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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吧嚼吧说:“果果都端给你们了还不快接,哪里来的那么大架子?我说你们来京城里也不过月余,别的没学会,这大家子的谱倒是挺会摆的啊?” 他这张嘴也是不饶人的,孙幼茗愣是被他说的面红耳赤,赵清伶还好点,但还是很快接过白果手里的茶水,低低道了声谢。 “这才对嘛。”卫良阴吃着东西也闲不住,又说,“你们今日前来,也知晓是我家果果生辰,就没带点什么东西来小寿星公面前表示表示?” 贺生辰的礼物各家早都是准备好,一进府里便交由管事做了登记的,孙幼茗与赵清伶两人随父兄前来,该拿的贺礼自然皆数交给府里管事,却不曾有人想过要当面交给小寿星公。而卫良阴这话说的也就是没事找事,严格讲来甚至有些失礼,但也是这话,却偏也叫两个来府做客的双儿失了些颜面。 赵清伶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家里备的礼都给府上管事了,也是我俩心思粗了些,竟不曾想过亲自将寿礼交到白公子这小寿星公手上。” 孙幼茗倒是谨慎些,想了会儿从自己身上摸出个护身符,颇有几分不舍地递到白果面前:“这是我娘父前些日子在京郊寺庙求来的平安福,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护身符本就是个心意,想来白公子不会嫌弃吧?” 白果听是对方娘父求来的护身符,连忙摇头推拒道:“表哥方才是与你们开玩笑的,既是孙公子娘父替你求来的平安福,我是收下又像什么话……公子还是快快收起来吧。”他这回说的快极了,竟也没发现之前说话时夹带的磕绊消失地一干二净。 倒是旁边卫良阴听得清楚,眼睛一亮,带了点儿高兴的意味,十分想出声问询,却偏又咽了回去,生怕在外人面前戳了自家表弟的伤疤。 孙幼茗见白果不收,脸上倒是露出些高兴又腼腆的笑容,他也着实舍不得自家娘父为自己求得平安福,但又看白果这小寿星两手空空,自己这做客贺生的人却一点现成的礼物也拿不出来,突然也觉得不好,只细声说:“待下次我来看你,给你带我亲手绣的绣件,你可莫要嫌弃。” 白果抿唇:“不嫌弃。” 卫良阴听了冷嗤一声,倒是没再插嘴。 赵清伶见孙幼茗发了话,憋了憋说:“……我绣活不好拿不出手。” 卫良阴斜睨他一眼:“哟,咱们的清伶小公子不是来京城同别人做名门闺秀,跟人家学讲妇德妇礼么,怎么能连刺绣这种贵女都该会的闺中技艺也学不好呢?” 赵清伶面色一下就不大好了,白果见状,小捏了卫良阴的手指一下,轻声道:“赵公子别听表哥他胡言……说来惭愧,刺绣什么的,我也不大会呢。” 赵清伶显然不信:“白公子你别哄我,你从前是侯府嫡子,是京中世家贵子,又怎么可能连刺绣也不懂?” 此话一出,白果垂了眼,倒是孙幼茗听说过其中二三缘由,想让自家好友莫要再问了,却不想白果面色却分毫未变,倒不像是被人提起了伤心事,也只是轻声解释道:“家里的伯夫人是伯爷后娶的继室,对我算不得好,也不曾安排人教我那些……不过,据我所知,女红绣工方面,便是连伯夫人亲生的双儿也没有学的。” 赵清伶先听说了白果在府上的尴尬地位,方才发现自己先前没提前打听好对方身世,自觉失言,但白果话头一转,说连继室的孩子都没学过女红,就纳闷了:“怎么会呢?女红绣工不是京中世家贵女贵子们都该学好的技艺吗?” 卫良阴白他一眼:“你这听谁说的啊?” 赵清伶只道是自家新府邸旁的邻里告诉自家娘父的,且那家里的夫人还格外炫耀说,便是因为自家女儿绣工了得,才得了贵人青眼,觅得了如意郎君。 白果好奇问:“敢问那是哪位大人家?” 赵清伶想了想,表情一变,略带古怪道:“……说来那家好似与白公子家也有些渊源,主人家姓何,有位先前宫里得宠的娘娘便是那主家的女儿,算来那位娘娘该就是白府伯夫人的亲姊妹,白公子按辈是要叫一声姨母的。” “哪门子姨母?我姑母可没那样在宫中做娘娘的亲姊妹,你别乱给我家果果攀亲戚。”卫良阴皱了眉,沉下脸道。 赵清伶这会儿不想跟他发脾气,便只看着白果说:“便是这家的夫人与我娘父说的一些京中事,现在看来,好像做不得准?” 白果先前被何氏圈在白府后院里养,并不太知晓京中对世家贵女的培养都是个什么章法,但他不知归不知,却也有眼看何氏是怎么教养的白意。 白意虽是何氏宠着养的娇蛮双儿,但在教养途中,有些原则上的事何氏却从来都不会任白意发脾气耍赖,他隐约记得有一年该是府中为白意请了先生,诗词歌赋必是要每日做的功课,而至于女红刺绣,却也只不过是闲暇时候的放松娱乐,甚至白意不爱拿针线,何氏也只哄着他说“不学便不学罢,左右我儿以后是要嫁与世家勋贵做正房嫡妻的,倒是不用学这些教坊女子与低贱妾室用来讨好男人的东西。” 那时白果被何氏因着些由头在屋外蒲团上罚跪颇久,隐约只听见屋内传来的何氏与白意断断续续的话音,他虽笨拙了些,但记性不差,大体还记得当时何氏语气里的不屑。 心思回转,白果这时有些不却定地想来,何氏似乎也不是那么喜欢那个在宫里做贵人的姊妹,不然必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与白果想的差不多,孙幼茗比赵清伶心思动得更快一些,便颇有些埋怨说:“你也不早说你家隔壁住的是何家人,我前些日子可才听说,那家以前正得宠的贵人娘娘因着在宫里欺负旁低品级妃嫔,被陛下连降了好些个位分,说是难以复宠了,而且听闻那家娘娘便是靠着绣活上位,还夺了先皇后的宠爱……你听她家里人的话,还拿来与我说,我竟还信了……这可是真……” 孙幼茗越想越不得劲,点着赵清伶的脸蛋儿不知如何说他是好。 “我又怎么晓得。”赵清伶冤枉极了,“那话……也是我娘父听来,又给我耳提面命讲的,咱们刚进京扎根,什么也不懂的,可不就是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了,我先前与你说,也是因为跟你关系好才告诉你的,你瞅瞅,这要是换了卫良阴,我还懒得同他说呢!” “是你娘父打听错了人家,”卫良阴不干了,“况且我可没求着你赵清伶跟我说那些世家规矩,别往我身上扯。” 赵清伶撇撇嘴,不说话了。 孙幼茗也觉得尴尬,先前那些扭捏的女儿态干脆也不拿捏了,一时放松下来露出了原形,竟也不怕冷似的懒懒趴在石桌上,抓了把坚果磕起来,还边问白果:“白公子,你且说说,这京里的世家贵女贵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