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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京城美男子,虽然如今年纪上去,肌rou松弛,可好歹也是能叫人瞧顺眼的正常相貌。 可眼下铜镜里的怪物又是什么? 细细长长又密密麻麻的鲜红伤口边缘皮开rou绽,最长的一道从额角一直蔓延到下巴,整张脸像是被人用红色的丝线细密地缠绕勒紧之后,又被泡在水里,肿胀过后,浮出水面的索命厉鬼。 只一眼,昌平伯便受尽惊吓地扔掉手中的铜镜。 他的头皮发炸,人像是疯癫了一般,突然伸手抓住身边的李氏,双目通红。 “伯爷!”李氏吓得浑身打颤。 昌平侯伯:“你怕我?” 李氏哭着摇头:“妾……妾不怕……” 昌平伯抓着她的手不放,转脸看向赵姬:“赵姬,你过来。” 赵姬走上前,面色担忧问:“老爷这是怎么了,眼下便是想与妾身再说些什么,也要等到太医替您的伤口上药后才是,不然若是耽搁了,伤口不好恢复了怎么办?” 太医也点头说是。 昌平伯眼色一变,松开握着李氏的手,忙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给本王上药!” 看着太医开始往昌平伯脸上敷药,赵姬突然对李氏道:“李jiejie还是先行离开吧,这里有meimei陪着老爷便好。” 原本李氏还想趁何氏突然发疯,好趁机陪在平伯身边表现表现,可临到这时,她却实在被昌平伯吓出了一身冷汗,赵姬一句话出来,她心底便想要迫不及待地应下,可碍于面子还是不得不稍稍推脱了句:“jiejie比你稍长几岁,这照顾伯爷的事儿呀,合该要jiejie来才对。” 李氏说罢,正等着赵姬为了凸显自己对昌平伯的情谊而反驳自己呢,没料着昌平伯倒先出了声。 “李氏你留下,赵姬先回去吧。” 赵姬故作惊讶地出声:“老爷?” “你回去。”昌平伯沉着气重复一遍。 毕竟是自己最喜爱的贵妾,赵姬不比李氏,昌平伯心知自己现在的容貌吓人,因此多一秒都不想再让赵姬看到他眼下被何氏抓过的脸。 赵姬红了眼,委委屈屈道:“那妾身……听老爷的。” 此时屋外,跟随太医一起前来的药童正在整理昌平伯之后需要煎服喝下的药包,白果闻着从房里隐隐传出的血腥味,抿了抿唇,低声问那药童一句:“伯爷,脸上的伤……要多久能好?” 药童惊讶地抬起头,见面前的青年面色清秀,双颊微红,眼底对那昌平伯伤势的好奇似乎大过了担忧,便低低咳了一声,偷偷说道:“这屋里贵人的脸啊,便是用上最好的上药,也只怕恢复不到从前了。” “这么……严重。”白果眨眨眼道。 药童是个年纪小的,正是调皮又藏不住话,平日里又被太医宠惯了,说话就也没什么顾忌。整理了半天的草药,好歹能有个看起来就很好说话的双儿哥哥来跟他搭话,他立时就把昌平伯的伤势全抖了出去:“贵人的脸是被他夫人抓花的嘛,脸皮带rou都一起被扯下来,就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让贵人的脸恢复以前的平整,只能说没能伤到眼睛都就是万幸……”顿了顿,那小药童又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所以呀,惹谁也不能惹女人,老师跟我说,女人都是母老虎,会吃人的!” 白果抿起唇,想到何氏发疯时抓在昌平伯脸上的长指甲,忍不住跟着小药童一起点点头。 而与此同时的宫中,晋元帝下朝刚回到勤政殿,殿外就有小太监犹豫地跑进来,跪在地上道:“陛下,惠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说惠妃娘娘身体有恙,似是整宿都没能休息好,想请陛下去探望一番。” 晋元帝揉揉额头:“请太医了吗?” 小太监道:“惠妃娘娘说自己那是老毛病,不值当请太医看。” 晋元帝睁开眼,皱着眉轻斥一声“胡闹”,之后又想了想说:“罢了罢了,且随朕去看看她又在闹什么。” 小太监忙笑了起来,旁边老太监赵林却瞪他一眼,到底没说话。 勤政殿离惠妃的寝殿不算远,晋元帝下了御撵,却见惠妃寝宫外尚停了一处宫外来的小轿也停在一侧。 “这是哪家的命妇又进宫给惠妃请安了?”晋元帝淡淡问了一句。 “看家徽,这轿子似乎是……”老太监赵林定神一看,语气突然猛地一顿,垂下眸不敢去看晋元帝的表情,低声说,“似乎是裴氏的轿子。” 作者有话要说: 药童: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白果:呆萌点头 静王[揉果果脑袋]:想什么呢? 第32章 在早朝上,裴家的女眷除了老太君,别的都被撤了命妇身份,赵林一说惠妃宫门口的轿子是裴家的,晋元帝就忍不住皱起眉。 雨霖宫里,惠妃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她前脚得了宁国公府大势已去的信儿还没能高兴没多久,这裴家的老太君就递了牌子捎带着亲孙女儿进宫请安来了。偏偏前些时候她与裴家走的近,宫侍几个竟然拦都没拦,等碧玉通传到自己耳朵边的时候,裴家老太君已经拄着拐棍到了雨霖宫外。 惠妃心里是不想跟裴家再多有牵扯,但碍于裴家老太君亲至,她就算心再怎么不乐意,也得挂着菩萨似的慈悲笑容将人迎进来。 “什么事竟然劳动了老太君亲自进宫一趟,便是有什么想说的,叫宫人捎话进来不也一样?”惠妃叫碧玉拦住老太君颤颤巍巍行礼的动作,叫宫人赐座。 裴老太君入座,勉强笑了笑,谢过宫人上的茶水糕点,慢声说:“不瞒惠妃娘娘,老身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惠妃用手里的帕子擦擦嘴角,敛了笑:“老太君若是想要本宫为裴家求情,那便罢了,您老也明白,后宫不得干政,本宫也僭越不得。” 裴老太君苍老的面容上露出愁苦:“娘娘就真的不能再帮帮裴家了,娘娘若能助裴家一脉度过此次劫难,裴家后人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裴氏败落已成事实,惠妃慈悲似地摇头说:“老太君又是何必。” 她不愿与裴老太君多提裴家事,只装作看不到老太君脸上的失望,转而笑着看向低着眉眼站在一边的小姑娘,轻笑着问:“这个丫头本宫倒是眼生,以前没见过。” “这是老身嫡亲亲的小孙女裴菱,她爹是老身的大儿。”跟裴老太君一起来的是裴家大房的嫡幼女裴菱,裴老太君用手推了她一把,道,“菱儿,还不快跟娘娘行礼!” 惠妃轻笑,等裴菱行过礼,她又问老太君:“裴小姑娘生了个好模样,今年多大了?” 裴老太君说:“这丫头年纪稍小些,今年才十五,正准备相看人家。” 惠妃心下了然,想来裴菱该就是先前裴家想让自己做媒,送给静王做正妃的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