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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会疼人的,温柔小意。” “可不是,当年新郎在鼓楼西斜街牵着三个男人游街示众忘了吗?就是为了给新娘子出气的。” “嘘,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大好日子,咱们刚才得了不少钱,就不提那些事。” 汪大夏牵着同心结的红绸引着魏采薇往喜堂里走,新娘脚不沾地,一路都铺着红毯。魏采薇有些紧张,觉得这红毯好长,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似的。 虽说前世今生都嫁给了汪大夏,结了两次婚,但宫里结为对食夫妻就是摆一桌酒席宣布两人在一起的事,魏采薇并没有经历过民间盛大的婚礼。 她如今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偏偏汪大夏在前面牵着红绸,一步三回头,不停的提醒她慢点走、注意拐弯什么的、前面有个门槛什么的,惹得围观的宾客哄笑。 魏采薇自觉是个脸皮厚的人,此刻听到笑声,觉得脸烧的慌,心道: 你快走!别磨磨唧唧的!老娘前世今生加在一起活了五十几年!老娘难道连走路都不会! 连向来严肃的陆绎都忍俊不禁的笑了,催促汪大夏赶紧去喜堂拜堂,别误了吉时。 终于到了喜堂,魏采薇松了一口气,就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在西天取得真经的师徒三人——汪大夏无疑就是猪八戒。 到了拜堂的时候,两人皆无活着的父母,汪大夏就请了木指挥上座,当成父母拜见,木指挥看着这对新人,又想起了汪千户,热泪盈眶。 拜完天地,汪大夏牵着同心结和魏采薇入洞房,媒人唱道:“新人挪步过高堂,神女仙郎入洞房。花红利市多多赏,五方撒帐盛阴阳。”(注1) 要开始撒账仪式了,两人并排坐在床上,陆缨念一首却扇诗: “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须放桂花开。” 魏采薇将遮面的羽毛扇挪开了,犹如一朵盛开的芙蓉面,煞是好看。 汪大夏侧着脸,看着魏采薇痴笑,“我家娘子真好看。”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羞得魏采薇恨不得重新拿起羽毛扇遮面!太尴尬了! 媒人忍住笑,将盘子里的喜钱、五谷,红枣花生等等撒在床帐的各处,还念念有词:“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 媒人一边念,一边撒,将床帐的东南西北中前后全部唱了一遍。床帐里,一对新人宽大的衣服裙摆承接五谷和果子,盛得越多越好。 撒到中间时,有几个花生要落在魏采薇头上,皆被汪大夏眼疾手快给抓住了,怕砸到她。 众人又是笑,洞房里,笑声一浪高过一浪,从未见过汪大夏这样的新郎,简直把新娘子当成豆腐做的般疼爱珍惜。 魏采薇一下子忘记了尴尬,心中只有温暖。 撒账仪式结束,众人识趣离开,只留一对新人。 魏采薇把手腕的红缎带解开了,“我要卸妆了,你快去敬酒。”今天新娘妆的粉起码有二两,她觉得闷的慌。 汪大夏依依不舍的放下同心结,“我敬一圈就回来。” 宾客都想灌新郎,陆缨上去挡酒,还偷偷命人在水里掺酒,有酒味即可,汪大夏配合默契的装醉,吴百户等等同袍把他抬到洞房门口,“新郎别装了,都是自己人,你自己走进去,我们实在抬不动了。” 汪大夏给同袍们发红包表示感谢,回到洞房,空无一人,侍女们已经床上的五谷喜钱收拾干净了,梳妆台上摆满了魏采薇卸下来的首饰,浴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娘子在洗澡。汪大夏把乌纱帽一摘、脚上靴子踢飞、喜服扯掉、苍蝇搓手似的走进浴房,最近三个月他勤家练习、仔细琢磨技巧,自信今晚洞房夜,他绝对能够出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婚肯定要甜甜的一章!为两人的婚礼撒花吧各位! 注1:本章结婚的习俗参考明代嘉靖年间洪楩编刻的里。感觉从年代上会比较贴切。 催妆诗是贾岛的,却扇诗是李商隐的。 第209章 捡肥皂 浴房里满是玫瑰的芬芳, 如今是初夏,都是现摘的玫瑰,泡在水里, 可以润泽肌肤。 汪大夏脑子嗡的一声,像千万只蜜蜂在脑子里飞舞。还是熟悉的场景!还是熟悉的套路!他和魏采薇第一次就发生在这里! 那个时候他还不懂风情,魏采薇和他玩找玫瑰的游戏,他明明知道她把玫瑰花藏在何处, 就是不敢动手去拿。 现在, 这个游戏已经难不住熟能生巧的汪大夏了。他就像把科举试题提前做了一遍的举子,在考场里遇到了同样一道题,简直胜券在握。 汪大夏立刻撸起衣袖,把手伸进浴桶里, 往魏采薇上一次藏玫瑰花的地方探过去。 嗯……什么都没有。 泡在浴桶里放松的魏采薇发出一声惊呼, 气得一拍水面, “你干什么?快出去!” 魏采薇昨晚也是兴奋了一夜, 没有睡好, 早上起来,眼下都有一圈黑眼圈,梳头的娘子至少在她脸上拍了二两脂粉, 才遮盖住眼底的青黑之色。化妆用了一个时辰、繁重的头饰和婚礼礼服,婚礼仪式等等。 魏采薇累了一天,筋骨酸疼, 只想泡在热水里好好休息一下,就在她最放松的时候, 然后有个东西蹩进来,把她吓一跳! 水珠溅到汪大夏的脸上,他讪讪的把手缩出来, 不敢擦水珠,“原来不是……找玫瑰花啊。” 魏采薇猛地想起三年前她把汪大夏的处男之身弄到手的那个夜晚,哭笑不得,“你还真是刻舟求剑,同一个招数,玩两次有什么意思?” 汪大夏尴尬的很,他刚才在外头摩拳擦掌,本想洞房夜好好表现的,却在开局就“失手”,败下阵来。 不过,汪大夏没有那么容易服输,仗着脸皮厚和魏采薇喜欢他,从水面上拿起一朵玫瑰花凑过去说道:“玩两次也挺有意思的,我想再玩一次。这一次,我藏,你找。” 哎哟,榆木脑袋居然会调情了。 魏采薇笑道:“你把想把这玩意儿藏在你身上那个地方?哦,我知道了,你嘴上总是说不要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汪大夏再次遭受痛击:完了,这种事情不能生搬硬套,男女身体不一样,魏采薇藏的地方他根本没有啊,如果要藏的话,就只能藏在…… 不行!不能让她在戳那里了——起码新婚夜不可以,事关我新郎的尊严。 汪大夏耳朵尖红若胭脂,还打肿脸充胖子,说道:“你的想法太邪恶了,我并没有打算把玫瑰花藏在那里。” 魏采薇说道:“所以,你打算藏在鼻孔还是耳朵眼里?” 为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