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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的作品,所以冒昧的想求您一件事。” 容云景说:“您请讲。” 管家看着墓碑,说:“现在这个石碑还是陶家排行第二的那个孩子帮忙偷偷挖的,他的哥哥陶李言曾经和小主人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他才会同意帮忙。” “可是小主人那么干干净净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让他长久的睡在这种地方呢。等风头过去,希望殿下能看着那百幅画作的份上,寻块好地,替小主人重新立碑。” 他没有再哭,也没有下跪般强迫。只是直直的站着,十分恳切的、卑微的在请求。 容云景不正面回应,反倒眉头紧皱说:“您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性。” 管家说:“什么可能性?” 容云景说:“他可能还没有死。” “……” 表情空白了很久,管家小心翼翼的看着容云景,将一开始这人问他的问题又抛了回去。 “殿下,您近来精神还好吗?” 之前一直在一旁心焦看热闹的猫咪忽然‘噗’了一声,看起来像是打喷嚏,可听起来又好像是在笑。 容云景捏了捏猫咪的嘴巴,很认真的说:“精神很好,特别好,非常好。” 强调了好几遍,他继续说:“我的宫殿里有一个叫做浮华的珠子。他可以重现人最深刻的记忆,前几天我使用浮华的时候,发现记忆中的席画师忽然做出和记忆不相同的动作。” 管家迅速的抓住了重点,呆滞问道:“殿下,您最深刻的记忆为什么会是小主人?” 容云景启唇又闭嘴,沉默了足足十几秒钟,说:“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后来我查询了很多书本资料,书上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我猜测,也许是席画师误被浮华召唤。” 听见‘召唤’两个字,管家目瞪口呆的看了看容云景,又看了看杂草丛中的石碑。 朝夕相处十几年,席清音几乎一眼就看穿了管家在想什么: 啊啊啊啊怎么办我刚刚居然把小主人的坟头托付给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我现在能把话收回去么,他会不会生气?可是不收回去的话,又感觉真的很不靠谱啊! 似乎已经脑内风暴完毕,管家委婉的提醒说:“殿下,那一天我是亲眼看见小主人从悬崖下跳下去的。” 容云景说:“您亲眼看见尸身了么?” 管家说:“没有看见。” 容云景说:“那不正好说明……” “殿下,松息崖还有个名字,叫‘无骨崖’。”管家一口打断他,浑浊的目光隐隐泛着泪:“您可以试试从悬崖上丢一只活马,或者活羊、活鹿。看能不能找到这些动物的尸身。” 容云景一下子愣住了,闭上嘴不再出声。 两个人沉默的看着石碑,看了许久。久到猫咪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容云景这才开口:“卖完这些画,您需要的钱齐了么?” 管家没有太惊讶。现在全帝国都知道他在筹钱,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他直白说:“不知道钱有没有齐,我这把老骨头已经尽力了。要是还不够,是我无能,对不起小主人,到时九泉之下再向他认罪。” 这话把席清音说的一愣一愣的。 怎么分开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整句话合起来的意思就变得那么奇怪呢。听管家伯伯的意思,卖了他所有的画作,难不成还是在替他办事? 如同心有灵犀一般,容云景顺势发问:“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您凑这么大一笔钱?” “赎人。”管家言简意赅。 猫咪微微眯起眼睛,心里头已经将管家话语中的‘人’,直接比作黑市竞拍会的A级战犯。 转念间他就想到了战场上很多认识的人,但这些人要么是死在战场上,要么现在升官加爵,活的比谁都快哉。似乎没有人需要管家筹钱拯救,那么这个A级战犯会是谁呢…… 正想着,远处忽然传来侍卫们焦急的叫声:“殿下,殿下!” 管家说:“画应该已经搬空了,殿下,您也是时候离开了。” 逐客令下的这么明显,容云景当然不可能还留着唠嗑。 临走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老人孤零零的站在墓碑前,垂头动作缓慢的打扫着墓碑边的枯草。刚扫干净,风一吹,平整的衣冠冢上头又多了不少蚊虫尸身与枯草。 刚刚谈话的时候还一直忍着,这个时候仿佛终于忍不住。他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拿袖子不停的抹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 “还在气我把你从窝里拽起来呀?” 容云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逗猫棒,塞进小窝,在猫咪眼前晃来晃去。 猫咪用一种‘你去死吧’的眼神看了一眼容云景,旋即闷不做声的掉了个头,把屁股对着他,十分硬核的表演了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现在已经回到金疙瘩了,但只要一想起刚刚的事,他就感觉胸闷气短,十分烦躁。 管家过的不好,他心里头也跟着难受。又是歉疚又是纠结,谁有功夫跟这只傻孔雀玩猫猫游戏。 容云景一边拿逗猫棒戳猫咪的脑袋,一边走神的想着浮华里见到的那抹白影。老是念念不忘的,又十分忐忑的担心自己真出现了幻觉。 忽然,女仆自侧面走来,低声说:“殿下,元帅大人来了。” 容云景立即扬起笑容,唇边的笑意比惯常露出的都要真实几分:“你是说小叔叔来了?” 感觉到那个烦人的逗猫棒终于被挪开,小猫卷在小被窝里的耳朵抽动了两下,好奇的扭过身子,探头往外看。 正巧看见一个大约45,6岁的男性不急不缓的走来。他穿着整齐,下巴留着短短的胡须,笑起来儒雅又有礼,自带一股成熟气息。 这个人席清音是认识的,甚至他们以前还经常碰面——容天河,是当今君主的亲生弟弟。 当初参加各种典礼时,容云景不敢上来和他交谈,容天河确是恰恰相反。这人似乎很喜欢画作,时而拿着各式各样的画来请教他。 明明也不认识,更是不怎么熟,在场有更多资历深的御画师,偏偏要来问他。 也许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缘故,席清音每次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