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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于她。 讷敏不在意她的意图,反而问道:“能问到吗?要是不方便,不若给赫舍里家去个信儿,叫兄长去,左右他也没什么正事。” “这点小事哪里用得着麻烦您的娘家。”容歆笑道,“虽说咱们一直在宫中,可宫内外牵扯甚深,想要知道点事情,还是容易的。” 讷敏当皇后多少年,她们便在宫中经营多少年,更何况容歆还主持肃清过一次后宫,提拔调换了不少人。 所以她这一次代理宫务才比第一次时更顺利。 而讷敏听她如此说,便不再管了,而是说起钮祜禄氏来,“这宫中,做个随遇而安的样子吸引皇上的注意力是手段,真的随俗浮沉那就是不知上进、自甘堕落,故而到了这个时候束手无策也只能怨怪她自己。” 容歆看来,讷敏此言并不完全对,毕竟若是真的只在意衣食无忧,不在意受不受宠,宫妃们的生活水准是真的很高,足以满足。 但多数人不能不争宠,皆因很多秀女进宫来,本身便承担有家族责任,并非无牵无挂,所以要力求上进,以利家族。 钮祜禄氏是早期进宫的妃子,位高,样貌才情皆不逊色,但当时的朝堂,她若是张扬跋扈,必会惹康熙厌恶,进而弃之。 而现在,随着时间的流逝,康熙对她早已无芥蒂,可她只做到此便止…… 容歆问:“若是问得,那位继福晋确实未曾善待钮祜禄小主的同母弟妹,娘娘待如何?” “你不是与钮祜禄氏说了,后宫能影射宫外?”讷敏雍容道,“你这个女官在外头也颇风光,趁着这个时机,择一日叫上钮祜禄氏的贴身侍女一起,代我出宫问候一下已故老臣的家眷,算是响应皇上,不忘勋旧之心。” 容歆听后,躬身笑道:“皇后娘娘大气贤明。” 她转头就安排人去打听,两日后,得到了关于钮祜禄府的消息。 遏必隆的继福晋确实偏心自己的亲生儿女,对其他非亲生的孩子一般,但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恶毒继母的传闻。 而且钮祜禄氏的弟妹是嫡出,母亲又是多罗格格,一应待遇比庶出的要好上一些,只是年纪小又没有亲生父母照应,恐怕还是有些艰难的。 容歆隔日便带着水墨出宫去了一趟钮祜禄家,她们遵的是皇后娘娘懿旨,自然十分顺利的便见到了钮祜禄氏的弟妹。 水墨站在一旁对她主子的嫡亲弟妹关心有加,容歆便坐在那儿喝茶,顺便跟遏必隆的继福晋巴雅拉氏寒暄几句。 该说的说了,该赏得赏了,容歆便提醒水墨该回了,临走之前,她笑吟吟的对继福晋巴雅拉氏道:“皇后娘娘说了,先大人是功勋之子,皇上善待,又有钮祜禄妃侍奉皇上尽心尽力,她必然是要善待遗孀的,若是有何难处,便向宫中递牌子,由皇后娘娘做主。” 巴雅拉氏立即恭谨又感激道:“臣妾谢皇上隆恩,谢皇后娘娘恩典。” 容歆携水墨等人离开,一到了马车上,水墨立即便抹着眼泪哽咽道:“奴婢代小主谢皇后娘娘和容女官……” “那就记着皇后娘娘的恩德吧,我也是听皇后娘娘差遣的。” 第36章 康熙十三年, 二月初十, 庶妃张氏产下皇四女。 九日后, 年仅四岁的四皇子赛音察浑殇, 马佳氏大恸, 当即便腹痛落红,经太医施针急救才保住胎未早产。 可惜四月初六生产那日临盆,皇六子还是在出生不久便殇了。 马佳氏费尽力气生产过后便晕了过去, 所以六皇子殇时并不知情,等到她醒过来, 她连六皇子的面都没能见到。 讷敏听到回禀之后便心有余悸,许久心跳都止不住的跳得飞快,胸口和肚子还有些隐隐作痛, 容歆怎么劝都没有用,忧心不已, 请了太医来为她查看。 过了那个当口, 讷敏才慢慢恢复下来,太医为诊脉过后,为她开了两副安胎的药,然后嘱咐不要心绪浮动过大。 为这, 容歆还难得的对讷敏生了些脾气,却又不敢太认真,生怕牵动她的情绪, 再有那样的情况发生。 好在喝了安胎药之后, 许久都没再有过那日一样的情况。 直到有一日, 先是赫舍里家递了信儿进来,然后康复的钮祜禄氏又在坤宁宫中小坐片刻,说了一件与大选相关的事。 是的,三年一度的大选又到了。 “你是说,钮祜禄家想要你亲妹进宫来,而你也愿意?”讷敏重复着她的话,求证道。 钮祜禄氏面色极淡,认真的点头,“是,臣妾愿意臣妾的meimei济兰进宫来。” 讷敏不动声色地问:“哦?为何?你是皇上的妃子,若是因钮祜禄家所逼如此,大可不必理会。” “臣妾娘家确实有要meimei进宫为我固宠之意,但臣妾左思右想,meimei早晚要嫁人,若是没有娘家倚靠日子困难,还不若进宫来。娘娘您掌宫甚严却也宽厚,只要她安分守己,我便能照应她一二。” 钮祜禄氏说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我父亲这个继室,太过恶毒的心思确实没胆子生出来,可后院之中,她掌着权,若真想毁了两个孩子有的是隐秘的法子,轻而易举也手段繁多,济兰留在那里,我是不放心的。” 讷敏一听,有些了然,顿了顿又问道:“那你弟弟呢?今年才九岁吧?” “法喀到底是男孩儿,大不了……”钮祜禄氏顿了顿,道,“平庸些罢了。” 容歆在讷敏身后听着,平庸些确实无妨,就怕养坏了性子,到时害人害己。 钮祜禄氏却又话锋一转,笑道:“先前皇后娘娘警醒我,我思索再三,发现我确实是想差了,所以法喀那里,我若是开口让母亲娘家看顾一些,想必他们也是会应的。” “既是如此……”讷敏微微颔首,“愿意侍奉皇上也是钮祜禄家的忠诚,我会向皇上提一提,若是皇上同意,这件事便如你的意。” 钮祜禄氏立即便起身,跪在皇后面前,恭恭敬敬道:“臣妾,谢皇后娘娘。” 妃可以不用跪礼请安,遂这是自钮祜禄氏进宫那日之后第一次私下向讷敏跪拜,讷敏大着肚子不方便动弹,便对容歆道:“快将她扶起来。” 容歆上前,托着钮祜禄氏的手微微一使力,钮祜禄氏顺势站起来,面带歉意道:“皇后娘娘身子重,我却来烦扰,实在不该,只是臣妾也是暂无他法,不至影响了您才是。” “无碍。”讷敏摆摆手,不在意道,“此事我记下了,你也大病初愈,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臣妾告退。” 钮祜禄氏退出去之后,门缓缓合上。 片刻,讷敏挥袖将手边茶杯扫落在地,肃着一张脸气道:“钮祜禄氏无子,钮祜禄家想要人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