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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下楼梯的老人一头银发,但眉眼英气。 脸型与段宴有相像处。 他杵着拐杖,笑道:“你啊,小不点,还知道回来看我!你还不如别回来了!死丫头!” 嘴里都是狠话。 但语气上又是忍不住透出来的开心。 宁蛐嘴又很甜,立刻求饶卖乖,把他哄得乐的不行。 “好,桂花糕给我尝尝,”老爷子轻笑道:“你下次要不想回来也可以!直接把桂花糕寄给我,你十年八载不回来我也不管你了!” 就像个不服输的小老头一样,嘴硬而顽固。 “你说,”老爷子忍不住怒道:“我总共就你和段宴两个孙子孙女,你们一个个的,净不给我省心!段宴是废了,反正也不来关心我,你以后嫁人了可不许忘记我。” 张姨笑着说:“什么废不废的,小宴把公司管理的蒸蒸日上,比以前效绩高了多少倍啊。” “那有屁用,”老爷子催她,“你把我们南苏的花名册拿来,我要给我自己挑孙女婿!我可不是只有他那个臭小子!” “好好好,”张姨配合话道:“您呀,就是喜欢cao心。” 宁蛐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花名册?” 老爷子带着眼镜,尝着桂花糕,“手艺见涨啊蛐蛐,这当然是你的婚事啊,你老大不小了,我也该给你盯着了。” “……”宁蛐忍不住道:“其实不用。” 说完这句,楼上忽然传来一句淡淡地声音,“爷爷,您还是这么会cao心。”嗓音含着丝冷意,似乎有点儿桀骜和犯意。 说完这句,宁蛐就看到段宴从楼梯上下来,在家里穿的比较随意,是一件毛衣,还带着眼镜。 脚步沉稳而缓慢,眉眼间透露出斯文精致而又有点深意。 段爷瞬间来了脾气。 “我cao什么心?”段爷爷瞬间怒道:“老大不小了光棍一个!你对你meimei没一个好语气就算了,现在她要找男朋友,不是来听你意见的!” “男朋友?”段宴慵懒的嗓音带着几分微薄的笑意。 似乎隔了几秒,他漆黑的眼底看向了宁蛐,语气捉摸不透,“她答应的。” 段爷爷硬声:“别用这种轻佻的语气说话!兄友才会弟恭,你meimei找男朋友你应该帮着参谋才对!” 段宴哦了一声,拖长语调。 “行啊,”他在沙发坐下来,轻点了几下沙发皮,“参谋一下。” 宁蛐顿时头皮发麻,离他远了一点。 千挑万选才选中了今天这个日子。 结果还是遇见了。 距离上次她的回绝,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但尴尬的感觉依旧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就像一场硝烟跋扈的在两人之间飞扬。 宁蛐拿了块桂花糕。 她不喜欢吃上面的桂花,为了避免尴尬,正好就一点点地捏走上面的桂花。过了会儿,她决定主动出击,宁蛐真挚道:“哥,真不用。” “你喊谁呢。”段宴一刹那感觉线断了,垂下眼眸,然后幽幽道。 宁蛐故作委屈,“爷爷,你看他。” “你什么态度!”段爷爷瞬间怒上心头,“我们蛐蛐这么喊了,你什么态度?怎么着你是不想认这个meimei还是不想认我这个爷爷!” 段宴捻了下眉心,盯着宁蛐道:“你别装。” “呜。” “行了,”段宴漆瞳深了些许,撇过老爷子含怒的神情,淡淡道:“meimei。” 他瞳孔划过一丝笑意。 似无意般,语气带着点儿慵懒,“我meimei有点儿可爱啊。” “……”宁蛐喉咙霎时滚动了下,眼睛从他身上溜走,接着,就听见段宴说:“这么可爱一meimei,舍不得把她嫁出去。” 拿着糕点的手一顿,宁蛐眼里划过一丝羞窘。 而段老爷子分明没听懂其中的含义,他淡笑道:“舍不得也迟早要嫁啊,我上次看准了个人还不错,叫谢涔。” 段宴缓缓抬起了眼。 段老爷子说:“这是南苏的高考状元呢,可造之才,长得又好,我觉得和我们蛐蛐也很配。” “大一岁的不靠谱。”段宴看了眼名册,否决道。 “那大几岁的靠谱?” 段宴侧头,“至少,三岁以上,需要外貌出众,能力独当一面。接管一段公司时间的人最佳,收入稳定,喜欢红酒、最好是ab血型……” “你说你自己呢。”段老爷子哼了一声,打断。 段宴抬眼,“不对么?” “别插科打诨,”段老爷子有点无语,“还ab血型,你这么讲究我怎么不见得,我看你以后老婆是个人就行了。” “这是为了保证血统的纯粹,”段宴淡淡地,似乎有点儿玩味道:“宁蛐也是ab型。” 宁蛐:…… 段老爷子嘴他:“我看你有病。” 什么歪理。 “……” - 老爷子去楼下游泳。 水池的温度恰好适宜,露天而清爽,旁边的栏杆都是加固过的。外侧有茶室和露天茶桌,还有椅子和书室。 段爷爷就硬拉着她看游泳。 宁蛐看了本书,就看着段爷爷游来游去,她就充当无知而愚昧的啦啦队功能,疯狂尖叫,偶尔还鼓掌。 搞得老爷子兴致满满。 方才那一番谈论让段宴并不很高兴。 宁蛐以为他回去开会,结果看着书的时候,日式门木又被段宴给拉开了,宁蛐抬眼看了一下,视线游移到他身上,又收回。 “偷窥我?”段宴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来。 宁蛐翻了页书,淡淡道:“你挡到我看段爷爷游泳了。” “他有我好看吗。” 宁蛐淡淡抬眼,“你是不是有病?” “对啊,”段宴眉眼慵懒,话音也全是玩味,盯着他似笑非笑说:“没病还能来自讨没趣。” “……”宁蛐语气不佳,“段宴,我上次说得不明确吗。” 把她书边的书签按在桌上拖过来。 段宴的语气散漫,而拖长道:“离你远点是么,但这次,是你主动找上门来的啊。” 宁蛐轻笑了两下,有点无语:“我,主动。” “既然你都主动找了,”段宴的嗓音似乎有点幽深,他垂眼看宁蛐几秒,时间在这缝隙中都显得格外的悠长,“我这不得更主动点儿。” “……” 他指尖在书签点了两下,似乎也在她心上敲击般,一下一下。 段宴轻笑道:“算来算去,还是我主动倒贴。” 两个人的视线相望,宁蛐只能看到男人带笑的眉眼。 似乎也没什么尴尬。 他的脸皮厚到了已经阻挡了这一切的微妙,好像她这几天独自一个人的忧虑都只是一个人的胡思乱想,又仿佛那天的对话并没有打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