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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果果你幼时丧母,后娶的继母不慈,父亲也不多在意你,这是无人庇护,亦无人教导,此谓之弱小,漫长的时日里皆属衣食不安,仆大欺主,谓之可怜。可晋阳又算什么呢?他双亲俱全,母亲虽是宫中不甚有存在感的贵人,但却也是宫人环伺,衣食无忧,便是他身为双儿不得父皇喜爱,却与本宫同样都是由诸位大儒悉心教导……便是这样,你还觉得他弱小可怜吗?” 白果无言。 反倒是卫良阴“唔”了一声,替白果出声说道:“该说这位晋阳公子生性柔弱吧?又或是碍于安定公主的身份,被安定公主骂多了,所以才如此作态?” 安宁公主也笑了起来:“安定公主是霸道,但却也不是那无事生非,嫌自己活的太自在的无聊之人。” 白果总觉得安宁公主话里有隐喻,但究竟没有深思。 封后大典很快开始,命妇们按照品级一一站好,而作为身无品级,却是一等大臣家眷的白果等人则站在了最角落的位置,待礼部官员站在台阶上念起封后圣旨,命妇与大臣们齐齐跪下,而身着凤冠霞帔的新后则被宫人小心搀扶着登上台阶,先在元后牌位前上香一柱,之后于赵太后身前叩首,再从赵太后手中接过凤玺,便算是礼成。 这期间晋元帝并未出现,诸位大臣与命妇心中便各自有了数。 封后一事来也匆匆,大典完成地也十分仓促,甚至晋元帝只象征性地在封后之后于中宫流连了三日,之后便辗转在了其余几个新受封嫔妃的宫中,但要说最受宠的,还是属先前的宫女宝杏,如今被晋元帝宠极一时的宝才人。 新后将登凤位,看着是没有什么动作,但后宫中一下子入住了那么多新人,全是鲜嫩年轻之辈,这不禁就叫些许尚无子嗣的老嫔妃们慌了神,往日元后在世时,她们这些无宠无子之人只得抱紧元后大腿,待新后继位,又是元后嫡妹,如此一来,这些人便又换着法子去攀附起新后来,只在新后面前去挑拨些有关宠妃宝才人,又或是刚进宫根基不稳之人的事非。 后宫中的争斗皆数隐藏在平静之下,暗流涌动,而就是这时,安定公主之驸马上书以公主无子,欲求娶平妻的折子内容不知被谁透漏了出去,一时间满朝哗然,为驸马脸皮之厚而惊诧! 这时娶一个皇女不满足,竟还妄图再娶一个?谁给的脸? 那驸马是个昏聩之人,只长了张好皮相,又会说些年轻女子爱听的撩sao话,当初安定公主就是因着这些栽了进去,还真当他是个好的,结果婚后不过半月,这昏聩驸马便露出了自己的马脚,公主府中的婢女就没他不敢拉上床的。 往常安定公主为了面子便生生忍了,只要驸马不出府去招惹人,她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驸马说不出府偷吃便罢,一朝反悔,竟是直接看上了宫里的晋阳!还以她生不出孩子为由! 说来这驸马还是个寒门子弟,家中往上数三代都是穷秀才,好不容易熬到他这里考出个探花郎,又求娶了公主,就以为自己要上了天,是天下一等一的能耐人,便是要娶平妻,也得娶比公主稍次一点儿的皇家公子。 这事儿被满京的人当了笑话听,但那驸马可不这么以为,他先前被晋元帝撂了折子,还不甘心,趁着年关未歇,竟亲自进宫去求皇帝了,还说自己与晋阳是真心相爱,而安定既然生不出来,是皇家对不住他在先,他没先说休了安定就是给皇家面子,眼下委屈晋阳做平妻都是他退一步的选择了。 晋元帝万万没想到自己钦点的探花郎竟是这般荒唐不知事的,先是被气晕过去一回,又在兵荒马乱中转醒,好叫御前侍卫将驸马拖出去,重打了五十大板。 “丢回他的驸马府,三年不得踏出府内一步!”晋元帝捂着发闷的胸口,气到额头青筋暴跳,“另外陈贵人教子不严,贬为美人,扣除月例半年,没有朕的吩咐也不要带着晋阳从偏殿出来碍眼了!” 太监总管赵林替晋元帝顺气,一边说是。 “等等,赵林你去宣旨时再加一句。”晋元帝眸光一沉,彻底冷了心思,“就说晋阳与朕的封号相撞,撤去晋字,日后……宫中上下便只叫他阳公子罢。” 太监总管赵林一惊:“陛下,使不得!当年大师可是给您推算过,唯有晋阳公子才能替您分担命中劫数,眼下您撤了公子的字,待到大劫将至又待如何才好?” 晋元帝摆手:“不过是个江湖道士说的胡话罢了,亏得朕还信以为真了十几年。” 赵林将信将疑:“那位大师……竟真是骗子,陛下,是查到了什么?” 晋元帝不做言语,待御前侍卫将那驸马五十大板打过,御书房中又只剩他主仆二人后,晋元帝不由露出疲惫的神情,捏着鼻梁沉声道:“朕前月秘密派了静王南下,便是叫他率一队精兵前去剿灭作恶多端的南派大帮,那些南派大帮虽不称匪,却行事比许多匪类还要恶劣……而就在昨日,静王派人传回密信,那些南派大帮背后竟有一个叫怀恩教的邪教支持,而那邪教头子更是自称神农道士。” “神农道长不就是……?” 晋元帝闭眼道:“就是当年在慈恩观外与朕偶遇之人……想来那场偶遇是假,刺杀才是真,只不过朕那时谨慎,身边不离九名暗卫,御林军更是身后跟随,那邪教头子彼时是见状不妙,才顺势替朕算了一卦,慌说一段假话。” 赵林额头冒出点点汗珠,不免感到后怕:“陛下虽被歹人蒙蔽,却未伤及龙体,便已是幸事……” 晋元帝闻言冷笑一阵,又道说:“十几年前这怀恩教贼子刺杀朕不成,这十几年后……便只等着叫朕的三子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赵林附和道:“静王殿下办事,陛下您只放下全部的心,只等好消息便是。” 于是经此一日,满京城都知晓了安定公主的驸马被皇帝厌弃,连带着宫里的陈贵人被降级,而晋阳公子身上唯一的殊荣也被剥夺,成了一个单子称呼的阳公子,算是彻底失了宠。 白果于卫府听说了此事,却只道阳公子是受了无妄之灾。 卫良阴练完枪,擦擦头上的汗水,从白果手里抢了个小冬枣,咬下一口脆生生地,半晌吐了胡,才不紧不慢说:“我算看出来了,你这心软的毛病,还真是难改。” 白果嘴里吃着冬枣,双颊鼓鼓地,“唔?”了一声。 卫良阴用手戳戳他的腮帮子,好笑说:“还说自己没心软的毛病?先前在宫里头,你觉得那晋阳公子可怜,被安宁公主看出来,安宁公主人家好心给你一番掰扯才作罢,而眼下皇帝撤了晋阳的晋字,你又觉得偏是他受了无妄之灾……小傻子,你这心软的怎么跟那棉花似的?怎么偏就不心疼心疼表哥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