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血杜鹃(上卷)涂龟迷踪(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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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出了问题,他想请你帮他背点锅吧?」 申慕蘅冷笑道:「背锅无所谓,但有徐锐的线索,我就一定不会放过。说老实话,我是真不怎么信任范柏忠。张时杰这次是打算打伏击,一大堆人马乱哄哄的,部署不好反而会坏事,精兵强将更好一些。」 「行吧!你都答应了,那就去呗!」 崔冰娅道,「只要能为贞儿报仇,我才不管他张时杰跟范柏忠是什么情况!」******漫天的晚霞渐渐消散,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而站在山上拿着望远镜眺望的徐锐,不停地发出一声声冷笑。 不久之前,范柏忠终于通知他,今晚上船的地点,正是红花码头!而徐锐此刻,便是在距离红花码头几公里的山上。 下午经过一番探查,确认了这里没有警察巡查,他们已经在山上找到绝佳的观察点。 这个位置,既能正面远眺红花码头,两侧又各有小路可以迅速逃离。 而他们的船,便停泊在距红花码头东侧两公里的一个更偏僻的小码头旁。 在曲振费了些周折跑过来会合后,山狗带着他的两个兄弟又巡了一遍,确认了一条可以 快速上船的路线,以及另一条绕更多山路的备用线路。 天刚一黑,便有几个人驾着两辆车出现在红花码头前,正指手划脚地比划着什么,似乎象在布置阵形,而站在中央的那个人,望远镜里看得真切,正是张时杰!约定的时间的十点,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到了?「不太对劲!」 火彪低声说,「他们好象计划要在这里干什么要紧的事情?要不,我们回去?」 「现在怎么回去?他们就在下面,万一被发现岂不更糟?」 徐锐道,「如果张时杰打算使坏,也应该不止来这几个人……但确实是有点不对劲……咦,怎么还有女人?一、二、三,三个?」 一听到有女人,山狗大感兴趣,抢过望远镜叫道:「我看看,我看看……咦,那两个高的有点眼熟啊……大兵哥大兵哥,是女警官耶!去过我家的,身材不错……」 虽然隔着望远镜,他还是很快认出,张时杰身边两名看上去颇为精悍的女子,在徐贞儿被杀那天,曾经到过他那里,差点儿把他吓尿。 「女警?」 徐锐眉头一皱,「这两个我不认识啊……张时杰如果有猫腻,叫两个女警察过来干什么?是他的姘头还是他的亲信?」 「也许就是他的人,想介绍给你认识。」 火彪笑着接过望远镜,又看了一阵,皱眉道:「另外那个不是孙语晨吗?她怎么也来了,给你送行?」 「啥?」 曲振抢过望远镜,看了一下,将望远镜递给徐锐,说道,「她来送行不奇怪,我们都要跑路了,她卖我们人情,万一日后相见情分还在,对吧?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跟她有毛情分好日后相见呀?一相见还不是你cao她的屄,她把你恨得牙痒痒却敢怒不敢言?」 徐锐打断曲振的话,说道,「古里古怪的,谨慎一点好。就按原计划,请我们的大军哥来探探路吧。」 火彪道:「我是觉得不用探了,我们回去得啦……」 话没说完,见徐锐并不理他,直接摸出手机打电话,只好住口。 「你他妈的还记得我呀?」 电话一接通,杨大军听清是徐锐的声音,立即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这么多天一点消息也不给,还搞出这么大的事来,电话还关机,是不是自己跑了?」 他的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窝在秃头张那儿一直不敢露面,早就憋了一大肚子的气。 「这不就想你了吗?」 徐锐呵呵笑道,「我自己也得躲,怎么跟你联系呀?现在有个跑路的机会,不就想你了吗?不跟你废话,马上过来鼓雷镇的红花码头……就是那个有名的废弃码头……你他妈的不会查地图啊?地图上一定有!马上过来,十点钟走,你还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去哪里?当然是跑路啊,去岛上找雄哥……那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拉倒……你他妈的,去就快来……怎么过来?你他妈自己想办法啊,我自己都被追着,还能去接你啊?」 见徐锐挂掉电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曲振耸肩问:「大军真来?」 「肯定来!那王八蛋难得憋了那么久,能跑他一定跑。」 徐锐转身招呼山狗,将望远镜递给他,「你安排几个兄弟轮流盯着码头,有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我。还有,盯紧码头两边的出口,看到有人来,马上报告。」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徐锐心中也十分焦急。 他心里是希望能够相信张时杰的,毕竟如果将来他想回来东山再起,有没有这个副局长助力,结果的难易可完全不一样,张时杰对他提出的条件虽然显得贪婪,其实也算是相当合理的。 但现在,对于能不能信任张时杰,他已经极为动摇了。 反正现在大概也下不了船回去,徐锐犹豫的是,如果杨大军试探的结果是没有埋伏,他是不是真的还敢坦然下去。 张时杰、孙语晨和两名女警察在码头前吹了好一阵的海风,各自回到两部车里,码头重新归于沉寂,那两部车再也不动一下。 时间已经来到八点多,杨大军还没有出现,望风的小弟却已经发现了不对。 「大兵哥,那边来了好多车,得有七八部,不亮车灯,开得极慢,然后全部停在草丛里。」 山狗紧张地汇报,「太远了,天又黑,看不清楚是什么车,但有点象是警车!」 徐锐跳了起来,低声问,「在哪里?多远?」 山狗往远处指了指,那地方在红花码头西侧几百米,地势狭窄,杂草长得极高,确实是埋伏的好地方。 这果然是一个圈套,徐锐暗暗庆幸自己的谨慎。 「确实有问题!」 这是大家的共识。 而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动,等张时杰他们离开后,再驾船原路逃回。 张时杰其实也十分焦急,不知道徐锐是否会履约前来。 被范柏忠压制得太久了,张时杰早就忍耐不下去,但一切都被把控得死死的,他现在手里的优势,似乎也就跟徐锐间存在的这点猫腻了,他一定要把这个资源利益最大化!诱擒徐锐是他蓄谋已久的,这可能是最好的翻身方式,而机会一旦失败,就不会有第二次!他绝不能失败!象这样能赢得占领范柏忠上风的机会,张时杰知道很难再有另外一次。 已经过了九点,张时杰掌心都攥出汗来,而跟他同乘一车的孙语晨,漂亮的脸蛋红扑扑的,还在兴奋地说个不停,让他十分心烦。 这时,手下的一个电话,让他的脸瞬间黑了。 手下告诉他,西侧的山上,似乎有人影移动!张时杰的计划,是将手下能调动的二十来个人,全部埋伏在西侧不远处的草丛里,等徐锐入套后截断其归路,在码头将其围歼。 由于事情不太见得光,他信得过的心腹也就四五个人,所以这个计划,最让张时杰头疼的不是徐锐,而是怎么把事情做得干净还能煳弄其他手下的视角。 他无法将全部人直接埋伏在码头,只能让多数人充当包围圈,让心腹带领随时准备行动。 而最肮脏的那一出,张大局长是打算自己出马的。 现在报告说山上似乎有人影,最糟糕的情况自然是被人发现。 就不知道那人影是无关人等,还是范柏忠的眼线,抑或是警觉了的徐锐?张时杰咬了咬牙,吩咐三名心腹赶紧去查看,暗示他们如果可能,不妨下黑手灭一下口。 这实在太烦了!张时杰低喝一声,叫孙语晨住口别叽叽喳喳,想到西侧山上可能有人,那东侧呢?如果也有,那么更大可能是徐锐……可是他带来的人就这么多,西侧派三个人去其实已经很危险,东侧实在不能再抽人了。 想了一想,打了个电话:「申处长,我部下说山上可能有人,我怀疑是徐锐。但我现在这里不能离开,想劳烦你跟崔警官往东边那里巡一下,不要冒险上山,那一带还有几个小码头……如果有发现,请拖住他们,叫我们支援。天黑路也不好走,注意安全,不用巡太远。」 申慕蘅有点不情愿地答应了,车子刚启动走不到十几米,估计是嫌汽车的马达声太大,将车停到路旁隐蔽处,跟崔冰娅两个人下了车,沿着海边的小路,巡视周边及码头有没有可疑。 十几分钟之后,西侧的心腹报告说确实有人,而且非常可疑,一转眼就跑掉了,夜里山上很难找人。 会不会那就是徐锐一伙呢?那小子在煳弄自己?张时杰思索着。 徐锐迟迟不现身,张大局长非常不安。 眼看已经十点了,他也确实忍不住,摸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徐锐到底什么情况,他必须马上得到答案。 「怎么还没到?时间到了。」 张时杰对着手机低吼。 「不好意思啊张局长,路上你们警察的眼线太多,他妈的半夜三更也不消停,我多兜了几个圈。」 徐锐用望远镜看清码头上的情况,说道,「我们很快……我cao……快跑……张局长我可能去不了啦,杨大军可能快到了,麻烦你带他先走!」 装腔作势表演着,一口气说完,立即挂断电话。 「怎么样?」 山狗急道,「西边有警察摸上来了,还好天黑他们不敢追,我们只能往东走。」 他们的船停在东边的小码头上,本来就要往东走。 「走吧!」 徐锐放弃了对张时杰最后的幻想,作出了决定,「先撤到山下,小心点看情况去码头上船。警察都在西侧,我们船那里应该安全……」 几乎同时,张时杰也放弃了对徐锐的幻想。 他的电话刚放下,山上的手下便来电报告说,山上有十来条身影同时现身,正摸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张时杰有点儿气急败坏,吼道:「不用埋伏了,你们所有人,全部追上去!抓到一个是一个,如果里面有那头子,不管死活,一定不能让他跑掉!」 话音刚落,码头边出现了一个人影,气喘吁吁地朝他这辆车走来。 月光下张时杰看清了对方的面容,竟然是杨大军!他妈的,徐锐说杨大军快到,倒也没撒谎。 那么,徐锐没有煳弄自己,他并没有撒谎?那他终归是来不了,如果自己没有被徐锐怀疑,那下次可能还有机会。 倒是眼前这个杨大军……嗯哪,虽然抓到杨大军的功劳不如徐锐,但也不小,到嘴的rou自然不能错过。 问题是,他带来的人刚刚都被派上山了,申慕蘅和崔冰娅还没回来。 要擒拿杨大军,只能老夫亲自出马。 张时杰倒也不惧,立即打开车门下了车,对杨大军嚷一句:「徐锐叫你来的?怎么这么晚?」 夜色中,杨大军并没看清张时杰的面容,事实上就算看清他也不认识,只道就是接头的人,当即点头道:「是。徐锐呢?」 「那小子说是被警察追,赶不来了。」 张时杰呵呵笑道,「还有人吗?没有的话我们就走。」 见杨大军已经走到车旁,悄悄伸手摸到后腰,拨出手枪。 杨大军却是饱经风浪的亡命之徒,虽然脸上似乎没有察觉,但张时 杰手上的小动作,他却是瞥在眼里,这人的手往后腰摸什么?当下心中警惕,刻意保持跟张时杰的距离,就在他诈作不经意转过身时,眼角立即确认了张时杰手里握着的,就是手枪!张时杰本就打算趁他转身,一枪将他打倒捉活的。 他也是历经大风大浪的人,这种小伎俩本就小菜一碟。 可不料刚刚把枪拨出,杨大军动作更快,背包猛的向他一甩,飞身闪到汽车另一侧,手里也已经拨枪在手,不由分说便要射击。 「砰」 一声响,杨大军倚着的这扇车门突然向外撞开,他握枪的手立时把持不稳,手枪几乎脱手。 孙语晨从车里窜出,手持着一根铁棍,结结实实地扫在杨大军腰间。 杨大军大叫一声,立足不稳,仆倒在地。 「贱货,找死啊?」 杨大军回头一看,竟然是孙语晨,一声怒吼挥手扫去,正中孙语晨脑袋,混乱之间也忘了手里还有枪,举拳往她脑袋上便捶。 却不料,捶到孙语晨头顶上的,却是手枪的枪把。 孙语晨顿时一阵晕眩,咬着牙死死扯住杨大军小腿。 这个王八蛋便是杀死母亲的凶手,绝对不能让逃脱,嘶声叫道:「张局长,快……」 张时杰一心想抓活的,毫不犹豫一枪打向杨大军右臂。 「砰」 一声,杨大军右肩血流如注,手枪脱手。 张时杰抽出手铐,举枪指着杨大军,大步走了过去。 杨大军刀口舐血一辈子,生死关头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虽然死到临头倒也临危不惧,跌坐在地上沉声道:「张局长是吗?放我走,江湖人一诺千金,杨某人日后必有重报!」 受伤的右手死死勒住孙语晨的脖子,努力拖着她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撑在地上的左手被自己后背压住,却悄悄摸到藏在腰间的另一把小手枪。 「杨大军,你能给我什么重报?」 张时杰笑道,「你身上背了起码十几条人命,也该偿还了。在你被枪毙以前,在牢里我会优待你的,就当是你送我这弥天奇功的回报吧!」 晃着手里的手铐,步步逼近。 「别过来!」 杨大军动作迅速,左手一动,小手枪已经顶到孙语晨脑门上,叫道,「再往前一步,大家同归于尽!」 他居然还有枪,这倒是出乎张时杰意料之外。 不过,孙语晨的生死如何能逼退得了他?这小娘们虽然性感漂亮,还可能给他带来莫大的好处,死了当然可惜,但眼前也由不得张时杰怜香惜玉了。 杨大军是什么人他清楚得很,已经举枪相对了,要是被他逃脱必定后患无穷!何况,跟活捉杨大军这样的功劳带来的锦绣前程相比,美女也算不了个屁,挖钱的门路可以再找,漂亮女人张时杰也没少见。 冷冷道:「再负隅顽抗,在牢里就等着给你的狱友cao烂屁眼吧!那帮家伙憋久了,估计也不会计较你屁眼脏……」 手枪瞄准他的持枪左手。 杨大军将身体都缩在孙语晨身后,将美女的身体当成盾牌,手枪顶在她太阳xue上。 张时杰虽然不太在乎孙语晨死活,可也没理由白白让她死。 如何既能擒下或者击毙杨大军,又能保全孙语晨,张时杰已经有了主意,冷笑道:「杨大军,我是什么人你应该不知道吧?这样的人质对我没用。你就算再挡十个这样的人质在前面,我也不可能让你跑掉,聪明的乖乖投降,可以少吃点苦头!」 暗地朝孙语晨眨巴一下眼睛,示意她见机行事。 孙语晨轻吸一口气,被杨大军用枪顶着脑袋,她并没有慌。 张时杰说的这些话,她也当是为了麻痹杨大军。 而这个眼色,显然就是要她打出配合!根本没想到张时杰已经定出必要时将牺牲掉自己的第二方案,孙语晨美丽的眼睛也使劲朝张时杰眨着,缓缓点一下头,表示自己已经接收到指示。 张时杰吸一口气,瞄准杨大军持枪的左手,突然大喝一声,扣动板机,随即身体朝右侧扑去。 喝声一起,孙语晨脑袋猛的向后一撞,既避开杨大军的枪口,后脑勺正撞到他下巴上。 只要张时杰能够击中,杨大军应该来不及开枪……但他们都低估了杨大军的凶悍,更低估了他的枪法。 张时杰的子弹确实打中了杨大军的左臂,孙语晨的一撞也确实让他脑袋一晃,但即便如此,即使张时杰快速闪身,杨大军还是手腕一甩,小手枪也立即射出致命一弹,击中还跳在空中的张时杰胸膛!电光火石之间,张时杰和杨大军分别中枪。 万万料不到杨大军这样还能打中自己要害,张时杰胸口一阵剧痛,血流如注,感觉全身气力正快速流走。 「这不可能!我不能死!」 张时杰绝望之间,用尽最后的意识和气力,举着枪朝向杨大军的方向,「砰砰砰砰」 打光了手枪里所有的子弹。 杨大军开第一枪时,中枪的手臂还没感觉到疼,可一枪命中之后手臂立时使不出力气,听到第二声枪响时正欲勉力重新持枪抬手,左肩便中了第二弹,手臂顿时一软,完全垂了下去。 第三枪,击中闪避不及 的孙语晨右胸。 第四枪,打空。 第五枪,击中孙语晨左手,贯穿之后射入杨大军小腹。 第六枪,是张时杰一生射得最准的一枪,也是最后的一枪,击中杨大军眉心。 枪声和三个人的惨叫声,在不到半分钟之内响彻空旷的海边,然后立即归于沉寂。 当张时杰的手下慌张地赶回来时,面对的只是三具倒在血泊中的人体,以及还尚存气息的孙语晨低微的痛苦呻吟声。 ******码头处连串的枪声,将山上的一干人等全吓得跳了起来。 张时杰的手下明白张局长那边出了状况,也顾不得追人,吆喝着转身往回跑去支援。 而徐锐等人更是如丧家之犬,跑得更快了。 那边既然枪战,前方就应该不会有人,徐锐一马当先,也顾不得仔细观察情况,下了山疾奔向那个隐蔽的小码头。 申慕蘅和崔冰娅正好巡到码头前面,听到那边枪响正待回头,便见从山下呼啦啦一下子冲下来几个人,往这边狂奔而来。 当先一个月光下看得清楚,正是徐锐!崔冰娅柳眉一竖,可还没等她身形动起来,申慕蘅已经用力一拽,将她扯到一棵大树边。 对方三四个人,手里持刀抡棒的,而自己只有两个女人……打架申慕蘅不怕,自忖她和崔冰娅两人应该能够打赢,可徐锐的手里握着一把手枪,那是目前最大的威胁。 毕竟是恩人的儿子,申慕蘅不忍就这样击杀他,不仅没拨枪,反而将手枪塞还腰间。 徐锐急切间,也没发现有人。 眼看跑近码头,四人似乎没人,他停下来喘着气,等候后面的兄弟。 突然间手腕一疼,手枪脱手飞出,不知落到何处草丛中,徐锐猛的转过身,脸上已经又挨了一脚,顿时头脑一晕,翻身摔倒。 申慕蘅连环腿接连得手,崔冰娅也闪身跳出,向徐锐后面的三个人冲去。 可正当申慕蘅准备制服徐锐时,从山下呼啦啦又冲下来六七个人,见老大被击倒,大吼着扑向两名女警。 而徐锐虽然遭到暗算,仓促间不知道敌人情况,在地上向后急缩,翻身跳起,扎好马步,一拳打向申慕蘅还击。 片刻间,落后几步的小喽啰们已经赶到,将申慕蘅围在中间。 申慕蘅临危不惧,多年来出生入死,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险境。 眼下这几个凶徒连手枪都没有,只有冷兵器,她更没有任何理由担心。 面对着几个大男人的围攻,飞起一脚将身后一名歹徒踹翻,还有空瞄一眼正在以一敌三的崔冰娅,觉得她这个meimei应该暂时应付得来,冷笑道:「你们投降还来得及,袭警可不是小罪名!」 徐锐其实也有点慌,虽然眼前只有两个女警,但天知道还有多少正在赶来?尤其是眼前的这个,看来颇为棘手。 如果杨大军在,他可能对付得了,但那家伙已经当了自己替死鬼啦!不过现在自己这么多人打她一个,光用体力应该就足于拖垮她……急于速战速度决的徐锐接过一根棍子,趁着申慕蘅回身又踹倒一名手下之际,举棍朝申慕蘅腰间扫去。 申慕蘅闪身避过,左侧一腿踹翻花猪,转身一拳打掉山狗两颗门牙,身形腾挪极为灵活,虽然自己也挨了几下拳脚,但围住她的这些人,一番缠斗下来,没有一个没被她揍过。 可是,毕竟还是个女人,以寡敌众,为了保持身形灵活,她打人也没法全力打,所以虽然这帮家伙个个挂彩,但却没有一个真正被击倒。 不过对方人多也有个坏处,就是刀棍不太好施展,混乱中同伴之间的误伤频出不穷。 申慕蘅也有点急了。 虽然目前自己并不落下风,但拖下去体力确实是个问题,必须将他们逐一彻底击倒才行。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申慕蘅也只是将一个持刀的小子打翻爬不起来,其他人还是将自己团团围住。 见徐锐拿着棍子一直恃机而动,申慕蘅决定卖个破绽。 徐锐也着急,生怕警察还有支援过来,必须尽快解决这两名女警。 见申慕蘅身形开始有点缓滞,瞄个空子,棍子用力挥向申慕蘅后背。 「咚」 一声闷响,棍子结结实实打到rou上,但惨叫的却是自己的手下。 申慕蘅刚刚一脚踹翻一个,见徐锐棍子扫来,施出擒拿手突然制住侧边持刀砍来的山狗右手,将他身体猛的一甩,甩到身前替自己挡了一棍。 左手随即腰间拨出手枪,扬手间已经顶到徐锐脑门上。 只要扣到板机,便能将他击毙当场,这帮歹徒群龙无首,收拾下来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他是徐锐,是当年救了自己那个恩人的独生子!徐贞儿只是恩人的侄女,她都费心劳神去尽力帮助,难道真要把自己恩人的儿子亲手击毙吗?只稍一犹豫,良机稍纵即逝。 徐锐大叫一声,猛的抓着申慕蘅握枪右手往上便举,申慕蘅再想开枪已经晚了。 「砰」 一声枪响,枪口却已经朝向天空,子弹射向悠远长空。 刚刚替她挨了一棍的山狗在疼痛之中不仅没有倒下,反而大吼一声,被她制住的手用力挥向申慕蘅,身体 向她扑去。 申慕蘅骤然间相等于双手同时被制,身形急往后退想摆脱,可退没两步,后脑一疼眼前一黑,被背后一根棍子敲在脑后,闷叫一声,缓缓瘫倒。 「申姐!」 崔冰娅大叫着,眼睁睁看着申慕蘅扭曲的身体在地上抽搐,而阴笑着的徐锐正将他的皮鞋踩在申姐颈间。 圆睁着双眼的申慕蘅眼里露出悲伤的眼神,绝望地看着刚刚围攻她的几个人一起冲向崔冰娅。 本来就已在苦苦支撑的崔冰娅,立刻变成被围殴的状态。 申慕蘅只看到一圈壮汉将崔冰娅围在中间挥舞着拳头和棍棒,崔冰娅的痛叫声不绝于耳。 突然间,一名歹徒从人堆中被踢飞出来,崔冰娅披头散发尖叫着从空隙中窜出,冲向将申慕蘅制服在地的徐锐。 眼见这个meimei如此顽强地突围,拼尽全力要来营救自己,申慕蘅在感动之余,却痛苦地低哼一声「不要」……她清晰地看着一条棍子从背后扫向崔冰娅双脚,本就脚步踉跄的崔冰娅被打个正着,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随即另一棍高高挥起,重重打在崔冰娅后背。 「啊」 一声尖厉的惨叫,崔冰娅口里喷出血珠,本就受伤颇重的她身体扑腾一下,便如刚才的申慕蘅一般,扭曲的身体在地上抽搐起来。 「这娘们还真狠!」 火彪踢踢崔冰娅的身体,确认她已经没有反抗能力,揪着她的头发,沿着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一直拖到申慕蘅身边,掼倒在地。 「大兵哥,这俩女警察怎么办?先当人质吧?」 山狗吐了一口牙血,揉着浑身的伤痕,恶狠狠地又踢了申慕蘅一脚。 跟山狗一起,将申慕蘅和崔冰娅双手反捆。 徐锐蹲下身,双手分别揪着申慕蘅和崔冰娅的头发,迫使她们扬起脸,端详一下,冷笑道:「长得还行!就是年纪大了一点,回去好好炮制她们。带走!」 一手一个,揪着两个女警察的头发,一路将她们拖向码头的阶梯。 申慕蘅悲痛地看着还在口吐白沫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崔冰娅,本就力竭受伤的她们,双手一被反捆,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 两个适才还英姿飒爽的女警察,转眼间成为徐锐砧板上的鱼rou,就象待宰的牲畜般的在地面上拖行。 她们只觉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头顶热辣辣剧痛,但这帮匪徒,显然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打算。 火彪踏步上来,帮徐锐接手了崔冰娅,两个女警官于是被捆着双手揪着头发,她们修长健美的身体就如两条死鱼,一路颠簸地被拖下阶梯,扔到快艇上。 等快艇呼啸着离开码头时,身体重伤精神绝望的申慕蘅和崔冰娅,双双昏死过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