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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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咋不理我?” 大巧把身子又翻了过去,把个脊梁给了吉庆:“不敢理呢,怕你累着。” 吉庆讪笑着,悉悉索索地脱鞋上了炕,窝了身子倚在了大巧身边儿,一把揽过大巧儿腰,另一只手却插进了大巧儿的颈下,要把大巧儿抱进怀里。大巧儿猛地坐了起来,拿了枕头调头却躺在了另一边,把个吉庆竟凉在了炕头儿,嘴里不耐烦地轰着:“赶紧回家吧,得了便宜还赖着不走了。” 说完扯了被子把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 吉庆一时愣在了那里,不知道为啥大巧儿跟吃了枪药似的跟他吊了脸子,就觉得一股火儿腾地冒了上来,望了望大巧儿再没吭一声儿,气哼哼地下了地,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守在堂屋里的巧姨,见吉庆风风火火的闯出来,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问吉庆,吉庆却理也没理,梗着个脑袋一溜烟的竟出了门。巧姨心里嘀咕着,忙进屋去喊大巧儿,却见大巧儿兀自蒙了脑袋躺在那里,紧着问吉庆咋就跑了?问了几声儿,大巧儿却吭也不吭,再想问,却发现大巧儿抽抽嗒嗒地竟似是哭了的模样儿。巧姨立时便慌了神儿,忙上了炕爬过去扳了大巧儿惶惶地问:“这是咋了这是咋了?你俩打架了?” 大巧儿泪汪汪地瞥了娘一眼,却没答话,扽了被子把个身子彻头彻尾的捂了进去,望的巧姨更是心焦。 “跟娘说啊,咋啦?” 大巧仍是不言不语,身子却抽搭地更是厉害,没一会儿,竟“呜呜”地哭出了声儿。巧姨一时的心乱如麻,一把掀开了大巧儿的被,见大巧儿一张俏脸已是梨花带雨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可怜,忙捏了袖子跌跌地去擦,嘴里念叨着:“闺女诶,瞅你哭的,跟娘说啊娘帮你去骂那个兔崽子!” 大巧越哭越是委屈,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却甩着头躲闪着巧姨。巧姨只好一下一下地在大巧头发上摩挲,大概也能猜出自个的闺女为啥这么委屈,一时间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是叹了口气默不作声。容得大巧儿哭了一会儿,巧姨还是问了到底她和吉庆是怎么回事? 大巧儿哭上了一会儿,心里痛快了许多,几天来的烦闷慢慢的也一扫而净,见娘那么关切的样子,到有一点不好意思,抹了抹哭红的双眼说:“也没啥,就是心里觉得憋屈,人家给你们看了半天的门还没说什么,他倒急了,咋了?还欠他啥了?” 一番话说得巧姨尴尴尬尬,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讪讪的笑了笑,有话却也觉得说不出口。 大巧儿心思灵巧,看了巧姨的脸色知道自己说秃噜了嘴,忙一把拢住了巧姨的胳膊,头靠在巧姨肩膀上:“不是说你呢娘,就是觉得那狗东西忒可恶,不给他甩个脸子,还以为咱娘俩儿好欺负呢。” 说完,嘿嘿的笑了笑,笑得巧姨心里又是酸又是喜的,顺手在大巧而脸上拧了一把:“对,就这样,要不他还来劲了呢。赶明儿娘看见了也得说说他,往后不许对咱们大巧儿使性子!” 大巧儿嘻嘻一笑,手却飞快地捏了巧姨奶子一把:“娘舍得?” “这个疯闺女!” 巧姨被大巧捏得一激灵,掩饰了羞臊作势要打大巧儿,大巧儿闪身便躲,一时间,娘俩儿个嬉笑着追成了一团,刚刚那些不快,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第24章 这段时间的吉庆,惬意欢快,像下运河的水打着旋翻着浪跳跃着流向远方。 那天巧姨又找了他,说了大巧的事儿。吉庆这才意识到女孩子的小性儿,想想大巧儿那委委屈屈的俏脸,不由得便有些懊悔,找了个时候便过去哄了大巧儿。 大巧儿本也不是那种心眼窄成针鼻儿的闺女,见吉庆实心眼地来赔不是,便也烟消云散,更用了心思把个吉庆伺候得晕晕乎乎,那感觉倒和巧姨大脚的滋味儿有了不同,吉庆不免更是沾沾自喜。 大脚这里自不必说,娘两个白日里和往常一样娘亲子孝,到夜里却钻了一个被窝,鬼哭狼嚎地折腾到大半夜。大脚慢慢地更是松了心,炕上那点事儿越发的从容欢畅,当初隐在心里的那一点儿负担,早就被一阵紧似一阵的快活弄得没了踪影。倒像个刚结婚的新媳妇儿,头脚吉庆出了门,后脚大脚便开始心痒,一门心思地盼了日头赶紧地落下,好和吉庆早早地滚上炕。 可惜,好景不长,眼瞅着到了年根儿,长贵回来了。 尽管当初是爹鼓弄着吉庆有了这样的心思,但当爹真地回了家,吉庆却还是觉得不是那么回子事儿,悄悄地和娘说了,大脚也有些别扭,便商量好了这段日子消消停停的。反正过了年,长贵还要走上几天,好日子还长着呢。 然而没过一天,当半夜里吉庆听娘在堂屋里哗哗啦啦地尿尿声,还是忍不住地将门打开,却正迎了大脚也在往这边望着的一双眼。娘俩个像是一对发了春的猫,登时就抱在了一起,撕扯着上了炕。只是,将这种欢会进行的短促一些小心了一些,恐怕让睡在那屋里的长贵知晓。 可是小心了没两天,长贵到底还是知道了。 那是个有着半边月亮的夜里,长贵一觉醒来,迷迷糊糊的觉着大脚起了身又悉悉索索地出了屋。开始以为去外面解手,转个身正要接着睡,却意外的听到对面吉庆的屋门开了一下。要在以往长贵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但这天却鬼使神差的用了心。他很快就听出了这声响不正常。平日里吉庆起夜时那门响得干脆,只有短短的一声“吱扭”;而这回的声响却是轻轻慢慢,像个八岁的小孩在推动一个大磨盘。长贵的脑袋里“嗡”地一响,便腾地坐起了身,趿拉着鞋顺着门缝儿往对面屋里看。 他看见,吉庆那扇开了一道窄缝儿的房门,又轻轻慢慢地关上了。 毁了毁了,这娘俩个真得不着调了。长贵在心里说。按说长贵当初也不是头脑一时的发热,翻过来掉过去地想了好几天,还是觉得让吉庆弄了他娘好。不管咋地rou烂在了自家的锅里,肥水也是浇了自家的田,咋也比见天儿的提防着大脚往外面跑要好得多。但说是一出做又是一出,冷不丁地真到了眼前儿,这长贵的心里还真像打碎了五味瓶,啥味儿都有。出门在外的这些日子,长贵也不是没想过,但每次想起这些,长贵却是难免天人交战一番。一面希望着真得如他所想的那样,趁他不在娘两个成了好事,弄个眼不见心不烦;但更多的还是希望这种事情最好别发生。再咋说,娘和儿子睡了是真真地乱了伦常,这事儿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一家三口可没脸做人了。到最后,那长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怎样了,每日里翻来覆去地嘀咕,又是懊悔又是彷徨那受得煎熬竟一点不比别人少。 现在,啥也来不及想了,人家还真就弄上了。 听听去,或许是自己猜错了呢。长贵摸索着穿上了衣裳,也轻轻慢慢开了房门。 东屋的房门和西屋的一样,门上面留了锨板大小的窗户。长贵本想搬了板凳爬上去看,可见那上面黑咕隆咚便打消了念头,摸到门边矮下身子,把一只耳朵贴紧了房门。 别看长贵家伙不是那么好使,但耳朵却是灵的,刚贴上去就把屋里的动静听了个清清楚楚。只是片刻,他胸中那颗逐渐衰老的心脏却像当年生龙活虎的时候一样,突突地急跳起来。他是第一次听人家的窗户根儿,没想到男女弄这种事儿竟是个这样的动静。除了睡炕的响动,还有男人充满力量的低声吼叫,还有女人洋溢着幸福的连声呻吟,以及rou体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啪啪”声儿和那种“咕唧咕唧”的水声儿……这些声音他从没做为一个旁观者用心去听过,他短而又短的性爱经历遥远模糊,剩下的日子,却只是靠着一只手和舌头延续着对大脚来说味同嚼蜡的性事。这当中他没有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忐忑惶恐和赔了小心的兢兢业业,即使这样,仍不免隔三差五的被大脚冷言冷语。做为男人,那意气风发的驰骋竟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他几乎都忘记了当初在大脚身上时是怎样的一幅场景,而今天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却着实的让他震惊。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跋涉多年的老人,在行将就木的时候发现了一块绿洲,忍不住要驻足观赏心迷神醉! 屋里的动静小了些,长贵恐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更紧地贴了耳朵。 他听见大脚悠悠荡荡地哼了一声儿,像被勾回了魂儿一样,然后低声地嘀咕了一句什么。吉庆问了一句:“咋了?到了?” 这才听见大脚慵慵懒懒地说:“到了,可还是没够。” 吉庆说:“我还没到呢,娘再帮我弄弄吧。” 然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又听大脚说:“今个庆儿咋弄了那么长?” 吉庆说:“忍着呢,怕娘不舒服。” 大脚说:“庆儿真好,知道疼人呢。” 然后是一阵囫囵地吐鲁声儿,半天,才听见大脚又说了话:“今天你咋这么硬?个还大了。” 吉庆嘿嘿地笑,说:“cao得舒服呗,娘呢,舒服么?” “舒服,越来越舒服了。” 停了一会,又说:“娘又痒痒了呢,再弄一回吧。” 吉庆嘻嘻的笑道:“娘咋总是痒痒呢,这是个什么逼啊?” 大脚也笑了,说:“你说是啥逼,sao逼呗。天天的就想着让庆儿cao呢。” 长贵听着屋里娘俩个的yin声浪语,就像心口里被人擂了一拳,又像喝了半斤烧刀子。眼瞅着血就涌上了额头,呼哧带喘地就瘫软了身子,让他的身子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又一歪,撞上了门框。这一撞之后,屋里的动静立马停住了。 长贵这才记起了自己的身份,没来由得一阵子脸红。想再听上一会儿,却又怕大脚会突然的出来,只好悄摸儿地回了自己的屋。 第二天一早,他见到大脚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她满脸掩饰不住的羞意。然而,长贵该干啥还是干啥,就像夜里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隔天的夜里,长贵又听见了大脚蹑手蹑脚地下了炕,又听见了对面屋的门声仍轻轻慢慢地开合。而他,又神使鬼差地摸到了堂屋倾听了母子两个行欢的整个过程。 在以后的日子里,长贵竟对这事儿上了瘾。每到晚上,虽然早早地躺下却无法马上入睡,老是支楞着耳朵听着身旁的动静。一旦发现大脚起了身,便像个夜游神似的跟了过去。大脚和吉庆的幽会也不是每天,总是隔三差五的才有上一回。这种间隔甚至让长贵有了一种不满足和一种期盼。有几次他因困乏睡去,再听到的声音已是大脚重又上了炕,他便懊悔的不行。 其实,对他的窥视大脚和吉庆早已经发觉,发觉之后并没见他阻止和斥责,知道当初他说出的话竟是真的,又见他每次都在门外偷听,便也将长贵的内心窥明了七八分。 开始还有些不得劲,老觉着黑暗里的那双眼睛虎视眈眈地冒着亮光。后来习惯了,两个人竟从中体会出了乐趣,在炕上折腾着渐渐不把他当作了妨碍,相反却将其当做了yuhuo的助燃剂,自觉地把动作弄得更大声音弄得更响。在一天晚上,母子俩更是拉亮了灯,活生生的把两具翻来覆去的光身子触目惊心地摆在了长贵的眼前。他们知道那屋门上面有一个足以让长贵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窗户。也是借了这第一次亮起的灯光,让长贵见识了自己最亲的两个人在炕上抵死缠绵的视觉形象,见识了吉庆生龙活虎而又十分奇特的动作以及大脚对这些动作的热烈回应。那天他再也舍不得走开,他甚至希望他们两个就这样一直地干下去让他一直看下去。屋里的那一对母子,大概是知道窗户上有这么一个窥者,竟然在做着做着一起往他这方向看过来,大有为他进行表演的味道。发现了这点长贵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悄悄地摸回自己屋里并不平静地躺下,手揉搓着自己软塌塌的玩意儿心不甘情不愿地睡过去。 在以后的许多个夜晚,那张小窗便常常是一边亮着灯,一边是被玻璃滤过的灯光照得黄黄一张胡子拉碴的脸。 而屋里面的母子两个,却搜肠刮肚地想着该用个什么新的姿势让两个人更快活一点。 吉庆干女人的法子都是巧姨教的,现学现卖,仗了自个年轻的身子竟从不知道个累。大脚的认识有限,好在本能的需求让她知道该怎样会更舒坦,儿子也顶事,任她索要无度竟没有一丝疲倦。娘俩从炕上折腾到地上,又从地上撕扯着倒在了炕上,一时间屋里面嗷嗷乱叫不绝于耳,把个长贵在外面看得抓耳挠腮。 庄户人的日子就像个大车轮子一般,慢悠悠地转啊转啊,转到“年”这个地方便格外艰涩。人们都说,盼年盼年到了年却到了坎,过这个坎的时候,所有人便都瞪起了眼咬紧了牙。终于,“咯噔”一下,那轮子碾过去了,人们都松了一口气,睁了眼睛打量一下:哦,又到了新的一年了! 吉庆觉出了今年的不同寻常。这不同寻常就在于:他成了个cao过逼的男人!在庄户人家,过了十六岁便成了人,便要帮衬着家里干活了。而不管长到几岁,只有娶到媳妇的男人才真得是家里面的顶门杠,大人们有什么事,要叫着一起来商量了。 虽然吉庆还没娶上个媳妇,但cao过了女人的逼,而且还不止一个,这让吉庆在心里面把自己当成了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既然变成了男人,就不能再像往年那样,家里大事小事都由娘来拿主意,自己只是学磨道里的驴只听吆喝了。在年前年后悠闲着的日子里,尽管花插着在三个女人身上忙活,但一到学校,望着品学兼优的同学,望着老师,他总是坐立不安,觉得愧对了天上的老天爷。他想,男人是应该把力气用在学习上用在土地上,而不能把力气总是用在女人身上。尽管巧姨风sao入骨,大巧儿伶俐可人,而娘又是那么善解人意,在她们的身上让吉庆体会了各式各样的美妙滋味儿,但说到底那事儿不顶吃不顶喝。吃的喝的要靠自己去挣。而且,娘和爹cao劳了半生,巧姨一家子女人也需要照顾,吉庆自觉地感到自己的肩膀上担子会更重,他要把两家子人担起来,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再说了,早晚要娶大巧儿,娶媳妇要盖新房要把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加熨帖,这都需要钱,而挣更多的钱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去抓挠。书上常说:知识改变命运。不过吉庆有自知之名,这辈子靠学习改变命运是不可能了。他比不得二巧儿,二巧儿天生就是学习的命,门门功课在全校都是拔尖的。但吉庆自认为脑子还好使,还有着一膀子力气。吉庆深信,凭着这些,咋也要挣出个诺大的家业来。让爹娘享享清福,让巧姨娘儿几个也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 大年三十,一家人包了香喷喷的守岁饺子,围着堆满了好吃食的炕桌热气腾腾地坐了。大脚开了一瓶长贵带回的酒,给三个人都满上。要是往年从没想过要给吉庆喝酒的,但今年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大脚想都没想就自然地给吉庆到了一盅,长贵也觉得理所当然。 一顿饭吃得温馨吃得和谐,三口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拉着家常,回忆着以往的日子勾勒着今后的生活。听着爹妈计划着明年该怎样干,吉庆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还给爹出了几个不错的主意,让长贵也很是高兴,念叨着这庆儿还真是大了。大脚也含情脉脉的拢了吉庆,隔一会儿就悄悄地在下面捻上一把。 这是吉庆第一次参与到家里面的事情,越说越是兴奋,最后索性敞开了心扉,告诉大脚和长贵:等初中毕了业就不打算上了。 长贵没说什么,闷声不响地喝酒吃菜,大脚乍一听便有些诧异,皱着眉头不愿意。吉庆喝了口酒,细细地跟娘掰扯,说得竟有几分道理。也是,吉庆就不是个念书的料,空长了个聪明的脑袋但死活塌不下心来坐在教室里,考上五门倒有四门是常年的不及格。凑合着初中毕业,那好高中可是万万考不上的,可不上好高中对庄户人来说意义还真就不大了。一个农村孩子,又不指望着学历,与其在普通学校里耗着不如在家里干点活儿。 听吉庆说着说着,大脚也不吭声了,便和长贵你来我往地喝着,不一会儿,两瓶酒就见了底。 屋里的座钟铛铛地敲响了12点,村子里面炸雷一样的鞭炮声连成了一片。不时的有钻天猴竞相窜上夜空,带着嗖嗖的尖叫在黑漆漆的半空中爆出朵朵地火花。街道上的孩子,欢笑着提着灯笼跑来跑去,在各家门口停了,看着大人们挑了满挂的鞭噼里啪啦地炸响,等响过之后,还没容硝烟散尽,便哄笑着挤上去寻找着那些还没燃尽的哑炮,然后又一哄而散往另一家跑去。 一个年,最快活的竟是这些孩子。 吉庆也挑了一挂鞭在门口放了,插好大门回了屋,却发现爹早就歪在炕梢,醉成了一团打起了胡噜。而娘也是俏脸绯红眼角掩饰不住的醉态,晕晕乎乎倚靠在被垛上。 吉庆收拾了饭桌,又爬到炕上给爹铺了被褥,拉扯着盖好被子,又回身唤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