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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都在明着回头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瞿清眼神很平和地扫了一圈,那些人自己倒反有些不自在,倏地转回身去,很快响起窸窸窣窣的翻书声和讨论声。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 周雨眠终于耐不住好奇,暗戳戳蹭过来,看一眼瞿清一直盯着的英语课本,在看到上面满满的整齐的笔记的时候,眼睛都看直了:“不是……清清你、你没事吧?” 瞿清神色淡然的合上书开始默写单词:“我有什么事。学生学习不是天经地义的?” “……”周雨眠震惊了,“是……不是,清清啊,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有点想哭呢。吓人啊——” 瞿清忍不住笑了一下,头也不抬把抽纸拍到她面前:“哭!别怕纸够用。” 周雨眠噘着嘴愤愤地把抽纸摆了回去,撑着下巴问她:“那,季风呢?他怎么不来了啊?” 瞿清手下写字的笔一顿,语调很淡:“我不让他来的。” 周雨眠一听,有些急了:“为什么啊?多好的资源你不用!” 瞿清视线盯着自己中文手写的“结论,结束”,停顿三秒没拼出英文,她抬手去翻课本的单词页,语气很淡:“担不起后果。” 周雨眠一怔,看一眼后门冲她不断招手的白灵,起身走了出去。 赵文强也好奇得心痒难耐,还有些顾忌:“清姐,你……短头发好看啊。” 瞿清下意识把英语书卷起来,准确地在赵文强后脑勺敲了一下,尔后才回头:“骂谁长头发丑呢?” “没没。”赵文强嘿嘿一笑,摸着后脑勺,神情放松下来:“我的意思是更好看了,惊为天人!不愧是清姐!发愤图强都比别人美。” “清姐,你图强就图强,我就是怕突然转性先学习了就不理我了。” “你想得美。” 瞿清跟着笑了,没再和赵文强多贫嘴,安静把剩下的单词默写完。 —— 一连一周,李梅每次在后门暗中观察班上的学生,总能看到瞿清早早到教室,不像往日一样睡觉或者看漫画,而是认认真真捧着课本或者习题册,埋头在做。 监督自习的时候,李梅看着小姑娘整齐写了一页的笔记,忍不住抱着手臂多看一会:“想开了?” 瞿清抬眼看很浅淡的看她一眼,很小幅地点了点头,尔后又埋头继续做笔记。 相比孟翼班的班主任就不知道是喜是忧了。 季风倒是回来老老实实上课了。 但是他比从前更任性更冷沉的,下课时间自由课都不见人影就算了,很多他不感兴趣的课他就直接不去上,跑去画画或者学自己的了。 更有甚者,班上的女生问他道题,这少年直接冷着脸头也不抬,收拾了书转身就出了门。惹得女同学委屈地哭了好久,全班都莫名活在高压之下了。 任课老师也不敢多说,更不敢点名,生怕闹出点什么,这一堂课老师先过不去了。 起先郑文言还担忧地跑去找他,还去人家文二班门口假装路过寻人,结果发现那个老师口中不学无术的小姑娘剪短了头发,课间也不打闹,在安安静静做题。 后门处有不少有意无意路过的学生,指点着瞿清的背影议论着种种,声音不算小,小姑娘像没听到一样,依旧默默做自己的事。 郑文言眉头紧锁,想到自家季风,愁上心头。 之后他就发现了,季风多数时候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画室,图书馆和他说话的女生多了,这男孩索性书一卷,连图书馆都不去了。 一来二去,郑文言总算看出来了,这从小优越的小少年,怕真是在文二班的小姑娘那里碰壁了,这是憋着火无处撒,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呢。 才要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郑文言头顶的地中海愁的更光亮了。 十一月过半,深秋的凉意渐浓。 多数学生已经穿起了秋冬季的校服。 标本馆里比其他地方都要冷,鲜少有人。 季风独自坐在大厅一角的自习桌上,明明很阴冷,他的白衬衣袖口却还挽了起来,露出一截白皙且肌rou匀称的小手臂。 少年修长的手指握着笔,闲闲的落在纸上,视线冷而淡,几乎是不停顿地往下写着解题过程,游刃有余……而又枯燥无趣。 似乎解题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他耳朵里塞了白色的耳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旁边有人影走过,在他身旁的空位上停下来,遮住了些许灯光。 少年冷着脸,视线落在习题上,头也没抬,冷沉着声音开口:“有人。” 低低沉沉的,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那人像没听到一样,细白的手指把地理书往桌上一拍,径直坐了下来。 季风的脸色沉得更深。他蹙眉,冷着眼神回头,才要发飙,看清了坐下来的人,一下愣住了。 眼底的不悦转为震惊,尔后震荡开来,四散而开的情绪里有深藏的委屈,还有端着不肯放下的傲娇和赌气。 少女单手撑着下巴,抬手俏皮地拽下他一只耳机:“跟你打招呼不理,哪有人?” 如愿看到他清冷的眼底眸光闪了闪,眼底的不自然一闪而过,瞿清笑眯眯地偏了偏头:“原来你也可以有这么丰富的表情变化啊,之前还以为你面瘫呢。” 季风:“……” 作者有话要说: 都说了是糖啦qwq泥萌要信我嘛 ☆、第27章 季风愣怔着看她灵动的表情还有整齐爽利的头发,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少女乖巧的翻开书,掀到中间某一页,尔后用手压平, 侧目对着他笑, 揶揄道:“小面瘫,听说你是年级第一啊,我成绩不太好,有不会的可以问你吗?” 季风没有说话, 只是愣怔地看着她,好半天才收敛起眼底的不敢相信和委屈。他绷着脸,冷沉着声音问:“你怎么会来?” “嗯……”瞿清犹豫了一下, 被头发遮蔽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里的光影流转,拍了拍书,“我不是说有问题问你嘛。” 少年默了一下,讷讷地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们班主任说的呀。”瞿清撑着下巴的手敲了敲脸颊,“我本来在办公室问老师问题来着, 听到他和别的老师说, 你最近都在这边呢。说的可大声了。” “……多事。”少年沉声嘀咕一声, 脸色依旧沉着, 问, “头发, 怎么剪掉了?” 瞿清抬手拨了拨刘海:“不好看吗?人家Tony剪完都夸我乖呢。” 她抬手把左侧的头发撩到耳后,对着少年笑得明艳:“你第一次见我,我当时就是这个发型吧?” 少年脸色沉着,避过了她这个问题,手下的笔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