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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叶眉心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柔弱…… “咚——咚——咚——” 白盼面色一寒,猛地直起身,朝木门的方向走去。 他打开门,窗外透过的一丝月光照了进来,隐约能看清叶眉心的脸颊。 她脑袋呈不自然的弯曲,眼皮抬得很高,眼球缓缓向上,阴沉而怪异。 叶眉心张了张青紫的嘴唇,喉咙里好似卡着一口痰,含糊不清:“仙人——你终于开门了——” 话音刚落,便伸出长到不自然的脖子,往屋里张望。 薛琰惊道:“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左右是被鬼附身了。”白盼一边回答,一边反应迅速地按着她的头往外面拖,叶眉心表情狰狞,应是不愿,也不知道何时长出锐利的指甲,要往他脸上刮去,白盼自然有所准备,半当中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仙人——”她眼球骨碌碌转着,疑惑道:“你抓我干什么——” 附身的恶鬼力气极大,白盼一人擒住她,几次差点被挣脱,没过多久,额头上便冒出细细小小的汗珠,听到恶鬼装作叶眉心,用娇滴滴的声音惺惺作态,鸡皮疙瘩忍不住地往上爬。 叶眉心的问题虽是对着白盼提的,眼睛却没离开过屋里那颗一动不动的头骨,这黑糊糊的东西仿佛跟她有所牵连,才会如此重视。 “我要——我要——” 渐渐的,她眼睛都直了。 薛琰见势不妙,拧着眉,顾不得多想,走上前往白盼里衣里摸去,总算掏出两张符纸,往叶眉心嘴里塞去。 叶眉心嘴里进了符纸,像被火烫着了身体,大声尖叫起来。 一声声尖叫震得耳膜隐隐作痛,把楼下休息的仆人彻底吵醒。 叶眉心自己叫了一会儿,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仆人一个接一个地上来了,薛琰刚要松口气,却发现他们的神色同样有些不对。 青紫交加,面无表情,仿佛僵硬的木偶。 这下,白盼无暇顾及晕厥的叶眉心,眼前的仆人宛若恶狼,硬是想要往屋里冲去。 白天虽怪异,却也是正常仆人,怎么一入夜,个个如同嗜血的恶鬼? 白盼淡漠的眸子向后一瞥,心里大概有数,估计方才薛琰失了魂,煞气外露,影响了周遭的鬼气,才使得叶眉心被附身,隐藏在府邸的秘密原形毕露。 大批大批的仆人蜂拥而上,白盼一下阻挡不了,仆人们推开他,痴狂地冲向屋子,疯了一般敲打着地板。 地板本就不太牢固,隔间的白骨很快露了出来。 仆人们雀跃地欢呼,嘴里说不出话,只发出了“啊,啊,啊”的声音。 “……它们在高兴?” 仆人们想要抱起白骨,却在注意到薛琰的一刹那时迟疑了。 白盼眯了眯眼,戏谑道:“它们是害怕你。” 就在这时,晕厥的叶眉心动了动手指,缓缓地睁开眼睛。 白盼蹲下身:“你醒了?” “……嗯?”叶眉心望着天花板,露出茫然的神色,下意识地与白盼对视后,透过他的肩膀,看到了蜂拥而上的家仆和已被挖出的白骨。 她脸色一变,瞬间就清醒了。 “怎么会这样……” “府邸里这么多死人骨头,叶姑娘不会不知道吧?”白盼冷冷问道:“还是说,这都是你失踪的丈夫,做的好事?” 叶眉心掀起嘴皮,一上一下,温和平静的脸颊难得露出惊恐的神色。 “我……我……” 说了半天的“我”,也憋不住一句解释。 仆人们已经看到叶眉心苏醒了,以缓慢迟钝的步伐朝她走来。 这时候,它们仿佛有能说话了,含含糊糊地,难以分辨,仔细聆听,却也勉强听出些门道来。 “大小姐——” “大小姐!” 叶眉心仿佛想起什么害怕的事物,不像白天那般坦然自若了,嘴角恐惧地颤动着,站起身想要逃跑,可身体像被灌了十多斤的水泥似的,动弹不得,她就这么被压在仆人底下,眼睁睁看着它们啃食自己的血rou,疼痛使她的脸庞狰狞而扭曲。 前后过程进行得极其迅速,一眨眼的功夫,叶眉心就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尸骨。 血与rou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仆人们又开始欢呼起来,围着叶眉心的尸骨转起了圈。 “大小姐——大小姐——” 它们更高兴了。 薛琰问道:“叶眉心死了吗?” 白盼沉默半响,才回道:“死了。” 第171章 萧瑟的府邸随着叶眉心的死亡仿佛在一刹那褪去仅有的一丝光辉,迅速变得破败不堪。 整个宅子,竟在瞬息瞬间,成了一座凄凉阴冷的死宅。 隐隐绰绰的蜡烛被吹灭,悬梁上挂起了一根根蜘蛛丝,满屋子的灰尘窜入鼻翼,脚踏在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剧烈的声响,好像随时可能坍塌。 薛琰望着眼前巨变的场景,皱眉:“怎么回事?” 白盼抬了抬下巴,回答道:“估计还得问问这位已经死去的叶大小姐。” 可叶眉心死得猝不及防,连自己都还未反应,身体便被吞噬殆尽,化为一堆白骨,此时魂魄消散,无影无踪,想要找她,也不知从何找起。 她的周围,半死不活的仆人还留着口水徘徊着,凶狠狰狞,虎视眈眈。 薛琰靠近一步,他们则有防备似的往后小小一退。 白盼手中燃起符纸,无数焦骨和仆人一起嘶鸣,尖锐地吼叫使得符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灼烧干净,他“啧”了声,道:“他们怨气太重,瞧着比你的还要浓上几分。” 这话,是说给薛琰听的。 当初薛琰身死,怨气直冲云霄,导致天象颠倒错乱,牵连整座故蝉城,血流成河,后经过几十年的缓解,和白盼见面时,倒没之前那般浓郁了。 薛琰顿了顿,朝着面色青紫的仆人们问道:“你们究竟有何冤屈?” 空气陷入短暂的静寂,那焦黑的头骨在腐朽的木地板上震动,黑黄的牙齿嗫嚅着,也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沙哑浑浊,仿佛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吐不出,又吞不进。 它呼出一口混沌的黑气,慢悠悠感叹道:“以前,这里是间厨房,到处摆满了猪rou和蔬菜,蔓延着迷人的香气……” 焦骨深陷深陷回忆,说了许多毫无用处的话,使得薛琰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死了……”黑骨咀嚼着薛琰提出的疑问:“小姐心狠手辣,却也难逃内心谴责,越发觉得害怕,便将知晓她所作所为的丫鬟婆子一并杀去,把她们的尸骨与我埋在一处,封了这间厨房,掩耳盗铃地以为谁也不知道,便能就此揭过,真是可笑!” 闻言,白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