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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城无言以对,如果这是林柘和司尘的过往,那这就是强行扣到他头上的一口锅,但万一,万一…… 毕竟现实已经和他的情报出现了极大的出入。 从这个世界醒来的第一天,脑子里自带的资料告诉他,司尘是一条已经活了数百年的人鱼,但事实却证明他是七十多年前生物实验的产物。 罗格里斯家族在资料里根本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可以说除了勒维斯·罗格里斯是林柘的前男友之外,那个家族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原本也不应该牵扯到任务里——但现在,显然罗格里斯家族才是迷雾中的黄金钥匙。 万一司尘说的,真的是他丢掉的一段记忆呢? 罗城知道,人的逻辑是可以自洽的,或许他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就来到了这个世界,出于某些原因失去记忆并活到现在,大脑给自己编织了一段合理的过往。 更大的可能性是有人想要他变成这样,毕竟生物与环境学博士林柘有真实存在的家人,从小到大的毕业证书和照片,还有真实有效的社保号。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只有手中有资源和权力的人可以做到。 穿越过这么多世界,罗城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经历过了,虽然以前没出过这样的状况,但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他也不会惊慌到束手无策,不知道如何应对。 罗城很快冷静下来,他知道司尘现在的状态并无法告诉他什么关键信息,于是只问:“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司尘完全睁开了眼睛,定定看着他,银色的双眼好似冬日结冰的湖面,冰冷的太阳死气沉沉,映出冰面一片刺眼而无机质的光。 “你是林柘。你还有一个更多人知道的名字——” “爱德华·罗格里斯。” - 上午八点,罗城登上前往DC特区的直升机,半个小时后,抵达特区某私人医院的顶楼停机坪。 勒维斯已经在停机坪等着他了,罗城一下直升机,衣着精致的贵公子就丝毫不顾忌形象地走进狂风乱卷的螺旋桨范围,一把抓住他的手:“快跟我来。”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像铁钳子似地紧紧抓住罗城的手腕,手心都是潮乎乎的热汗。 - 就罗城从司尘嘴里问出炸得他满头包的信息时,放在衣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拿出来一看,勒维斯的名字正在屏幕上闪动着。 罗城脑子里还是一片爆炸后的狼藉,晕晕乎乎地接起电话,没一会儿就清醒了。 勒维斯说他的爷爷艾尔维斯·罗格里斯病危了,临终前想见他一面。 勒维斯的语气很奇怪,听起来既不惊慌也不吃惊,只是激动到声音打抖,好几次说都说不下去,罗城判断这货也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抬起头,就见司尘狼狈地撇开目光。 他不会看不出那眼神里的复杂。 罗城感到了一丝丝尴尬。 怎么会发现不了,司尘喜欢自己。 被抹去的那段记忆可太要命了,罗城现在完全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和司尘之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导致发生了如此不可控的后果? 老天作证,但凡他没有失了智吃错药,根本不可能去撩司尘好不好! 罗城于是越发坚定了要找回记忆的决心。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也听到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估计我很快就能知道了。” 司尘偏头看着水面,并不说话。 罗城忍着头皮发炸浑身发麻的别扭感,讲:“我把手铐解开,把你放回去?呃,从腿变成尾巴会疼吗?” 过了几秒,司尘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罗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松了一口气:“那你别攻击我。” 说着,他拿出钥匙,上前快速解开了司尘的手铐。 司尘重获自由后并没有很快站起来,罗城以为他是疼得没了力气,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扶他起来。 然而司尘仿佛是下意识地,一把拍开了他的手,清脆的一声响让两人同时一愣。 司尘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表示拒绝,自己扶着栏杆扶手缓慢站起来。 “希望等你想起一切了,能告诉我答案。” 抛下这句话,他毫不犹豫地翻身入水,在飞溅的白色水花中,身体毫无抵抗地沉向池底。 罗城捂着发红肿痛的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既然你要我死,那当初为什么让我来到这世上?” 过了没一会儿,罗城甚至还没来得及捕捉他在水里的身影,眼前又炸开一大蓬水花。 水雾迷了眼,他放下擦拭双眼的手,就见人鱼托腮靠在池边,对他笑得天真烂漫。 罗城在那一刻,突然感到了莫名的悲哀。 - 罗城跟着勒维斯走向医院的高级VIP病房中的VIP病房,一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全都是黑西装的壮汉保镖,一个打十个林柘这样的脆弱小身板都不在话下。 这气氛搞得他也慎重起来,不由得猜测艾尔维斯·罗格里斯到底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在他了解到的资料里,艾尔维斯是罗格里斯商业帝国起航的舵手,真正将罗格里斯家族从军火商转变为M国顶级财团的核心人物。 如今就算人之将死,也依旧牵动着M国政界和商界的无数根神经。 这个安保强度说他们是在保护总统都不为过。 几分钟后他们抵达病房,勒维斯亲自拉开房门,房间里乌泱泱站了二三十个人,都是艾尔维斯·罗格里斯的子女和孙辈们,有的抹泪,有的一脸愁苦,还有几个几乎要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看到勒维斯和他,众人的眼神都不怎么友好。 幸好对于勒维斯这个准继承人,他们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尊重的,在勒维斯不算客气的驱逐下,尽管脸色不快,还是一个个依言走出了病房。 路过罗城时,他们都用扫描仪一样的目光打量这个陌生的亚洲青年。 等人走干净后,勒维斯关上房门,病房内只剩他、罗城和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