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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妓女的十年(3)

    作者:odipus

    2022年6月9日

    字数:8253

    当了「砂女」之后,赚钱轻松了不少,在舞厅混一晚上便有100块左右的收入,我也就不像刚入行时那么积极了。

    口袋里有钱,我不是去打牌、逛街,就是跟新认识的姐妹去茶馆听书聊天,等手上拮据了,才想起去「上班」。

    为了避免再遇到黄为民,我拉着周小玲换了场子,躲到电大附近的西郊歌舞厅找「生意」,来这里跳舞的工人不多,时不时还能遇到几个长得帅的学生。

    周小玲会说话,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只要愿意给钱,她都能源源不断的讲下去,在哪都有些熟客,有的男人甚至宁愿站在等几曲也要找她陪舞。

    我跟她不太一样,如果客人是个帅哥,说什么我都愿意听,如果遇到相貌不佳,但嘴甜会哄女人的那种舞伴,我也乐于跟他们调情。

    最讨厌的是那些劝我从良,想对我搞思想教育的男人,看到这种人,我就会想起前夫,宁愿他们闭上嘴,多摸我几下。

    成都的天气,到了4月就已经很热了,所以「砂女」

    们都穿得很清凉,小短裙、低胸装,敢露的meimei们生意自然热闹些。

    春天到了,在动物们忙着交配的季节,我自然又开始想男人了,我不想卖身,只想约个顺眼的客人上床,互相满足一下性欲。

    可没想到,劳动节前天,我还是收了笔嫖资,第一次当了回婊子。

    那天我跟周小玲去的是夜场,十一点过,我已经站得脚痛,周小玲还在舞池里跟一个男人卿卿我我,我便取了包,在西郊歌舞厅门口等她。

    过了半天周小玲才从里面出来,我刚想管她要支烟,却看见她后面跟着两个人。

    周小玲笑着对我说:「冰冰,来,见个熟人!」

    我仔细看,竟然是我的当「砂女」

    后遇到的第一个客人,那个龅牙突嘴的中年人。

    我紧张的看着周小玲,不明白她拿的什么主意。

    龅牙男主动说:「上次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刚做这个。」

    「她现在可不是了,瞧瞧,老练着呢!」

    周小玲说着看向我,「冰冰,别愣着,打个招呼嘛,这是蔡哥,你们也算不打不相识,这个是吴哥。」

    我对他们点点头,算是认识过了。

    周小玲把我拖到一旁,悄声说:「冰冰,帮我一个忙。」

    「怎么了?」

    我问。

    「他们两个今天都想约我出去,但是我一个人可应付不来啊。」

    周小玲解释。

    对「砂女」

    来说,男人想约我们出去,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去宾馆开房。

    「你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了?」

    我没好气的问。

    「之前见过三、四回,他给钱很干脆,谁让你贪玩,几天才来一次!」

    我看了一眼另一个年轻男人,模样比龅牙男端正多了,便说:「小玲,你可真行,把好的留着,剩下歪瓜烂枣给我呀。」

    「我跟蔡哥说是你,他高兴坏了,好jiejie,你就帮我这一回,行不行?」

    周小玲几乎在求我了。

    我本想告诉她,我不想为钱陪床,转念一想,这么说不等于直接打她脸吗?周小玲早就开始卖屄了,她比我豪放得多,谈好了价钱,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就能帮男人「放一炮」。

    陈冰冰啊陈冰冰,你该知道她这种朋友交不得,我心想着,嘴上却没法拒绝,只好说:「那,那好吧,他们给多少呀?」

    「咱两一人一百五。」

    一百五,相当于跳三十首曲子了,这钱来得可真容易!我叹了口气,走到龅牙男身边,主动挽住他的胳膊说:「蔡哥,今天温柔点。」

    「哈哈,宝贝,我肯定会好好疼你的。」

    他坏笑着回答。

    我们四个人沿着一环路走了几百米,到了青羊宫后面的一家小旅店,男人们为了省钱,只开了一间标准间。

    前台服务员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她见怪不怪的取了钥匙,头也不抬的说:「弄脏床单,多给20清洗费。」

    听了这话,周小玲无动于衷,我一下羞红了脸。

    进了房间,那年轻男人跟周小玲一起进了浴室,蔡哥搂着我躺在靠窗的床上。

    「宝贝,我想你好几个月了。」

    「骗人!那你怎么去约小玲?是不是她比我漂亮?」

    我反问。

    「我这不是找不到你嘛,小玲天天来舞厅。」

    「哼,我也每天去舞厅好了,多给别的男人摸摸。」

    蔡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真该去,你这么好的女人,藏在家里可惜了。」

    「呸,我才不去呢,都是你这种臭流氓。」

    我故意跟他反着说。

    听我这么说,蔡哥似乎来了兴致,坦言自己还真不是个好人,他本名叫做蔡彪,现已37岁了,过年那会儿刚从苗溪农场,也就是川西监狱放出来。

    「苦啊,七年没摸过女人。」

    他声泪俱下的说。

    「蔡哥,你干了什么坏事,被关那么久?」

    我好奇的问。

    「帮兄弟砍了个人,那家伙命大,受了重伤没死,不然我还要被多关几年。」

    「看不出你原来还是个黑社会。」

    我感叹。

    「什么黑社会,我在里面也想明白了,再厉害,早晚也是公安一颗子弹的事。」

    「那现在那些大哥你认识吗?叶老三那帮人。」

    「当然认识,原来在宋哥手下混事,我跟他们一起吃过饭。」

    正当蔡彪还打算跟我细说成都黑道的故事时,周小玲跟吴哥已经洗好了,两个人衣服也没穿,直接滚上床,亲起嘴来。

    「蔡哥,我们也进去洗嘛。」

    说着我就领他去往浴室。

    我身上只穿了件连衣裙,很快脱掉后,转身去解蔡彪的皮带,他看着我的裸体,两眼放光,刚脱下裤子就看见他胯下的jiba直挺挺的对着我。

    「宝贝,你身材真好,前凸后翘的。」

    蔡彪猴急的搂住我的腰。

    「你喜欢吗?蔡哥,我老公从来没这样夸过我。」

    「喜欢,当然喜欢,他不知道珍惜,我知道。」

    「那你就多抱抱我,亲亲我,但是不能像上次那么用力。」

    我提前给他打预防针。

    「好,我今天一定小心。」

    我打开淋浴,热水从蓬头洒下来,浇在我们身上,这是我第一次跟男人一起洗澡,心里多少有点害羞。

    「宝贝,你的脸好红。」

    「你别盯着我看,我,我第一次陪别人洗。」

    「来,我帮你洗,你帮我洗。」

    蔡彪说着往手上挤了些沐浴液,在我的胸上打着圈。

    我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rutou兴奋的变硬了,泡沫在上面挂不住,慢慢的滴下去。

    「噢…蔡哥,你可真会摸女人。」

    我舒服的呻吟着。

    「你的奶子不小啊,天生的,还是被老公揉大的?」

    「天生的,我才不给他揉呢。」

    「宝贝,我帮你洗洗下面。」

    蔡彪一只手抓着我的rufang,另一只手分开我的大腿,准确的摸到了我的xiaoxue。

    他剥开我阴蒂外面薄薄的皮肤,按住了我的小豆豆,剩下几根手指在yindao口附近来回抠弄着。

    「蔡哥,帮我…帮我…」

    我意乱情迷的靠在他身上,两只手绕着他的脖子,就跟我们初次见面时那样。

    一股酥麻的感觉,像过电一样从下体传到脑门,腰腹也跟着他手yin的节奏颤动着。

    「宝贝,shuangma?」

    在浴液的润滑下,他的手指动得很快,但又不会造成过度的刺痛,阴蒂开始慢慢充血,变得更敏感了。

    「慢点…蔡哥,有点痒…下面难受…啊,蔡哥,慢点……」

    「你也摸摸我的jiba,宝贝,快,握住。」

    蔡彪牵着我的手,放在他坚硬的roubang上。

    由于从我身上沾了不少浴液,jiba摸上去滑滑的,手感十分奇特,我们两人紧紧的抱着,在淋浴间氤氲的水雾中,互相爱抚。

    这种极具私密的亲热特别能调动我的情绪,我比平时湿得快些,不到两分钟就春潮泛滥了。

    我不安的磨着大腿,「噢…有感觉了…」

    「别紧张,宝贝,放松点,嗯?」

    蔡彪并不打算放过我,反而欣赏着我难堪的样子。

    伴随蔡彪玩弄,我的小洞洞逐渐变得有些潮水汹涌了。

    「嗯,蔡哥,再…再摸一会儿,帮我…噢,好爽……」

    下体的触感变的强烈了,我双腿发软,几乎不能站稳,只好松开他的jiba,半瘫的挂在他的身上。

    「啊…我不行了,蔡哥,蔡哥…你摸死我了,我要来了,啊…要来了……」

    我失神的叫着。

    「宝贝,泄出来,别怕。」

    他加快动作,好似鼓励的对我说。

    小豆豆上的悸动越发的强烈了,整个阴部都跟着收缩,我无意识的做着提肛动作。

    「不行,我来了…我要来了,啊…太刺激了,蔡哥…慢点,慢点…」

    我垫着脚尖,大腿拼命的夹紧,想让高潮来得更加激烈。

    阴蒂高潮跟zuoai时绵长的快感不同,是一阵一阵的到来的,蔡彪的手每动一次,我的愉悦就来临一次。

    我在蔡彪的怀里抖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结束了这种快乐的痛苦。

    短暂的满足不能治愈我空虚的yindao,我真想要jiba插进来消除那种难言的滋味啊。

    蔡彪在我耳朵边问:「想做了吗?」

    「想做,我想做了,我们快出去吧。」

    我迫不及待的点点头,胡乱擦掉身上的水和泡沫跟蔡彪回到房间。

    此时,周小玲正骑在吴哥腰上,两个人正做得兴起。

    「冰冰,你在里面叫得好大声哦。」

    她带着嘲笑的说。

    我低着头没有接话,虽然我睡过好几个男人,但还是头一回有人旁观,蔡彪倒不在乎,似乎跟吴哥的关系很熟。

    「她一会

    儿说不定叫得更响。」

    吴哥在旁边打补丁。

    蔡彪嘿嘿的干笑几声,就把我推到床上,我自觉的岔开腿,阴户大开着等待他的插入。

    由于已经在厕所里泄过一次,我的yindao充分的湿润过,蔡彪戴好避孕套,用guitou在我的屄口蹭了几下,roubang没怎么费劲就直接插进来了。

    「啊…蔡哥,啊…」

    我尽量压着声音。

    蔡彪握着我的腰,耸着屁股,不紧不慢的抽送起来。

    「噢…噢…」

    我忍不住仰起头叫春,双腿挑向天花板,两只脚随之不断的摆动。

    耳边飘来领床周小玲的浪叫:「老公…用力…cao,cao我,啊…用力…」

    我转过头,看见周小玲正扶着床沿,卖力的坐着吴哥的jiba,屁股上上下下的飞舞着,跟好朋友一起挨cao,这种情景变态中又带着刺激,我们姐妹俩也算是坦诚相见过了。

    周小玲的叫床声像是催情剂,我抓着蔡彪的手臂,发sao的舔着嘴唇,他俯下身跟我亲了几口,同时也加大了动作幅度。

    我只觉得yindao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yin水流得满屁股都是。

    完了,明天要赔清洗费了,我心想。

    「啊…啊,用力…蔡哥…」

    我恍惚的喊。

    蔡彪夸我:「冰冰,你的样子太勾人了。」

    「那,那你…好好的…插我,用劲…蔡哥,我要…我下面难受…」

    我扭着屁股,把他的手按在我的胸上。

    小旅店的床在我跟蔡彪剧烈的摩擦碰撞中,吱吱嘎嘎的响着。

    周小玲那边摇床的动静也不小。

    「啊…老公,爽…啊…舒服,啊…舒服…太大了…太能cao了…」

    看来吴哥跟周小玲已经到了收尾。

    吴哥低声喊:「我要射了,我要射了…」

    我听见周小玲配合的大叫:「大鸡吧…用力…cao我,啊…老公…好深,啊…太,太深了…受不了了,射给我…老公…啊,救命…太大了,射给我,射啊……」

    她在挑逗男人方面果然有一套,吴哥几乎立刻就交货了。

    两人事毕,周小玲去厕所拿纸,随便笑眯眯的围着我看。

    「别看我,小玲,求你。」

    我捂着脸向她讨饶。

    最-新-地-址-发-布-页:

    「冰冰,你真能干,嘻嘻。」

    她伸手在我的rufang上轻掐了一下,逃开了。

    我不去理会周小玲的调戏,只闭着眼睛享受。

    yin液充分滋润的的yindao和戴着套子的roubang相互摩擦,给我产生一种极水滑的快感。

    我用双腿夹紧了蔡彪的腰,勾着他的臀部,帮他猛力挺进,蔡彪的cao我的速度更加快了,抱住我的腰臀大力的顶着。

    我被蔡彪这样又插了大约一刻钟,我知道自己快到顶了。

    「你真厉害…啊…快来了,蔡哥…我快来了…」

    「宝贝,你真浪,我爱死你了…」

    蔡彪日得爽了,把身体完全压了上来,彷佛要把我整个人掰开一般,yinjing长驱直入,进入了更深的位置。

    我的四肢缠住蔡彪,抬着胯迎接他的进攻,脸对脸的跟他亲到一起。

    就这么干了几分钟,今晚第二次高潮来了。

    「冰冰,我想射了,你太紧了,啊。」

    他说完,狂吻着我的唇,死命的把jiba往xue眼里插。

    「射吧…蔡哥,我不行了…噢,快点…快点,我来了…啊…啊…」

    身体轻飘飘的,快要飞上天了。

    蔡彪cao了最后两下,身体一抖,整个人安静下来。

    房间里只有电视播放的声音了。

    「老蔡,你他妈真行啊,cao了快半个小时。」

    吴哥佩服的说。

    周小玲帮腔道:「蔡哥,你都不知道心疼我们冰冰,看把她累的。」

    蔡彪爬下床,给我倒了杯白开水,我接过来一口喝干净了,脑袋还没反应过来。

    「好困,睡觉吧。」

    我说。

    「好。」

    吴哥关了灯,跟周小玲转进被窝,蔡彪掩上被子,转身睡了。

    第二天我醒过来,已经是十点过了,周小玲坐在窗边抽烟,两个男人不在。

    「小玲,他们走了?」

    我问。

    「上班去了呗,也不是谁都像我们这样轻松。」

    「我都快被那色鬼日坏了!」

    「看你挺享受的嘛,叫那么sao!」

    周小玲调皮的说。

    「憋了七年,是不太一样,都怎么用过。」

    「呐,你这是那份,收好,下午咱们去八宝街吃串串,怎么样?」

    「好啊!」

    我故作轻松的说,看着手里那一百五十块的「劳务费」,心情复杂。

    —————————————————————————————蔡彪后来问周小玲要了我 家的电话,时不时请我出去玩,平时去得最多的就是人民公园旁边的茶馆,他喜欢听评书,我们常常一坐就是半天。

    去了五、六次,我干脆跟他挑明了:「蔡哥,你不会是想跟我耍朋友(谈恋爱)吧?」

    「咋了?瞧不起我老蔡?」

    他反问。

    「不是,蔡哥,我是怕你瞧不起我,你知道,我是做什么职业的。」

    蔡彪认真的说:「冰冰,我第一次见你,就特别喜欢你,真的。」

    「喜欢我,就让我帮你打飞机呀?」

    我又问。

    「说真的,要不我们试试,我保证会对你好的。」

    蔡彪说着,喝了口茶。

    我仔细想了想,他这人不坏,虽然蹲过牢,但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我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不如跟他随便玩玩。

    我跟他交底:「蔡哥,其实我也不讨厌你,但是你知道,我挺随便的,说不定哪天就不想再谈了。」

    「没关系,冰冰,以后的事,我也没想过,反正过一天算一天。」

    他无所谓。

    我试探的说:「先跟你说好,舞厅我还是要去。」

    「去嘛。」

    「真的?你不在意?」

    「只要你高兴,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跟前夫比,他不知要好多少,天下男人那么多,我怎么之前就偏偏嫁了杨光!「蔡哥,我…」

    「怎么了?」

    「我保证再也不跟别人上床了,以后只跟你一个人。」

    蔡彪听完看着我笑了,又叫小二添了壶茶。

    从那天开始,我跟蔡彪正式成了男女朋友关系,他平时在九眼桥一带活动,带着几个小弟帮川大附近的几家游戏厅看场子。

    我们一个星期见一、两次,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上床,有时候他会给我些零花钱,这样一来,我去舞厅的次数就更少了。

    七月份最热的那段时间,我基本就在家休息,一天下午,周小玲突然给我打电话。

    「冰冰,你快来春天歌舞厅,出事了。」

    她火急火燎的说完,不等我细问,就挂断了。

    我赶快换了衣服,妆也没化,打车去了「春天」。

    只见付红坐在路边哭泣,周小玲在门口跟舞厅老板娘说话,「春天」

    的招牌被人用石头砸了个缺口,几条霓虹灯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

    我

    问周小玲。

    「她老公发现了,带了几个男的过来抓人,我们几个护着她,就吵起来了。」

    周小玲解释。

    舞厅老板娘骂骂咧咧的说:「cao他妈的,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他们真做得出来。」

    「老板娘,你这招牌多少钱,我们赔你。」

    周小玲问。

    老板娘抬头看了一眼,损坏不是很严重,便说:「算了,你们赶快把她带回去,这样…影响不好。」

    「走,先去我家,这事没完。」

    周小玲扶起付红,帮她擦眼泪。

    「对,付红,我们去帮你讨个公道。」

    我想起前夫打我的事来,愈发觉得有些男人真不是东西。

    周小玲一家都是红光厂的工人,厂里分了她家两间房,除了她老公,还有个亲弟弟跟她妈住在一起。

    回到了久违的职工宿舍,周小玲的老公正在做晚饭。

    「你去食堂买几个馒头,快去,我再烧一个菜。」

    周小玲吩咐。

    他老公知趣的走了,我陪付红在客厅里坐下。

    「唉,我真羡慕小玲。」

    付红说。

    「有什么好羡慕的,他老公身体不好,这个家全靠小玲一个人cao持,她弟弟结婚的钱,还要小玲出去挣。」

    我清楚周小玲家的条件,对付红说。

    「咋了?我挣不来?」

    周小玲不满的说。

    过了二十分钟,男主人从食堂回来,买了些主食,还带了些橘子,周小玲加的菜,一道青椒rou丝,也做好了。

    我们几个人坐上餐桌。

    「付红,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周小玲问。

    「晚上回去跟他说清楚,能过就过,过不下去离婚算了。」

    付红下了决心。

    「那你儿子怎么办?」

    我知道她唯一关心的就是孩子。

    实际上,付红去当「砂女」,就是为了帮她儿子赚钢琴课的学费。

    「儿子一定要跟我,我不能让他留在那个家里受委屈。」

    「好,先吃饭,先吃饭,菜都冷了。」

    周小玲的老公赶紧说。

    吃完饭我们三个女人离开773厂的家属院,往付红家走,她原来是川棉一厂的「纱妹儿」,住得离这里不远。

    「要不要多叫几个人?」

    我提出。

    付红却说:「我们是去讲道理的,没必要跟他动手,讲不通就报警。」

    「对,我们报警。」

    周小玲说。

    走了约二十分钟,到了川棉一厂的宿舍,付红的老公正坐在客厅里喝酒。

    「你还有脸回家?」

    看见付红来了,他站起身,凶巴巴的吼。

    「你坐下,不要大声跟我们说话。」

    周小玲呵斥道。

    「付红,你看你交的这些狐朋狗友。」

    我反驳:「你不要乱说,这没有坏人。」

    「好,好,你们想干嘛?」

    男人又问。

    「你今天去舞厅闹事,是什么意思,不想过了?」

    付红冷静的问道。

    「我,我没有。」

    「没有闹事,还是没有不想过。」

    付红追问。

    男人抱怨:「没有不想过,就是不想你去干那事,真的丢脸。」

    「你要脸,咋不见你挣点钱回来?」

    周小玲说。

    「跟你有什么关系?」

    付红却说:「你不要发火,她说得对,你下岗以后去当保安,一个月就400块钱,我不去舞厅,这个家怎么过下去,儿子要学费,你爸妈要生活费,你还要买酒喝。」

    「我可以戒酒。」

    「这不是你戒酒就能解决的。」

    「这么说,你非去不可了?」

    「嗯,人人都去,就偏偏我付红去不得么。」

    「唉。」

    男人无奈的叹气。

    「大哥,你不要这样,这不是我们的错,是厂子不要我们了,大家都没办法。」

    我看他自责的样子,不忍安慰。

    「阿红,我,我没本事,对不起你啊。」

    男人蓦的哭了。

    「老公,你不要这样。」

    付红心软了,过去抱住他。

    「我担心你,我怕你在舞厅被人欺负了。」

    男人哭着说。

    付红不说话了,当「砂女」

    就是要被男人占便宜的,女人的命,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苦!「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付红的,你让她跟我一起,保证没人会欺负她。」

    周小玲说。

    我们俩在付红家坐了一会,等他老公平复情绪,付红叫他儿子给我们弹了几首曲子。

    「这钢琴不便宜吧?」

    「500块,老师说他有天赋,咬牙买的,只要他能练出来,就值得。」

    付红说起儿子,显得很自豪。

    八千多人民币,当工人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真舍得,我心想。

    付红只比我大一岁,但她十九岁就跟她男人结婚了,今年孩子刚上小学,6岁的小男孩,弹起琴倒是像模像样。

    等时间晚了,付红送我们出厂区。

    周小玲对付红说:「阿红,我有个建议,如果你听了觉得不好,就当我没说。」

    「什么?先说来听听。」

    「我下个月就不去舞厅了。」

    「你找到新工作了?」

    我奇怪的问,周小玲几乎每天去陪舞,根本见她去过职介所呀。

    「我打算去彭山那的一个娱乐城坐台,我有朋友在那边上班,一个月能挣三千多。」

    「小玲,付红有家室的,你干嘛拉她下水!」

    她的话让我很惊讶。

    如果说「砂女」

    还有一层遮羞布,那「坐台小姐」

    完全就是卖身了。

    「冰冰,你别插嘴。」

    周小玲不满的说。

    「我,我再想想。」

    付红有些犹豫。

    「你看,我们就在那儿做三个月,十二月之前就回来,这么几个月就能挣一年的钱,你也有时间陪儿子了。」

    周小玲劝道。

    「那我怎么跟老公交代。」

    「不用说那么细,就说去开发区当服务员,你这样陪舞,什么时候能挣够钱?」

    「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我八月七号,立秋那天出发,你要是想通了,那天就来城东客运中心跟我碰面,冰冰,你也可以来。」

    我才不去呢!我心在心底说。

    彭山县那个地方,我多少也有些耳闻,在成都,说起那附近几个县城,老嫖客都知道是数一数二的「鸡窝」,成都的探花客到了周末,便开着车组团往那里跑。

    90年代开始,川西就开始搞开发区,政府征了农民的地,修公路、修厂房,但是没人跑到这穷乡僻壤来投资,反而娱乐城越修越多,最后只好发展「第三产业」,开发区成了红灯区。

    在成都或者乐山的劳务市场,经常看见有人在招娱乐城服务员,这所谓的「服务员」

    不过是个幌子,真实目的就是去当「坐台小姐」。

    「坐台」表面上是陪男人唱歌,中途就被带进小房间「出台」去了。

    和成都本市的「一五街」比,彭山价格实惠,小姐又多,早就名声在外了。

    当年周小玲去当「砂女」,我跟老公杨光说起,他不屑的说:「去陪舞,那只是暂时的,我看她早晚会去当三陪」。

    我还不服气的跟他争了好几天,没想到现在真被他说中了,我不能让付红也走上这条

    路呀。

    陈冰冰,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