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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不会再往风听寒身上打主意,他斜倚着树干,又恢复了平常那种温润文雅的模样:“燕楼主不是说有正事吗?关于江阳的邪祟?” 江阳邪祟出没已有半月光景,各大门派山高皇帝远,能查到的东西有限,这点的确比不得烟华楼。燕方时既然知道他们会来,并早早已在此等候,连化尸水都准备好了,想必已经查出江阳邪祟的真相。 燕方时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我确实查到一些东西,你们都说江阳是邪祟作乱,要我看来,不如说是人心诡计。” 傅斯乾拆开信封,却发现里面放的根本不是信,而是一小块粘在纸上的素白布料,边角微卷,中间有几道蜿蜒曲折的裂痕,看样子是撕碎后重新拼粘起来的。 燕方时抄着手,冲他抬了抬下巴:“闻闻。” 布料上带着淡淡的花香,不是人工合成的脂粉香气,而是真实的草木香,傅斯乾挑了挑眉,又凑近闻了一下,那股香气维持在一个适当的浓度范畴,并且只有靠近布料时才能闻到,就像一个不会挥发的固体香水,还是能做成衣服穿在身上的那种。 他摩挲着那一小片布料,结合燕方时刚才的话,隐隐有了猜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听见这话,燕方时笑了笑,不置可否,他伸了个懒腰,边往回走边说:“江阳城里有家很火的成衣铺子,帝王朱笔御点,赐了「流华」二字,皑皑如天上流云,幽幽若林间浮华。据说一衣难求,仙尊,有空带你那童养媳去做身衣裳吧。” 傅斯乾算是个行动派,第二天天刚放晓,就带着一群人往江阳城去,当然一群人中包括他的“童养媳”。 风听寒还在计较昨晚的事,今儿个离傅斯乾远远的,御剑都不去了,窝在船舱里一声不吭,默默品味着晕船的滋味。 越靠近江阳城越热闹,沿江两岸人渐渐多了起来,船只在成片莲叶中穿行,能看到捕鱼洗衣的本地人。修者们久居世外,鲜少见这种烟火气浓郁的场景,都扒在船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船舱里人不多,除了一个闹别扭的童养媳,就只剩下一个有伤在身下不了地的齐书昀,昨日刚发生那么一出事,二人之间气氛尴尬,一个装聋一个作哑,倒也度过了一段诡异而平静的时光。 姜九安进来时,风听寒正窝在桌边欲吐不吐,整张脸白得像鬼,看起来怪可怜的。她把手里的吃食摆了一桌子,风听寒打眼一瞧,什么酿蜜藕、辣牛rou、梅子干……酸的甜的辣的应有尽有。 “晕船吃点味道重的会好受一些,什么辣的酸的,你可以试试,效果还挺不错的。”姜九安把东西一样一样推到他面前,扁着嘴委屈巴巴地说,“这都是我们楼主准备的,他被你师尊拉走了,临走前给我布置了任务,你赶紧意思意思吃一点,不然他又得唠叨我了。” 不知道那厮又想搞什么事,风听寒暗暗叹了口气,挑了块梅子干放在嘴里含着,燕方时选的是极酸的品种,一入口酸得他一激灵,倒也压下些许想呕吐的感觉。 任务完成,姜九安欢天喜地地走了,风听寒支着下颌,慢慢嚼着口中的梅子干,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他现在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冒出傅斯乾那句“你应该算是我的童养媳”,像是心底有把火在烧,浑身燥得慌。 童养媳个鬼! “风听寒,之前多有得罪,是我没弄清楚事情原委就先入为主了,很抱歉。”齐书昀翻了个身,仰面看着船篷,喃喃道,“此次比试大会,我因家中有事未能参与,你拔得头筹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藏剑峰,我师门上下议论纷纷,不过提得最多的不是你,而是你师尊。” 风听寒咽下梅子干,评论道:“人之常情。” 齐书昀自嘲一笑:“能破观音幻阵,又怎会是俗人,我期待着与你结识,却无意中听到凌云仙尊和我师尊的谈话。” 风听寒又拿了块辣牛rou嚼起来,他大概能明白齐书昀的心情,却猜不出这人现在是什么意思,是要与他交好?还是怎样? “嫉妒使人心变得丑恶,我控制不住去猜测,你能破了观音幻阵,会不会是仙尊暗中帮了你。” 风听寒咽下嘴里的东西,思绪飘回了秘境,他能那么快找到阵眼,不完全是靠自己,杀死小狐狸的幻境虽然困住了他,却也让他发现水潭有问题。 有没有暗中帮忙?大概是有的。 齐书昀坐起身,身上的伤令他皱了皱眉,他是磊落大方的性子,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风听寒,有句话之前就想对你说,却一直拖到现在。” 他双手抱拳,认真道:“藏剑峰,齐书昀。” “无极山,风……”风听寒话还没说完,船身突然猛烈摇晃起来,晃得他胃内一阵翻腾,直接吐了面前之人一身 作者有话要说: 修完了补完了,之后正常更新。 恭喜风总解锁新身份:傅宝的小童养媳。 第48章 一捧尘嚣上 气氛有些尴尬, 风听寒想说点什么,结果又一阵反胃,他连忙闭上嘴, 扶着桌子平息那股不舒服的感觉。 船身仍在颠簸, 傅斯乾和燕方时一前一后进来。 船舱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燕方时扫了一眼, 立刻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笑盈盈地打量齐书昀, 夸道:“齐小公子这副装束很别致, 很有味道。” 齐书昀:“……” 身上有伤躲不开, 被吐了个正着,齐书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裂开了,闻言连忙把外衣脱下, 木着脸一言不发。 傅斯乾将神态恹恹的风听寒扶到怀里,带着他往船舱边走,边走边好奇地问:“你这是在报复他?” 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但这船舱里都是耳聪目明的修者, 压不压低其实并没什么卵用。 齐书昀:“?” 风听寒:“……” 本来俩人都没往那方面想,现下被他这么一提,无论风听寒说什么, 都显得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不是报复。”风听寒满脸复杂, 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 只干巴巴地强调道, “我真的是不小心, 没有想报复他。” “好,是不小心。”傅斯乾瞥了齐书昀一眼,“是报复也没关系。” 齐书昀:“……”当着我的面说这些, 真的好吗? 风听寒:“……”这人说话怎么不过脑子? 风听寒晕船本就不舒服,又被傅斯乾这么问,只觉得心力交瘁,想也没想就把手里的东西塞他嘴里了。 这是傅斯乾第一次做出如此丰富的表情,茫然、惊讶、疑惑、委屈……一张脸幻灯片似的变个不停,最后停在幽怨上。 风听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塞那人嘴里的似乎是梅子干。 还是被他咬了一口剩下的半块梅子干。 风听寒脑子嗡的一声,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