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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会在意那么多。 陈叔跟陈丰把要交的谷子全都搬到院子里,余舟又帮着计数算数,把要交的数量确认好后。 一直在角落里看着的陈大娘就道:“舟小子等会儿过去大槐树下时,帮你叔挑几担谷子过去。” “这哪需要您提啊。”余舟笑着道。 陈大娘含笑点头,“你交银钱的话,不急着跟大家交谷子的一起,等大家交完了再交也不迟,反正衙役那里不担心放不下。” “好。”余舟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最好是落在最后面不要被人看到。 说着陈叔跟陈丰就挑了谷子往外走,余舟也选了一担挑着跟在后面。 走到门口的时候,余舟听到陈婶子在院子里长叹了一口气道:“上半年的收成交完田赋后,就没剩下几担谷子了。” 余舟脑补了一下锦川闩着门在家里数银子的模样,也跟着叹了口气,对跟在身边的锦川道:“我会努力先考个秀才的功名,这样我们以后就不用交田赋了。” 像文先生,村里人都急着往外挑谷子交田赋的时候,他还能悠闲地在家教学生写字。 锦川怔了一下,接着笑道,“那我们还要多买几亩地才行,秀才可是能免交十亩地的田赋呢。” “行,多买点。”余舟道,“我们自己种不过来的就租给村里人种。” “好。”锦川笑得眼睛都弯了。 日子如流水,转眼便到了九月九这一天。 余舟穿着锦川准备好的新衣裳,背上吃食跟装水的竹筒,一大早就去村口跟余温良汇合。 结果余温良比他更早,十二三岁的男孩子,背着个背篓腰背挺直地站在树下,表情严肃,目光定定盯着出村的路。 余舟上前在他肩膀上拍了下,“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余温良迅速摇了摇头,“小舟哥哥,我们走吧。” 余舟沉吟了一下问:“你不会是在紧张吧?” 余温良脚下趔趄了一下,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余舟安抚道:“不用紧张,到时候有我在,而且贺兄也会来,他很厉害的。” 余温良不认识贺云旗,但前些日子也听爷爷提起过,思考了片刻后,便轻轻点了下头。 从余舟他们村到青岩山脚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两人脚程又快。 本以为去得够早了,结果有人比他们还要早。 余舟扫了眼已经到场的人群,没看到贺云旗跟小竹的身影,就打算找个角落先等着。 结果带着余温良才走了几步,旁边原本凑在一起讲话的人群里走出一人,摇着扇子拦在他们面前:“哟,这不是余舟吗?你背个背篓是来这青岩山——”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片刻,等把周围人目光全都吸引过来后,才缓缓吐出那两个字,“砍柴?” 51 第五十一章 给了他这次打脸的机会 余温良年轻气盛, 听到这故意刺人的话立马涨红了脸要上前理论。 余舟眼疾手快地伸手挡住他,然后才缓缓转头,斜着眼睛从下往上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神色淡漠, 眼里没有任何被激怒的迹象。 这种方式看人, 不管是被看的人, 还是落在旁观者眼里, 都感觉极为轻视。 那人奚落余舟的目的没达到, 反而被这么看了一眼,一口气憋在心口哪里咽得下去, 立即喝道:“你眼睛怎么长的,会不会好好看人?” 余舟不疾不徐地回道:“你嘴巴怎么长的,会不会好好说话?” 他这话才落音,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毫无顾忌的‘噗呲’声。 余舟转头, 就见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书生一手拿着折扇, 一手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陶姜你什么意思?”余舟对面的人黑着脸问。 “我说崔童, 你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吧?”被称作陶姜的书生直起腰,“刚才准你尖刻地讽刺别人,还不准别人反驳就算了,现在连旁人笑都不能笑了?” 余舟这才知道这人叫崔童, 只是他思来想去, 也想不起丝毫跟崔童有关的事情, 便沉默着没有说话。 有心找茬的人根本不需要你说话,甚至你连眼神都不需要多给一个, 他就会自顾自地说下去。 崔童就是这种。 他轻蔑地瞥了余舟一眼后,嗤笑道:“陶姜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帮着他说话。” “哦~ 你这么了解这位兄台你倒是说说看, 陶某愿闻其详。”陶姜右手拿着折扇在左手掌心一拍,收起折扇做倾耳细听状。 崔童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他跟我同一个先生,我能不了解他吗?” 这次不待陶姜说什么,旁边就另有人道:“没听说过唐先生还有个姓余的学生啊。” “自然不是唐先生,”崔童道,“不知诸位是否记得,在唐先生之前,我还拜过一位孔先生,不过孔先生两年前仙逝了。” 旁边有记得的人点头,“所以他是之前跟你一起在孔先生门下的学生?” “正是,”崔童道,“他在孔先生门下学了两年多快三年,不仅连都背不完,写字更是像蚯蚓在爬一样,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举行登高会的,只知道若是让这样的人参加,那不是代表随便一个山野村夫就能混进来,把我们看重的登高会当什么了。” 他这话一说完,旁边有几个比较古板的读书人立即就变了脸色,“能来参加登高会的,都是我们镇各位先生推荐的自家得意门生,自然不能什么人都放进来。” 崔童颔首,一副施舍的模样,“所以适才我才会说让他主动退出砍些柴回去,我们也就不用做坏人去赶人了。” 余舟一直没说话,就是在等他说出更多的信息,现在觉得差不多了,便歪了下脑袋,笑问道:“崔兄又非镇西桥边算命的,怎知我就没有先生推荐?莫非崔兄有跟那位算命先生学过?”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崔童气急败坏,他可是要考举人做官的,哪能跟桥边的算命先生混作一谈。 “崔兄冷静,”先前附和崔童,说不能什么人都放进来的那个书生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