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你不在我身边我心神不宁
自从他强吻艾迪以来，陈毅已记不清到底有多少天没有见到艾迪了。当他意识到时，才猛然惊觉艾迪在躲着他，讯息不看，电话不接，酒吧没去，北堂不来。 上次老大叫他是让他去查张腾的资料，他顺着张腾的人生经历发现张腾居然和范哲睿认识，甚至还查到他们两人的合照。 在艾迪离开后，陈毅思考着这一切的一切，他想知道张腾和范哲睿的过去，他想知道他对老大到底是什么感情，他要怎么处理与龙帮的矛盾；可是只要当他想到艾迪，老大就会在他脑子被抹去，张腾和范哲睿也消失，就像是氤氲的浴室里起了雾，只有擦掉那镜面上的雾气才能看清镜子里的自己；而艾迪像是病毒一样一步步侵蚀他的大脑，蚕食他的思绪，占据他全部的思考。 他到底又是为什么要强吻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现在的陈毅到底怎么了，他想得脑子快要疯掉了。 他不能再想了，他必须要看到艾迪！ 拿出手机拨打艾迪的电话，没有挂断，却也没有接听。【搞什么东西，艾迪一定在躲我。】 陈毅收起手机，对在检修汽车的小杰说：“小杰，再派人去找艾迪。”说完便离开了北堂。 “是。”小杰回复，见陈毅已经离开，小杰又忍不住为难：怎么办，艾迪哥又不准我说，老大们这是怎么了。 离开北堂的陈毅，一个人都没带。他独自开着车焦急地寻找艾迪，他就不相信他找不到艾迪。 他不自知地开车，到了那个艾迪常去的跆拳道馆。 满脸闲散的人悠然地坐在前台：“嗨咯帅哥！想学跆拳道吗？”打量着盯着道馆看的陈毅主动询问起。 “你是？”陈毅反问。 “喔，怪不得看你面生！我是这的老板。”老板从桌子上抽出一张名片站起身递给陈毅，“我叫项豪廷。” “你好，陈毅。”陈毅接过名片，“其实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谁啊？”项豪廷突然警惕起来，可别是找他家于宝宝的，“男的女的？” 倒也不怪项豪廷如此防备，基本上来他这找人的，十有八九是来找于希顾的。因为于希顾不是在物理研究所里闷头做实验，就是被自己拉来跆拳道馆健身。所以一旦有人要找于希顾，去了研究所没人就会来这找他。而他又实在担心车祸后的于希顾没有彻底恢复，不是学着做很多补品硬要带给于希顾吃，就是带着于希顾做简单的力量训练，怕他不训练但又怕训练过度。 “男的。” “什么！” 突然大声的项豪廷把陈毅都吓一跳：“他叫艾迪，他说经常来这家跆拳道馆练跆拳道。”陈毅解释。 “艾迪啊！”项豪廷念了念这个名字，“是那个一头金发，脖子上总是戴着chock，看起来是美少年，但说话最呛打人最狠酷酷的艾迪吗？” “嗯嗯。”陈毅眼看着有希望得到艾迪的消息，眼睛都亮了起来。“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这个月他都没有来。本来跟我说要来，后面也只说有事来不了。”项豪廷回忆着悠悠地说，“最开始他每周都来，很认真的学；后来啊，他要么不来，一来就像是要把陪练打死一样，腿脚并用，出招凌厉，像失控控制的野兽一样，只有强壮耐打的老板我才能陪着他练，不过上几个月来的次数比较多呢！ ”看出陈毅的认真，项豪廷想想继续说，“或许你可以去下一个路口的书店看看。” “书店？” “是啊，有几次练完问他去哪，他说不想回家去书店坐坐。”项豪廷叹气，“问他为什么不想回家，也不愿意多说。只有看到我的于宝宝在才愿意多聊几句。” “于宝宝？”陈毅再次疑惑。 “噢！是我男朋友啦！”说到男朋友项豪廷眼睛都亮起来了，“可能是他和艾迪经历有些不同形式的类似，所以更能体会到艾迪的心情吧！” 陈毅还在震惊【男朋友】还想问什么，就只听见“项豪廷！我今天提早结束实验了耶！”跆拳道馆的门被推开，陈毅回头看元气的声音来源。 项豪廷径直走向对方，拿过对方的包，牵起对方的手带着他把东西放前台：“哇！太难得了吧，那我们晚上要不要去约会！” “随便你啦。”于希顾看了看人高马大的陌生男子站在前台，“有客人？” “噢噢，他叫陈毅是来找艾迪的。”项豪廷搂着于希顾解释。 穿着干净利落的于希顾，在听到陈毅、艾迪这两个名字时顿了一下，他看着陈毅的脸又将目光游移到他的耳钉仔细看了看说：“是你。” “你认识我吗？”陈毅觉得自己来到这个跆拳道馆像是走进了潘神的迷宫，他感觉自己离未知越来越近，越靠近却越发现迎接他的是更多的未知。 “不认识，但知道。”于希顾接着说，“终于看到艾迪了吗？” “没看到艾迪，所以在找他。”陈毅直耿地说。 于希顾笑了：“如果你没看到他，是找不到他的。” 陈毅觉得莫名其妙，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这句话也不简单。但他不明白：“我不懂。” “等你懂了这句话或许就能找到他了。”于希顾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项豪廷接着刚刚的话，“去书店或其他他常去的地方找找吧！如果你真的想找到他。” “谢谢！”陈毅离开跆拳道馆。 项豪廷和于希顾看着陈毅的背影，两人彼此对视，于希顾担忧：“希望他真的能看到艾迪。” “什么时候和艾迪这么要好了？”项豪廷把于希顾抱在怀里，抵着于希顾的额头问他。“我以为你们只是点头之交。” “一直很好啊！”于希顾搂着项豪廷的腰，“他每次来都很心痛，那种伤心痛苦还必须硬撑着的感觉，我看得出。”像在看以前的我。 项豪廷珍视地搂着于希顾：“艾迪就算了，还有，你怎么会知道陈毅！他可是义云盟北堂堂主。” “我不知道他啦，但我知道艾迪喜欢的人。看着他紧张艾迪却不自知的模样就猜是他，再看他耳朵上和艾迪一模一样的耳钉就确定是他了，只是艾迪喜欢的人怎么这么不聪明啊，他到底是怎么当上堂主的啊！” “我们于宝宝最聪明了，所以聪明的于宝宝我们晚上去哪约会？” “都可以啦！” 于希顾第一次看见那个染着金发，戴着chock的洋娃娃不想活着一样在拿跆拳道出气。他看得出他的伪装坚强，等他结束发泄，失力的坐在地上时，于希顾递给他一瓶水。“你还好吗？看起来很心痛。” “你是谁？”明明已是伤心绝望，却还是充满警惕与防备。 “我是这个道馆老板的朋友。我叫于希顾。”他做起了自我介绍。 “朋友？”艾迪见过他，只是没理过他，他只是来发泄的；但他看过他和道馆老板的相处。“不止吧。”艾迪拧开瓶盖仰头咕嘟喝水。 “是快要结婚的男朋友。”于希顾笑着抬起手给艾迪看他的手。“你呢？看起来像是为情所困。” 或许是被于希顾无害的关心打动，或许是从同类中寻求藉慰，亦或许是心中汹涌的爱意快要盛放不住了，艾迪同于希顾说起了自己，两人交换秘密。 陈毅不知道在自己没有陪伴艾迪的时光里，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练跆拳道的；又是为什么不想回家，是不想回北堂还是不想回他单独租的房子里；他更不知道艾迪还会常去书店，是还想继续回学校读书吗？ 他挫败地感觉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艾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