妃,十一日平安生下一位健康的小阿哥。” 容歆笑起来,“倒真是一件喜事。” 她这一到五台山便病了十来日,都忘记钮祜禄贵妃的月份快要生产了,不过钮祜禄贵妃都生了,德嫔也早该生产了吧? 而太子听她一问,回道:“德嫔确实产下一位格格。” 容歆随意地微微颔首,喃喃道:“皇上回宫时,差不多便是小阿哥满月之时,该送些满月礼才是……” “姑姑与我想到一处了。”太子从腰间卸下一枚羊脂白玉佩,道,“明日我请住持为其开光,到时由皇阿玛代为送给幼弟,您以为如何?” 容歆笑着说:“这是您一片心意,当然可以。” 太子说到便去做,第二日便抽了时间亲自将玉佩送到住持处,且他也不厚此薄彼,除了满月礼稍重些,其他兄弟皆有檀木手串,包括大阿哥。 康熙得知后,深感太子与兄弟友爱,十分满意。 待到他启程回京前,命官永镇把总及其麾下几百士兵听令于太子,以备不时之需;而此把总并非先前的蝶茵之父,乃是康熙重新任命的。 太子年幼,未正式入朝当差,原是无调配之权的,皇上此举,实属信任重视太子。 康熙的銮驾离开五台山那日,容歆随太子一同送至五台山下方归。 行宫的生活几乎与皇宫中并无太大差别,但少了许多人,又常有禅音绕耳,心静神宁之下,便是每日吃素,容歆因病而消瘦的身体竟然又稍稍胖了些许。 这一日日头极好,容歆便陪着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在行宫内散步,她的气色极好,连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都看了出来。 “你这面相瞧着便教人心生亲近,如今哀家若是哪一日见不到你,总觉少了些什么。” 容歆一听,凑趣道:“如此,奴才更要好生谢过父亲母亲给了我这样一副面孔了。” 太皇太后摇头笑道:“佛家有云,‘世事无相,相由心生’,你有此福相,皆是因你心善。” “您的称赞,越发的叫奴才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容歆是真不知道该如何谦虚是好了,她便是努力营造了一个形象出来,也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常在太皇太后口中听到那般多的夸赞之言,还屡屡不重样。 而太皇太后听她如此说,顿时对苏麻喇姑失笑道,“你听听,还有人听不得称赞的话了。” 苏麻喇姑慈祥地看向容歆,道:“这孩子心性如此,不意外。” 容歆扶着太皇太后的手,状似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腼腆一笑。 太皇太后也不打趣她,忽而问道:“皇上的信又该到了吧?” 康熙自离开五台山,便是在途中,也不忘常给太皇太后和太子写信问候,及至回宫后也依然如此。 而且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