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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很少吃米饭的。” “为啥呢?” 贺琦年眼眸低垂,“因为我愿意迁就你呗。” 甚至愿意为了你留在南方。 “害,用不着迁就,哥一会给你买二十个馒头,让你好好回味回味你们家乡的味道。” “………………” 第二十一章 两人在公寓旁边的小饭馆吃东西的时候,吕炀的信息又来了。 这次发来的是一张全身照,看背景应该是在某个展览馆内,灰白色的墙面上挂着一些油画。 少年站在一幅画像边,只露出上半截身子。 吕炀头发微卷,不长也不短,刘海稍稍遮住了一点眉毛,一看就是特意抓过定了型,还挺有造型感的。 他的鼻梁很高,戴着一副细框眼镜,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又黑又亮,穿着也不朴素。 在这个大多都是寸头青春痘的年纪里,这长相很具有辨识度。 吕炀:这个是我。 盛星河放下筷子回道:好的,我会认出来的。 贺琦年坐在盛星河的对面,脖子伸得像长颈鹿一样,“这人谁啊?” “噢,我教练的小外甥。”盛星河说。 “哪个教练?你之前跟我提起过的那个吗?”贺琦年问。 “嗯对,”盛星河点点头,“他外甥也考上了T大,马上开学了,让我多看着点。” “又不是幼儿园了,还用看着啊?” “他提前过来熟悉一下环境,反正能照顾就照顾着点呗,我又不会少块rou。”盛星河说。 “噢。” 贺琦年顺口一问,“他学什么专业啊?” 盛星河抓了抓了头发,“好像是金融的吧,我没怎么在意。” 贺琦年努了努嘴,“看着不像啊……去卖保险有人买吗?” 盛星河笑了,“谁跟你说学金融就是卖保险了。” “证券业银行业的那就更不像了……” “你别以貌取人啊,”盛星河抬眸看他,“再说了,你长得也不像是个搞传媒的。” 贺琦年“呿”了一声,“怎么不像了?我的形象气质这么好。” T大田径队里的都是体育专业的学生,但贺琦年是个例外,他当年报考的是播音与主持专业,打算往体育评论解说员那个方向发展。 结果在学校的秋季运动会上被王教练一眼看中,带到了队里训练,之后陆陆续续参加了不少比赛,拿到的奖项和证书并不比专业运动员少。 有些时候都不得不感慨一下命运的神奇,一切都好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 盛星河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孙主任跟他提过一句话,“天赋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一下就跟普通人拉开了距离,很多人花一辈子都追赶不到那个高度。” 听起来是一个可怕又无奈的现实,但在他眼里,天赋也并不意味着全部。 天赋或许决定了一个人的在哪,但成功绝非偶然,在天赋的背后,更多的还是汗水,付出和坚持。 想到这里,盛星河又有点担心贺琦年之后的时间规划问题,如果说想要往职业选手的方向发展,那他之后必定得参加各种集训和比赛,会耽误到他的学业,甚至有可能因为比赛而延迟毕业。 要是不往职业方向发展,又是相当可惜的一件事情。 看似只是一个小小的选择题,关乎的却是他未来所面临的一切,一步走偏,人生就彻底拐向另一个方向了。 “你开学就大三了吧。”盛星河看着他,语气是少见的温和,“有没有想过今后具体往哪方面发展?毕竟主持和比赛是不可能同时进行的。” “当然是比赛了!” 贺琦年的回答简单决绝,令盛星河眼前一亮。 这的确是他希望听到的回答。 哪怕心里再怎么不愿意承认,贺琦年确实是他最看好的一名队员,就像老师会喜欢聪明的小孩那样,当教练的也一样。 自信勇敢,积极乐观,拥有惊人的爆发力和潜力,这每一样特性都非常可贵,更何况它们凝聚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简直是稀有物种。 贺琦年放下筷子,认真道:“我本来就很喜欢运动,当时报考这个专业就是想着能接触到体育赛事相关的东西,其他方面的我不是很感兴趣。” “你确定想好了吗?”盛星河又问。 贺琦年用力地点点头:“百分百确定,我真的很喜欢跳高,这两年它带给我很多成长和收获,每越过一个高度,每拿到一个奖牌,那种成就感和荣耀感是任何东西都没办法代替的。从来没有哪件事情能让我产生这种感觉。” 都是一条路上走过来的,贺琦年形容的这种感觉盛星河深有体会。 热爱是坚持的原动力。 “不过我也要告诉你,这一行一定比你想象中的要困难。” “我知道。”贺琦年抬眸看他,“你不是也坚持下来了吗?如果你可以,那我一定也可以。” 如果说在遇见盛星河之前,这个选择还有被动摇的可能,在遇见他之后,就变得坚定不移了。 也不光是因为想要和盛星河在一起,他还希望自己能在最喜欢的事业上创造出价值。 贺琦年的眼睛灼灼发亮,盛星河心满意足地点了下头:“好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下午的时间全都留给了训练。 盛星河家里搁着一些方便携带的运动器械,哑铃、弹力带、药球、健腹轮等等,贺琦年经常借着用。 刚开始,盛星河担心他因为动作不到位而拉伤肌rou,所以都是全程陪同,慢慢地就放他一个人玩了。 其实只要掌握训练技巧,一根弹力带也能练到全身的肌rou。 晚上吃饭时,盛星河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留给了贺琦年。 “我明天上午要去火车站接人,就不陪你锻炼了,你要想玩什么就自己拿着玩,我都搁在客厅了。” “哇……”贺琦年转了转手上的钥匙圈,“这么信任我啊?” “家里最值钱的就在这儿呢。”盛星河指了指自己的鼻梁。 少年掌心的温度很快就把钥匙捂热了。 吕炀定的是晚上的动车,早上七点抵达B市,盛星河怕迟到,特意起了个大早。 可惜天公不作美,从凌晨就开始下雨,一直没停过。 盛星河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雨伞,就去对面楼敲贺琦年的房门。 “你一会准备打车过去吗?”贺琦年在鞋柜边找到了一把长柄伞递过去。 “嗯,”盛星河说,“他带了那么多行李坐公交肯定不方便。” “那我也去吧。”贺琦年说。 盛星河被瓢泼大雨淋得皱起了眉头,“大下雨天的,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不放心你。” 贺琦年说这话时正好在弯腰拿鞋,加上他说话声音本来就不大,雨声完全覆盖住了他的话语声。 盛星河歪头“啊”了一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凑热闹是中国人民最热衷的一件事情。”贺琦年把鞋带系紧,拿上钥匙,带上房门,不容许对方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瞎说,你刚才那句话分明很短。”盛星河撑开雨伞。 “我就爱凑热闹。”贺琦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