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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 我赶时间。” 宁晚光打量了一下谈行止那在下水道浸泡了一个多小时的腿, 又加戴了两层口罩, 止不住抱怨:“哎, 谈行止, 你到底还有没有点新鲜法子?不是我说你, 事不过三,你都装病了两回了,温晞她也不心疼你,你还用这个法子试第三回故意受伤干什么?我跟你说,她刚送你来我这儿的时候, 就一副‘你怎么整天尽不让老娘省心’的表情,对你不耐烦的很。求你了兄弟,换个新法子吧,别来一天天祸祸我这个可怜的小医生了。” “你哪只眼看我是故意受伤的了?”谈行止说着说着更来气了,一股闷气郁结在胸口,让他觉得肺都要气炸了,“谁说她不心疼我了?她平常心疼我,也不会显在脸上。” “可是一年前她来的时候还为你哭,现在她在外面刷手机,问都不来问我一声你的病情啊。”宁晚光用剪刀裁开谈行止的裤腿,为他用酒精棉球消毒,“兄弟,要不算了吧。命里无时莫强求,她都已经放下你了,你再纠缠着她还有什么意思呢?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宁晚光埋头苦干,没有看谈行止一眼。消毒着消毒着,忽然觉得遍体生凉,不自觉抬头一望。 谈行止盯着他,漆黑的眼像一口深井,仿佛要将他一口吞噬进去。 宁晚光屁都不敢说了,冒着生命危险替他处理完毕,90度鞠躬请他下床:“谈总,哈哈,我昨晚酒喝多了,现在还醉着,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醉话。欢迎您下次光临!” 他想搀扶谈行止一把,但谈行止却不让,一瘸一拐地跳出了换药室,急迫地寻找着温晞。 如宁晚光所说,温晞坐在走道上的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手机,已然沉浸在其中。 而反倒是小响先察觉到他出现了,朝他汪汪叫了几声,亲昵地小跑向他,偎在他脚边哼唧哼唧。 温晞被小响的声音惊动,总算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便起身走到他身旁,问尾随他而来的宁晚光:“宁医生,没事吧?” “应该……有点事吧?”宁晚光看着谈行止的脸色,不知到底该往严重了说,还是往不严重了的说。 谈行止蹙眉不悦,宁晚光当即改口:“哦,不不不,没事,就是脚有一点轻微的擦伤,骨头没事,喷喷药就可以了。” “噢,这样?那再好不过。”温晞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既然谈总没有大事了,能麻烦您送谈总回去吗?我今天手头有点突发状况要处理,怕是不能送他回去了。谈总,让宁医生送您回去可以吗?我们改天再约训练时间吧?” 这次不用看谈行止的脸色,宁晚光也知道怎么回答了:“不好意思啊,Sissi小姐,我现在比较忙,走不开。” “那我替您联系您总助吧,谈总?” 温晞想掏出手机,打电话给Fanny,却被谈行止厉声打断:“你到底有什么事要处理?” “私事。”温晞正在用手拨数字,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答,“和谈总肯定没有关系……” “你现在为我工作,你的私事就是我的公事。”谈行止再次打断她,“我不希望有什么事会影响你的工作状态,让我再次受伤。” “谈总,麻烦您弄清楚,您今天受伤,不是因为我工作不到位。是因为您根本不信任小响,没有跟着它的路线行进。”她方才对宁晚光语调柔和,对他却连表面的礼貌也不再维持,“如果您根本就不相信小响,又何必多此一举,浪费我和小响的时间帮您训练呢?” 谈行止张嘴欲言,却又哑然了。 他很快道:“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Sissi小姐。” 宁晚光被惊掉了下巴,而温晞在揿电话号码的手指也蓦然顿住。 “我相信小响,也无条件地相信你。而我……”他努力了很久,才把这句话说完整,“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 他略微停顿后,继续:“你现在在为我做很重要的工作,我不希望有任何其他的问题影响你。所以有什么问题,麻烦你据实告诉我,我会帮你。” Fanny的号码还有一个数字没有拨完,温晞停下来,只是抬头凝望他。 她很讨厌他总是戴着墨镜,让她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也让她猜不透,他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二人的对话,温晞低头接起电话,便听见叶渺焦急的声音:“喂,你到哪里了?怎么还没来?现在那些人冲到基地来了,坐在基地外抗议,我真怕他们会冲进来。” 即便是不外放,这声音也足够响了,足以让谈行止听见:“究竟出什么事了,Sissi?告诉我,我会帮你” 温晞面无表情地对叶渺道:“我马上就来基地,别急。” 就挂断了电话,重新打量着谈行止,但不过很短暂的一瞬。 “今天还是我送您回家吧,谈总。”她走向谈行止,先抱起了小响,“不过我要先去基地处理一些事,麻烦您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但我不需要您的帮助,谈总。” 她下一句话说得很轻,但却重压在了他的心上,有了一种令他不可承受之重:“我们只是工作关系,不是爱人、亲属或是朋友。我不想欠人情债,因为我还不起。我能亏欠我的爱人、亲属和朋友,但我不能亏欠您。” 站在谈行止身后的宁晚光,看见谈行止的身形晃了晃,仿佛有些站不稳了。 “那我先去了,谈总。” 她想和他就此别过,却被他再度扣住了手腕:“带我一起去。既然和基地有关,我不可能置身事外。就算不帮你,我也要帮我自己。” 这番逻辑毫无破绽。再怎么说,现在基地的用地权在谈氏名下,如果真的闹出什么纠纷,谈氏也要被卷入其中。 温晞低垂下眼,看了看他摁在她手腕上的手指,便将她的手从他的桎梏中轻轻挣脱:“您是我老板,我没有说‘不’的权利。既然您上赶着凑热闹,那就尽管来吧。” 只不过,将话抛下,却也没管他跟不跟得上她,她几乎是小跑着转身离去的。 谈行止一瘸一拐地想跟上,终究力不从心,差点摔个踉跄。 还在吃瓜看戏的宁晚光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只得挺身而出,搀扶着他一起朝温晞的背影追赶而去。 *** 温晞在车上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车载广播调到最大声。 “昨日,在西沙岛景逸路与淮秀路交叉口,一名15岁盲人少年带着导盲犬过马路时,突然止步于车流中不再前行,险些引发重大交通事故。盲人少年之后被送往医院进行救治,导盲犬被基地负责人带走送去宠物医院救治。” “据记者调查,这名15岁的少年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