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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叩门声响起。 “是谁?”近侍脚步极快地走到门前低声问。 谢临抬眸,稍稍拧起眉心。 他之前吩咐过下面的人无大事都不得靠近书房,难不成朝中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般想着,近侍已经将书房门打开,不想一双清澈含笑的眼睛落进他视线,带着清浅的好奇之色,缓步踏进屋里。 谢临的视线也落在来人的身上,神色一愣,转而略带责备般地问:“怎么过来了?太医不是说要你好好休息,不要随便乱跑?” “太医也说,要适当活动,宝宝才会健健康康。”白果弯着眼睛,好不惧怕地直视谢临,直将男人看得把不赞同的表情变成了无奈的神色。 谢临问:“累不累?” 白果摇头,小声嘟哝道:“我又不是瓷娃娃,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怕我磕着碰着……” 谢临失笑,将青年拉回身边,摸了摸他被风吹红的脸颊:“双儿怀胎本就比女子还要艰难些,小心点总是好的。” 白果也不是多任性的人,见谢临眼底满是关切,他抿了抿唇,偷偷回握住对方的手心:“我会很小心。” 毕竟肚子里的宝宝早就是他期盼了许久的,虽然嘴上他不常说,但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对肚子里的两个小生命来的重视。 两人在书房说了会儿话,白果经不住身子乏,又走了一段路,便有些困顿起来。谢临见状,便哄着他回房小憩。 白果心底惦念着跟谢临亲近,不肯松开他的袖子,显得有些缠人。 谢临将白果放在榻上,屏退下人后拉起帷帐。 大抵是顾忌着白果如今是双身子,谢临没做的太过分,只叫白果舒坦了两回,缓缓迈进梦乡后,才吩咐下面的奴才准备了一桶凉水,自己进去泡了小半时辰才结束。 越是临近会试,京城内便越发热闹起来,相反的是,几位王爷的府邸却各自清冷地很。 太子谢昭身体本就接连病重,但在晋元帝的委以重任下,他却万万疏忽不得一丝一毫,于是只过了两三日的光景,谢昭整个人便瘦了一整圈,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能倒下去。 “太子殿下辛苦劳累了。”会试前一日,作为主考官之一的文渊阁大学士梁力元于太子东宫中为其奉了杯茶。 谢昭揉了揉疲惫的额角,表情却始终温和:“大人也辛苦。” 梁力元闻言却摆摆手,恭维道:“微臣自然不及太子殿下。” 作为太子,谢昭十几年间早就听倦了这些话,他抬头看时辰不早,便下了逐客令:“明日会试考场内还请大人主持大局,本宫眼下有些乏,便不多送大人了。” 梁力元起身,垂眸落在谢昭轻抿过的茶杯上,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笑呵呵道:“那臣先行告退?” 谢昭眼皮渐沉,摆摆手道:“去罢。” 待梁力元起身离去,太子侧妃闻素书身后挂着个奶娃娃从侧殿走过来,关切道:“殿下身子可是又难受了,我去请太医来。” 小皇孙谢鹤揪着闻素书的袖子,一双大大的眼睛里也满是担忧。 “无事。”谢昭见两人过来,勉强打起精神将谢鹤交到身边,问他今日都学了什么,做了什么功课。 谢鹤平日里虽有些调皮劲儿,但在谢昭面前素来乖巧地很,他仔仔细细在谢昭面前将今日做的事都口齿清晰地说出来,等到结束,才一脸希冀地扬起眸子,美滋滋地想跟父亲讨个表扬…… “嘘。”面对着小皇孙眼底的愣怔与淡淡的失落,闻素书轻轻揽住他,蹲下身道,“太子殿下累了,鹤儿等殿下醒了再来好不好?” 谢鹤看着静静闭眼睡着的父亲,先是瘪了瘪嘴,但很快故作大人般的成熟模样说:“我知道,父亲是累了,快让他睡叭。” 闻素书摸摸谢鹤懂事的小脑袋:“鹤儿长大了。” 本以为谢昭只是太过疲倦,闻素书并未对谢昭有太多打扰,但没成想谢昭一睡便是整整一日,待他混混沌沌醒来,睁眼便碰上闻素书赤红的双眼,不觉愣神,哑着嗓子道:“我这是……睡了多久?” “整整一天。”闻素书端着水送到谢昭唇边轻声说道,“来为殿下诊治的太医来了三位,甚至连陛下的御用太医也来替殿下诊过,却都没能看出什么,只说是殿下cao劳过度。” 谢昭扶着榻边坐起身子,按了按额角:“叫你又担心了吧。” 闻素书摇头:“我是无事,只不过吓坏了鹤儿。” “鹤儿他……”谢昭觉得对儿子有些愧疚,“孤以后不会了。” 闻素书抿唇,并不说什么。 谢昭清醒了会儿,闻素书陪在他身边,两人安安静静待了一刻,他蓦地开口:“今日的会试如何?” 闻素书早知道他会问这个,便说:“督察院的几位副都御使十分尽心,查出几个胆大包天夹了文抄的举子,如今都押送官府了,剩下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听下人来报,说今年的八股与经义的考题出的都十分刁钻。” 谢昭道:“这届的题目乃是梁大人亲自落笔cao刀,想当年他连中三元,学识上研究的格外透彻,若说题目难些,倒也不多奇怪。” 闻素书听罢点头,不再多言。 ———— 太子病弱,帝王闻言甚关切,如流水般的补品送进东宫,并下旨免去早朝与晨昏定省,只叫他好生养病。 而就在太子闭门养病期间,会试的三场考试也很快落下帷幕。 当举子们最后走出考场的一刻,有人崩溃大哭,有人喜极而泣,有人得意洋洋,亦有人回到酒楼,半夜就拉了跟绳子准备自我了断……幸而最后这位兄台的举动被同窗及时发现,昏迷了一天一夜后,险险被救回了一条命。 “你说你这是为了什么?考砸了大不了三年后从头来过,命没了你对得起你家中的父母妻儿吗?!”同窗友人守着要自缢的兄弟吼完,十分恨铁不成钢。 “我、咳咳……我没有。”自缢的书生艰难地开口,使劲抬手抓住同窗的手,瞪大眼睛,哑声道,“是,有人、有人害我……” 同窗友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从床边蹦起来,神色紧张地左看右看,确保屋内没有旁人,才说:“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害你,所以伪造了你要上吊自杀的假象?” 自缢书生点点头,对着同窗祈求道:“替、替我报官。” 同窗友人问他:“你可知害你的那人是谁?” 自缢书生摇摇头,干涩道:“我不认识那人,只是考完那日,我提前回了酒楼,想要问店小二要水净身,不想在走廊上碰到一群举子,那群举子因不曾看到我,说话间也没什么忌惮,只听到了什么册子,答案全对上……之类的话。” 同窗友人也不是个傻的,闻言勃然大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