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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锅炒,一两。侧子去皮脐,一两半……不,侧子也是一两。 ” 阿淼划掉刚刚记下的文字,重新写上了更正过的分量,不禁有些惊讶。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池罔开药时,会如此的犹豫小心。 池罔大多时候都是成竹在胸,开药方时一蹴而就,从没见过这样反复更改,仔细斟酌。 他慢慢地开出了药方,又蹙眉想了一会,才慢慢道:“这一副药制成药散。” 他亲自检查了阿淼的药方,确定无误后,才继续道:“我接下来说下一个方子,和上一个药方有相似之处,但效果却大不相同,你记仔细。” 池罔这不同寻常的态度,让阿淼更是十二分的谨慎,正色应道:“是!” 蹙眉想了片刻,池罔继续道:“这一副药制成药丸。还是用羌活和麻黄……各半两。防风六钱,炙过的甘草,七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就在兰善堂白班的大夫可以收工时,门口来了个人。 房流正坐在门口看门,膝盖上放着一本翻着看,他在等池罔收工后一起去吃晚饭。 小池哥哥白天的时候说了句想吃鸡爪子,他就特意打听到了今城一家特色炸鸡爪,盐焗蛋黄裹着的鸡爪子炸出来色泽金黄,据说附近的男女老少,就没有不喜欢吃的。 在这样悠闲的气氛里,当这个人出现在兰善堂时,房流立刻就察觉到了。 当他收了书望向来人,顿时神色微变。 他从兰善堂前跳了起来,稳稳当当的笑着招呼道:“何事惊扰佛教掌门大驾?我们这一间小药堂都蓬荜生辉了……固虚法师快请进,我唤小童为您上茶。” 固虚法师风尘仆仆,显然是一路辛苦奔波,他染霜的眉间深有忧色,“房公子不用客气,老僧前来,是为了请池施主出手医治我门中一位僧人,此事紧急,耽误不得。” 房流被老和尚一句话叫出身份,神色丝毫不变,依然是笑盈盈的:“我小池哥哥十分繁忙,您先进来坐……” “不许他进来。” 一句话从内堂传出,池罔也跟着飘了出来。 他经过房流身边时,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药香,房流侧过头不动声色的轻嗅。 固虚法师手持一百零八颗的菩提子珠串,他与池罔有些渊源。早在三月初他还没去庄衍墓时,就在南边的小镇上见过他。 第一次见面,这老和尚就要渡他,真是不安好心。 此时再见,池罔一样对他殊无好感,从固虚法师身边走过时,就像根本没看见这个人似的,淡漠道:“走了流流,吃饭去。” 房流愣了一下,立刻跟上。 佛门掌门就这样被晾在兰善堂前,他怔愣片刻,还不等追上去,就被兰善堂的女大夫叫住了脚步。 阿淼小心道:“法师留步,池老师知道您为何而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小心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药瓶,恭敬道:“这便是您所求之物,请收下。” 作者有话要说: 池罔的私人豪华形象定制团正在诞生中。 房流:首席美发造型师。 阿淼:调制纯天然草本无人工添加剂的烫发美发膏。 燕娘:一线成衣匠,手工裁衣,个性定制。 盆儿:镜子,负责反光。 ———————————————— 引用: 1. “羌活散”化用于: 明·方贤着 2. “麻黄羌活汤”化用于: 金·刘完素 第52章 盐焗蛋黄炸鸡爪子别具风味, 果然名不虚传。池罔觉得好吃, 也只是多用了一些便放下了筷子。 但房流年纪小,还在长身体,他不仅吃了很多,还叫了一份打包带走。 池罔看过来的眼神, 让他有点赧然, “小池哥哥,不是我能吃,是我这几日晚上熬夜看书,一到一更就饿,只好先给自己打包点小食, 到时候垫一口。” 年轻人拼搏些总是好的, 池罔也没有阻拦他用功,反正这段时间房流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身体如果真出了问题, 池罔会第一时间发觉。 窗外一只蓝喙的乌鸦飞了进来, 池罔神态自然的抬起了手, 那乌鸦就准确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既然房流已经知道了池罔的门主身份, 他也不需要再避着房流。池罔解下乌鸦身上带的信报, 一目十行看完了,顺手递给了房流。 房流接过,一字字读了出来, “萱草堂准备在大江南北统一降低问诊费用, 并对特定草药进行当日打折。” 池罔静静的看着他, “流流,你准备怎么办?” 房流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回答道:“我去核算一下这两季兰善堂的盈利状况,也做一些适当让利。” 池罔直接在房流的脑门上敲了一下。 房流觉得这是责怪的意思了,连忙快速思索是否还有其他对策。 池罔看着面前的大男孩,“你跟你小染jiejie东跑西颠这么久,做生意的心思却没她活。” 房流睁着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看着他,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你要直接找到问题的本质根源。你想想,萱草堂只是一间药铺,想跟我们拼价格,它哪来的钱?先弄清它背后靠着哪棵大树,知己知彼,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找到它的财神爷,你就可以直接对点出击,切断根源,逼着萱草堂恢复原本价格,进入价钱公平竞争的阶段,这是一种办法。” 房流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表示自己认真学习的模样,这让池罔感到满意。 “你再仔细想想,当病人生病时,会为了什么让他选择来到你的医馆里求诊?” 房流渐渐有所明悟。 “同时,流流,你还要看的更远。”池罔教导道:“一个医馆,能做多远?是大江南北遍地铺开,像萱草堂一样,先占地盘再打名声,还是你有应该有些自己的方式?” 池罔点到即止,“别忘了你可是个皇储。” 房流苦笑道:“我是皇储,却也就是个摆设。这些年里除了逢年过节进宫请安,我都没有其他进宫的机会,更遑论参与议政。” “你现在成了无正门的代门主,真的没有机会吗?” 房流出神的想了一会,才再次低下头,继续看那张纸条。 “鼎盛布庄。”房流皱起眉头,“那以朱长老为靠山的张老板,居然这么嚣张,布庄明明是门内产业,他竟然擅自将江北的鼎盛布庄,全部公开售卖,自己拿着钱跑了。” 这对布庄的生意有了致命的影响,但凡“鼎盛”名下的相关产业商号,最近的生意都受到了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