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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语仁抿唇淡笑,“那霸道的蝶王也是执着的很。这可能就是龙崽的‘桃花债’吧。” 幼龙重重哼了一声,往男人身上捶了两拳。都这个时候了,吾二还有心思笑本龙! 看它恢复了生气儿,老人起身出去,“老朽再去弄点汤药来,这几天连着多吃点,会好的!” 小七也眼睛红红地看着龙崽:“南涡,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带你去危险的山林里的!” 南涡摇摇脑袋,温语仁也说道:“无妄之灾,小七你不必自责。” 小七哽咽着点点头:“不过话说回来,那冥王蝶为何要欺负南涡呀?” 温语仁眸色一暗,“大概是因为龙珠吧。” “龙珠?那是什么呀?” 温语仁解释道:“是有翼龙体内的灵气聚合之处。灵兽和修道者从天地山野中汲取灵气,将之存储于某一位置。人的灵气多存于丹田,凝成金丹;而龙族的灵气则聚集于心口之处。 修行百年的飞龙可将心口的灵气凝聚成实物,变成一颗圆溜溜的、珍珠一样的珠子。” “所以冥王蝶想要这龙珠,是打算把龙宝的灵气抢过来为己所用?”小七挠挠下巴,“东方大哥也是这样说的,他……” 少年猛然收住话头。 “东方瞬是我在青云观时修道的同门师兄。此人看似热情爽朗,实则城府极深,心不可测。”温语仁沉默一阵,对南涡和小七说:“你们切记,不可与东方瞬走近。” “嗷噢?” 温语仁剑眉蹙起。好一会儿他才又低声说道:“当初我染上邪毒、被逐出青云观,这位‘东方师兄’功不可没。” 逐出青云观? 南涡大吃一惊。它一直以为温语仁是自己离开道观的,没想到竟是被逐出了道门,还是东方瞬一手推动的。难怪东方瞬在叫他“师弟”、说要请他喝酒叙旧的时候,温语仁脸上的表情冷漠又讽刺。 虽不知当年温语仁被逐的详细始末,可从他遇见东方瞬时的反应也可猜到,那是一件令他伤痛的事情。 龙崽暗暗抹了一把冷汗。难怪山谷里的老龙常说,人心是这世上最怪异、最难参透的东西。作为一只龙,千万不要妄图揣测人的心思,更不要轻易地相信人的面目。 卢小七也虚虚地吐了口气:“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我一早觉着这个东方道士有问题,他救下南涡之后便迫不及待抱它离开,我差点没拦住。如此看来,这人面上爽朗豁达,内里城府可深,并不简单啊!” 又问温语仁:“不过我也奇怪,像道长这样有能耐的道士怎一个接一个地往咱们这偏僻山村里跑来?您是真的离开道观来种田,可这个东方瞬又是为何而来的呢?” 与温语仁不同,东方瞬目前仍是道观的修者,此时却跑到离青云观百八十里的小村子里种地——说是来享受所谓的“山水田园风光”,谁信? 屋里忽然静默了。接着,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龙崽身上。 “嗷?”见他们望向自己,南涡不解地挠挠头。接着它也是一怔——它回忆起来东方瞬在临走前说过的那句话。慢慢、慢慢地,变得毛骨悚然。 “他……他会不会是……为了龙珠?” 温语仁瞥了小七一眼:“你为何会这样想?” 小七咽了口唾沫,不安地猜测:“其实,我也没有证据……就是觉着东方大哥的眼睛一直盯着龙宝看,最初救下龙宝之后也是带着它想要独自离开,抱得紧紧的不愿放手……他好像真挺在意南涡的……” 闻言,龙崽狠狠打了个激灵。温语仁望着它,若有所思。 ===== 当晚,风伯熬好了满满一盆热腾腾的汤药,倒进龙崽专用的小浴桶中。南涡很乖地坐在木桶里,听话地举胳膊、抬腿,任由温语仁给它仔细地洗了个澡。 泡在暖融融的汤药里,南涡洗得大汗淋漓,体内侵入的毒素借由汗水源源不断地排解出来。温语仁的动作也很轻柔,小龙崽被这般悉心服侍着,美滋滋地靠在浴桶的边缘,深深地吐息纳气。 “你睡着后,小七把你捉的那一桶鱼虾放在院子里了。等你好了,就把它们带回鱼塘里养吧。” 温语仁弯下腰,把小龙崽从浴桶里小心地抱起来,放在小凳子上坐好,然后半蹲下来,用毛巾把它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是我大意了。只想着提防村里人,却忽视了山上的隐患。” “嗷呜呜……”南涡摇晃着大脑袋,头顶上的呆毛轻轻摆动。吾二哥哥,别自责,本龙从来没有怪过你。 温语仁一言不发,在南涡的面前蹲了一会儿。他垂下眼眸,南涡看得到他浅色的睫毛长长的,带点儿卷,他低头思考的模样,看上去比平时要温柔许多。 “南涡。”末了,男人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我给你画一张契符,如何?” “嗷噢?”龙崽子偏了偏脑袋,不解其意。 “契符……道者与他人的契约之符。”温语仁缓缓解释道,“施术者与被施术者之间会产生强烈的‘共感’。每当你遇到危险,我就会知晓。” 喔,那还是挺方便的呀?这样一来,再遇上别人欺负自己的时候,吾二就会从天而降,来个‘英雄救龙’了,对不对? 南涡美滋滋地想着,一口答应。温语仁便把它抱回到了房间里,让它端坐在床铺上,自己则从床底下拖出一口小箱子,上面落满了灰尘。 温语仁把箱子打开,里面装着修道者最常使用的器物:桃木剑、道符、朱砂……他从中拿出了一张符纸,用毛笔蘸了朱砂,在上面熟练地画出了一道复杂的符咒。 虽然已经离开了青云观两年多,温语仁画符的手法毫不生疏。这装满道具的小箱子一直被安放在温语仁的床下,虽然落满灰尘,但也是被小心保管,每一样法器都完好无损,这足以看出他对这些道门法器的珍视。 虽然而今已是农夫打扮,南涡透过他灯下的身影,却依稀可见他当年仙风道骨的痕迹。 看着男人在桌前认真画符的模样,龙崽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温语仁,一个少年得志的道法天才,如果当年没有被逐出师门,现在的他应该早已成为了青云观里德高望重的大前辈,受到后辈门生的景仰吧?而不是蜗居在偏远的小山村里,做一个无人理睬的农夫,守着一片脆弱的花田。 而时至今日,与温语仁曾有旧怨的东方瞬还面不改色地继续住到了他家的附近,继续扮起了好邻居、好大哥的角色……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思住进西庄的呢?不论真相如何,南涡在心里默默记下一笔:从今往后,要对这个东方瞬保持警戒。 不多时,温语仁画好了一整张道符。他把毛笔搁在一边,从兜里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