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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只以为你舅舅战死,便从未与你说过,不想这么多年来竟是闹了如此一个大乌龙!唉……” 白果睁大眼,饶是他心底已经有了些想法,但还是不由张了张嘴:“……我的舅舅?” “没错。”昌平侯笑了下,又仔细嘱咐他道,“待今日晚宴上,为父便带你去见见你这嫡亲亲的舅舅……这么多年未见的一门亲戚,也是该再重新联络联络。等到时候见了你舅舅,可一定要记得嘴甜一些,别都要等人问起来,还一句话也说不出。而且你舅舅这人啊,最是喜欢性格开朗的,你多与他亲近亲近,适时讨好一二,不管是对你自己以后还是对侯府,都会有好处,明白吗?” 白果闻言,不经意地拧了拧眉后又松开。 大晋皇宫内,犒赏三军的国宴早早便由礼部得了差事提前几日起仔细置办在了正泰殿。 卫西洲带着手下将领落座在宴会席位上时,京中的世家勋贵们也纷纷到场恭贺,一时间,宴会大殿上热闹非凡。 而与男宾一墙之隔的女宾跟双儿席上,因着宫里的贵人们都还没来,便显得略安静了些。 卫良阴便是左侧靠前的席位上,用胳膊撑着昏昏欲睡的脑袋,被动接受着周围世家小姐公子们好奇的打探。 “那便是卫将军的儿子吗,怎的举止竟如此粗鲁无礼?” “听说是自幼长在边关,兴许是将军疏于教导。” “是吗,我怎么听说,这卫小公子好像只是卫将军的养子啊?” “……真的假的?” 各种明里暗里的视线落在卫良阴的身上着实令他不耐,尤其是这些小姐公子们自以为是的悄悄话压根就挡不住他的好听力,于是就更烦躁了。 “我说你们这些人能不能……”睁开双眼,卫良阴正要忍不住提醒这些人两句,却突然看到大殿门口处缓缓来迟的一位年轻公子。 嘴巴不由张了张,卫良阴惊愕地瞪大双眼,激动地站起身来,忍不住揉了揉眼,复又在对方略微局促地目光中,兀自喃喃道,“像,真像,太像了。” “卫公子说什么像?”坐在卫良阴身边的不远一个世家公子听见了,好奇地抬头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轻咦一声忙站起来笑着道,“白公子怎么现在才来,我们这会儿都到好长时间了。” 来人正是白果,他被宫人请进大殿便听到那世家公子的声音,再一看却是上次在安宁公主的赏菊宴上见过的,依稀是姓宋。 “宋公子好。”白果微微抿唇,嘴角露出浅浅的笑。 他五官生的清秀温和,清湛的黑眸里习惯性地透着三分温柔,两分怯意,愣是叫旁边的卫良阴看愣了神,等白果被那宋公子拉着在旁边坐下,他原先的那点无聊跟困意早就不翼而飞,一下就蹭到两人身边,眼中带着些欣喜地问:“你是姓白吗?……是昌平侯府家的大公子?” 白果被骤然问愣了下,轻轻点头。 他见卫良阴是陌生面孔,不由略局促地问:“公子……又是哪家的?” “我是你娘家……呸!我是……我是你……”卫良阴这会儿只想赶紧跟白果拉近一下关系,仔细跟自己这个小表兄弟处处关系呢,但他学识浅,从来都是跟军营里学来的摸爬滚打,要让他谈兵法跟人讲怎么领兵打仗,便是口若悬河地说上三天三夜也没问题,但换到眼下的环境里,真跟人打起交道,他就不怎么适应了。 难不成,要让他让直接说我是你多年未见的舅舅的养子? 这也太虎了,会不会吓到这个看起来就很文弱的小双儿。 卫良阴略出了点神,旁边宋家公子却眨眨眼,主动替他向白果介绍了一番:“这是刚回京的镇北军统领卫将军家的公子,卫良阴,白公子先前恐怕是还不晓得吧?” 白果闻言,怔怔地看向卫良阴,突然惊讶地想到,这就是母亲的家里人,他舅舅的儿子吗? 而卫良阴也回过神,眼神在白果的脸庞上扫来扫去,只在心底里暗道白果真是像极了自家老爹曾经给他看过的那几幅关于姑姑年轻时的画像。 白果犹豫片刻,见卫良阴眼底存着些许他从未在别人身上体会过的善意与亲密,心下不禁也多了些想要更靠近一些的温暖感。 但下一秒,却又有了难题将他难住了。 对面的少年人看起来年岁相仿,白果却一时不知,是该唤对方表哥还是表弟。 卫良阴似是看出了他的为难,抓了抓稍有痒意的鼻尖,突然轻声说:“爹爹曾跟我说过,你好像是三月生人?我与你同岁,却比你早出生两个月,所以你该叫我一句……” “表哥好。”白果眉眼含笑,一对梨涡在唇角若隐若现。 卫良阴也笑了:“唔,表弟有礼了。” 第23章 旁边宋家公子瞧着两人一副认亲相一脸懵逼,直到被一侧座位上的相熟公子拉过去,被悄声地做了回关于卫家的科普,这才明白昌平侯府原来跟卫家还有这么一层姻亲的亲近关系。 白果跟卫良阴自然坐在一起,卫良阴是个话多开朗的,见白果不好说话看起来很是腼腆,便挑着行军打仗时的一些趣事说给白果听,白果时而吃惊又时而被逗笑,一时间气氛颇好。但是他们两个聊得开心了,肯定也会看不惯的人出现。 精致宽阔的大殿两侧,宁左庭坐在不太显眼的一桌上,瞧着白果的方向冷哼一声道:“这侯府大公子可真是命好,前头才被圣上赐婚给静王,这后脚又出了个刚打了胜仗的将军舅舅,真是什么好事都要被他占尽了。”从上回在安宁公主的行宫跟李仙儿闹了那一出,叫他丢了不少世家子的颜面不说,接着第二天京中衙门里就有人上门状告他纵马行凶弄死了人,兴得京城府尹跟他家里有着姻亲关系,且那状告的小妇人也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出身,这才使了点手段把事情给强压下去。 不过之后此事到底被宁国公知晓,不仅将宁左庭关进祠堂里反思,并且还罚他抄了宁家祖训足足一百遍。直到前几日,宁左庭实在受不了在祠堂里晕了过去,这才被心软的宁国公夫人偷偷从祠堂里放了出来。 离开祠堂后,宁左庭气身边的奴才办事不利,连个小妇人都解决不了,要拿那群奴才出气时才又从身边下人口中知晓了在那日他离开后,原来是静王府的车架拦下了人,把那小妇人给送回进了京。 宁左庭那日也去了赏菊宴的,哪能不清楚那静王车架里的到底是谁?心里怨愤于白果的多管闲事,而宁左庭又向来善于迁怒,所以不仅是那胆敢状告他的小妇人,就连白果,眼下也一并给嫉恨上了。 “左庭,你小点声说,这里是皇宫,容不得你拿在家里的那套脾气放肆。”坐在宁左庭身边的是宁家二房的幼女宁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