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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派人打听过了,没料到苏宴为了柳绮玉,险些与侯府断绝关系。 这等闹分家的不孝之事,放在寻常官员身上,定会被雪花般的折子弹劾。 可苏宴是谁? 如今老皇帝行将就木,下圣旨立最小的七皇子为太子,命苏宴以太师的身份,教养太子成人。他这位子如同监国,天下谁人敢置喙他? 何况西北战事已停,燕军大挫突厥,听说班师凯旋一日,那边关的儿郎在军中齐呼乐安县主的名号,甚至建一座道观庙宇,为谢柳家当日捐粮之恩。 在赵氏的提醒下,三夫人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哆嗦。 柳绮玉的确是她惹不起的人,一整个西北都站在她背后呢! 其实有三夫人想法的又哪只她一个,今日来参宴席的,保不准起了同样的心思,可人家通透,不说出来罢了。 一看那对新人如鱼似水,胜蜜糖甜的样子,再细细一思索其中缘故,便知这二人无论如何,也插不进去旁人了。 三夫人摇头一笑,走进会客厅,道:“是我痴心妄想了。” 才进去,便见厅里跪了一片。 只听上头的公公道:“天子有令,太师苏宴与乐安县主婚,百官休朝三日,京城不设宵禁,以为同庆!宫中另赐湘珠宝玉六十件,云锦苏绣一百匹......钦此。 ” ==== 闹哄哄的人走后,柳绮玉总算可以摘下头上沉沉的花冠,脖子被压得酸疼,她向后一倒,便陷进被子里。 宝珍跑过来拽她,道:“小姐,你脸上还覆着粉呢,去净房洗完再睡。” 柳绮玉眼皮子都在打架,抱着被窝不撒手,道:“我累了,就眯一小会,好宝珍,让我歇歇。” 现在不歇,等会一晚上都没得歇了。 可宝珍小丫头一个,哪里懂柳绮玉韬光养晦的战术,只一个劲地拖人下床,努力了一会,见拖不动,便跺跺脚,自个跑到净室里用金盆兑了水,来给柳绮玉擦脸。 柳绮玉哼哼唧唧,温热的白巾沾了热水擦到脸上,舒服得要命,便更不想下床了,又往床里头缩了缩。 宝珍急得要命,站在床边思索片刻,快步跑到门口,也不知朝屋外人说了什么,外面丫鬟恭敬道了声“诺”。 好半天,柳绮玉迷迷糊糊中,便闻到一阵香味,她一天未曾进食,肚子咕咕叫响,手抚上小腹,从被子里坐起身来。 只见桌上丰盛的摆了一桌,鲜嫩的鹌鹑,烤得金黄;豉椒蒸的排骨,呲呲冒着香喷喷的白气;还有虾仁鸡蛋羹,和着时蔬蘑菇粥,看上去清而不腻。 柳绮玉趿鞋下床,慢悠悠坐道桌边。 宝珍盛了碗枸杞菌菇鸡汤,柳绮玉看里头鸡腿rou切得细细的,热气腾腾,汤一入口立刻变得滑腻腻,滋润得舌头如品纯醪。 宝珍见她额上渗出细汗,拿出小扇帮她扇风,转头叮嘱外头人把地龙的炭火烧小点。 柳绮玉伸手去够最远处蒸笼上的螃蟹,被宝珍一把拉过手腕,道:“小姐,你不能吃那个,螃蟹性凉,太医不是说要你好好养身子的吗!这是给姑爷留的!” 柳绮玉一听这话,筷子一转方向,拣起一块芙蓉糕。 连日来,江氏天天逼着她喝药,药水黄澄澄的,比胆汁还苦,柳绮玉喝了一次就不想喝,剩下的全喂房里的花草。 苏宴听她提起过这事,说不想喝就不喝,现在不着急调养身子生孩子。 可苏宴说不生,是怕她心里为此起疙瘩。 柳绮玉明白,他作为侯府世子,身上的胆子有多重,全族嫡系旁支上下几百口都指望着他一人。若真没子嗣,岂非要落人口舌? 是以他那般体贴的话一说出口,柳绮玉态度立马大变,积极地调养起身子来。 反正迟早要生,早生完早解脱。 不然她方才为何和苏宴说“别喝太多酒,早点回来”?就等着和他行房呢。 听说这等事,男人不能喝太多酒,否则以后生出来的孩儿脑袋瓜不灵光。 柳绮玉有点发愁。 吃饱喝足后,宝珍捧上一杯茶供她净口,柳绮玉抿了一口,正当时,有人禀报:“世子来了!” 柳绮玉心里“咯噔”一声,慢慢转过脸,还没来得及将嘴里含着的薄荷叶子吐出到碗里,苏宴已跨进门。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两个剧情点有点卡,先放上来一更 ☆、第76章 大结局(下) 柳绮玉从椅子上起来, 小跑到门口,身上金玉珠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屋外头,谭影扶着苏宴进来。 苏宴双目阖着, 嘴唇紧抿, 白皙柔腻的肌肤因为喝了酒透着一层胭脂般的薄色, 月色下更显得丽色如花,芝兰玉树。 柳绮玉一靠近,便闻得他身上nongnong的酒气,抬手用帕子擦擦他额头上薄汗, 话语里满是关切, 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她让苏宴靠在自己身上, 男人身量修而长,压得她摇摇晃晃,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弄到榻上。 她手背擦擦自己脸上汗,让谭影一边待着去, 自个蹲下身替苏宴脱靴, 望着榻上熟睡的男人, 眼底一阵酸涩,问:“哪个兔崽子给他灌了这么多酒?早说过他那帮狐朋狗友没一个好东西!还有你,不知道替他挡酒吗!” 谭影方要开口,被柳绮玉这话一冲,吓得话哆哆嗦嗦, 道:“本来是想的,可后来天师大人和您亲弟弟拉着世子不放,小人哪敢拦他们啊......” 柳绮玉喉咙口一滞,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宝珍蹲下身,手上捧着醒酒茶, 问:“小姐,要不要伺候姑爷换洗?” 柳绮玉接过杯盏,捏着苏宴下巴,将茶倒进去,道:“我伺候他换洗就行,你也出去。” 那二人应诺,带着一水的丫鬟出门,不忘把门关上。 等人走光了,柳绮玉也脱去绣花鞋上床,双手撑在一侧,拍拍男人的面颊,轻声唤:“夫君?” 苏宴没有回应。 柳绮玉噘嘴,拎起裙裾,一只脚跨过他身子,又俯下身拍他脸:“夫君夫君,你真睡着了吗?你睁开眼看看玉儿啊。” 苏宴浓黑的睫毛上沾着雪雾,双目紧紧地闭着,浅浅的呼吸喷拂到她脸上。 见男人一动不动,柳绮玉如烟的柳眉蹙成一团,大力摇他肩膀:“苏宴哥哥,你起来啊,你不起来我一个人怎么洞房啊?” 她折腾半天,又叫哥哥又叫夫君的,男人依旧沉沉地睡着,跟条死鱼一般,反倒把自己弄出一层汗。 终于她仰倒在枕头上,乌发四散开来,望着头顶轻轻摇晃的素净床帘幔,胸口微微起伏。 她越想越觉来气,拳头握成一团,都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