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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抚养,整整二十四载,你到底是浪费了朕的一片心意!为储君者若都于你这般懦弱无知,优柔寡断,这大晋朝的兴盛怕是难以久矣!既你先口承认是自己监听不周,朕又怎能不降罪于你?!” “陛下!”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啊!” 会试科考出了纰漏,皇帝不先查明在其中作怪的真凶便罢,反而要率先处置储君,这……朝臣们见状,纷纷跪地向晋元帝求起请来,不论如何,科举舞弊案是桩要紧大案不假,可储君兴废更是要叫整个朝堂都伤筋动骨的天大事! 这个档口,太子绝对不能出事。 晋元帝被朝臣们“息怒”的头疼,但好歹有人给太子求情,也叫他多少冷静了几分,他的目光从太子身上移开,探究的神色又落在同样跪在地上为太子求情的两个儿子身上,眸色沉沉,大手一挥,指向那几个有问题的进士道:“众爱卿起身,来人,给朕把这殿上的进士全部绑了,一个一个查!” 好端端的科举殿试,很快就成为了一场三堂会审。 最先坚持不下去的便是那几个被谢临三问却答不出话的几人,他们几乎是被吓疯了,只知道在殿上磕头求晋元帝饶命,可但凡京兆府尹与彭止清问他们一两句替他们打点幕后,设计考题卷案的幕后主使是谁,这几个人又说不上话来。 晋元帝先是被弄烦了,直接叫御前侍卫带了这几人关押到牢内审讯发落,而与此同时,那三十八份雷同答卷的考生也被一一揪出,由彭止清亲自查审这群人的来历与背景,却发现这些人大多是些没什么大背景的人,各自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甚至有几个家境一贫如洗,怎么看都不像是被有心人特意培养,再安插进来的。 “看这群人这般散乱的来历,看来幕后主使之人并非求财。”彭止清眼神不经意地扫过谢临身边,之后又垂首对殿上的帝王道。 晋元帝双眸微眯,眼神一下落在朝野之上的几位重臣与亲王身上—— 若非求财,那幕后主使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把这群名不副实的草包拱到进士之位,是为的什么就显而易见了。 皇帝心中起了疑心,蓦地冷笑道:“看来朕还没老,有些人心就不稳了。”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又是一惊,几位当朝重臣还好些,太子与豫王几乎瞬间就惊呼出声:“父皇!” 谢临与两人挨着,却只是冷淡地直视着上位的帝王,看着对方眼中的疑窦,也缓缓开口道:“陛下慎言。” 朝堂上一片寂静,忽的,正抱着那一摞详细撰写着了作弊进士身世背景折子的彭止清却对豫王问了一句:“听闻先前殿试审问一环中,豫王殿下问过的几个问题,以赵姓为首的几位进士都对答如流?臣以为,依照他们的学识,断不能发挥地如此佼佼……不知豫王殿下能否回答小臣,场上进士众多,唯独您指出的皆是会试舞弊之人?” 彭止清问的毫不客气,豫王跪伏在地的脸色变了又变,背后更是渗出一片冷汗,但好歹他理智尚存,尤其之前问审时为了让那几人能在殿试上大放异彩,故而又随意挑选了几个声名不显的进士与他们一同作答,眼下倒是正好救他一回。 “彭大人是个什么意思,以为是本王与那群进士串通一气不成?”豫王忠厚老实的面孔上露出些许悲愤,“查案要讲证据,莫不说,本王只是问了几个问题,他们答得好一些,本王就成了他们的同党?请父皇,各位在场的大人明鉴,本王方才问审之时,乃是从每一排随机挑选一位进士回答,问到的人中有徇私舞弊者,可却也有其它无辜进士!” 说罢,豫王又看向晋元帝犹疑深沉的双眸,表情真切,却又仿佛被滔天而来的脏水泼到吓破了胆,脱口而出道:“父皇,若真是儿臣所为,那儿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般毒誓下来,晋元帝不免叹息一声:“你起来。” 转而又沉着脸看向彭止清:“彭大人如何说?” 彭止清看豫王言辞激烈,却只风轻云淡地笑笑说:“豫王殿下何至于如此激动?若殿下无辜,小臣也不会故意冤枉于您,再说小臣方才只是寻常一问,也并未说殿下便是幕后主使。小臣只是在疑惑那几个舞弊之人是如何作出那般精彩绝伦的回答,想了半天,可豫王殿下还是没有给出小臣答案,如此以来,小臣只能姑且断定为……殿下怕是遭了有心人利用而不得知吧?” 豫王看着彭止清带笑的眼,心中咯噔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这种不好的预感也很快实现,彭止清的一番话仿佛给舞弊案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虽说晋元帝与满朝大臣都不再怀疑他自己,但同时的,他们却也听信了彭止清所谓自己是被小人利用的结论。 晋元帝沉不住气,直接下旨道:“此事便由京兆府彻查会试以来这几个月中与豫王有所来往的可疑人物,务必要捉到幕后之人!” 京兆府尹沉声道:“谨遵陛下吩咐。” 科考舞弊案牵涉甚广,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身份,朝廷将这次负责整个会试科考的官员,上到重臣文渊阁大学士,下至贡院扫洒仆役,连同整整一百八十名新进进士,前一日还风光无限,殿试当日便被悉数关押到了刑部大牢。 这些人不见得都涉案其中,还需得由大理寺偕同京兆府一起逐一排查。 不论是哪个皇帝在位期间,科举舞弊都能称之为历史丑闻,晋元帝一一吩咐完毕后便拂袖离去,徒留大臣们与几位亲王面面相觑。 豫王见晋元帝离开,揉着酸软的双腿从冰凉的地面上站起来,皮笑rou不笑地看向京兆府一行人的方向道:“府尹大人倒是多了个好帮手,只不过本王日前怎未听说过彭大人的名姓?” 京兆府尹脸上挂着混迹官场的标准笑容,道:“殿下说笑了,他一个小小五品员外郎,平日又哪里值得豫王殿下费心劳记?” 豫王:“呵呵。” 碍于宫中晚些还有太后寿诞,众人在大殿上也不多留,更有见证了这一场殿试变堂审的大臣们各自都着急忙慌着想立刻回府去提醒各氏族人都千万别趟进这次的浑水里,一时间,大殿之上就显得空荡下来。 “太子。”谢临见谢昭面色苍白,还似沉浸在晋元帝的叱骂中走不出来,不免拧眉唤了他一声。 谢昭恍惚回神,苦笑一声,问:“本宫这个太子是不是做的很差劲?” 谢临寡淡的表情不知为何变了变,就在太子以为他会回避不答之时,谢临却突然道:“晋元十三年,江州水患,殿下亲下江州治水,与百姓共进退,以抚民心。” “晋元十七年,陛下偶得危症,先皇后日日伴之左右,殿下临危受命,暂掌朝堂三月余,无论大小朝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