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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他一边替它揉着肚子,一边侧头朝窗外看一眼,廊下的灯笼把院子照得恍如白日,而他看着树影摇晃,声音也添了一些温润,“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 翌日。 扶风一大早就登门了。 顾攸宁上回昏睡并未见到她,这次相见,自然聊了许多。 虽说姬朝宗是吩咐扶风来照顾她,可顾攸宁却没把她当下人看待,又把扶风介绍给李嬷嬷和半夏。 李嬷嬷和半夏上回倒是见过扶风,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字,这会两厢见面也聊了一会,气氛倒也不见生疏。 只是在顾攸宁准备出门的时候,李嬷嬷拉了她一把,说是有事同她说。 “那你再等会。”顾攸宁和扶风说了一句,就跟着李嬷嬷进了屋子,“嬷嬷,你要和我说什么?” 李嬷嬷拿着一本册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顾攸宁疑惑地打开册子,待看到上面的内容,立刻合上,脸也顿时红了起来,声音也带了些羞恼,“嬷嬷,你……” 李嬷嬷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压着嗓音说道:“原本是该在您成婚的时候再给您看的,只是如今……”到底还是有些不大满意,她的声音轻了下去,“老奴把您喊进来就是想和您说,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尽量让自己轻松一些,也别惯着他,若是哪里不舒服都要说。” “男人毛毛躁躁的,那位大人又是这样的身世,只怕从小都是由人捧着纵着长大的,估计也不会照顾人。” “您可别一味忍让,让自己受了委屈。” 越想越难受。 她的姑娘本该嫁个如意郎君,被人体贴呵护,可如今……却要为了老爷夫人委身旁人,还是以这样的身份。 虽然这位大人对姑娘也不错,可她还是难受,眼圈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顾攸宁看着她眼圈通红,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暂且也顾不上那个册子的事了,把人扶到椅子上宽慰起来。 李嬷嬷也不愿让她担心,握着帕子擦了擦眼角便重新扬起笑脸,“好在我看那位大人心里也是有您的,若不然也不会让这位扶风姑娘伺候您,有她照顾您,老奴也能放心了。” 又和人说,“家里的事,您别担心,小少爷那边,我和半夏也会照顾好的。” 主仆两人又说了一会,顾攸宁才推门往外走,那本册子还是被嬷嬷嘱咐带上了,没去看顾承瑞,只是在路过院子的时候看了一眼他的屋子,而后便哑着嗓音和扶风说,“走吧。” 等到澄园。 扶风问她:“姑娘是要先四处逛逛,还是先回房?” 顾攸宁这会其实并没有闲逛的兴致,何况手里还揣着个烫手山芋,便道:“回房吧。” 扶风轻轻应了一声便领着她去了姬朝宗的屋子。 不是头一回来,只是两回心境完全不同,上次匆匆忙忙,心思也乱得不行,哪有闲情雅致看风景?可这回……她看着四周的环境,明明已经快初秋了,可这个地方却还是草木葱郁、百花盛开,不远处的流水上还飘着一只竹筏。 扶风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心思玲珑,若是见她对什么地方多看一眼,便会柔声说几句,直到陪着人到姬朝宗的屋子前才停下脚步,“我去吩咐人给您准备午膳。” 却是没有要一道进去的意思。 顾攸宁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自己推门进去,上回她来这边目不斜视,也只是窥了个皮毛,如今才发现姬朝宗这人果然奢华,地上铺的,墙上挂的,还有那些摆设物件,皆是有价无市的珍品。 不过她打小也是看惯好东西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也就收回了目光。 打起帘子继续往里头去,原是打算把自己准备的一些贴身衣裳找个地方放好,可进去后却有些愣住了……她不清楚姬朝宗以前这里怎么样,但显然今日已被人重新布置过。 被褥、床幔皆是大红色,枕头放了两个,还添了一个女式用的梳妆台,上面放着不少珠钗首饰,还有香膏、香露。 揣着这抹震惊的心情,她一步步往里头走,才发现就连衣柜也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姬朝宗的衣裳,一半却空着,俨然是等着她来布置准备。 顾攸宁来时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此时忽然就如晨光破晓、雨过天晴一般,变得明媚起来。 “喵。” 外头传来一声猫叫。 顾攸宁循声看去,待见到那圆滚滚的一只,本就舒阔的眉眼更是绽开一抹笑。 作者有话要说: 老姬—— 一个学习能力特别快的男人,尤其是在某些事情上 第56章 他的安慰 东宫。 昨儿夜里一场雨, 今早起来的时候,这天便没之前那么闷热了。 姬朝宗过来的时候,萧成君正坐在湖边的凉亭里, 挽着袖子低头煮茶。 凉亭帷幔被风吹得轻轻翻动,而他一身白衣, 袖手煮茶,看着不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周储君, 反倒像是闲云野鹤般的神仙人物……听到脚步声, 他掀起眼眸,温润的眉眼在瞧见姬朝宗的时候又展露了几分笑意。 “来了。” “嗯。”姬朝宗提步进了凉亭, 随手把手中的乌纱放到一旁,就握过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萧成君笑看着他, 等人喝完便又替他重新斟满, 嘴里笑说一句, “前几日嘉言进宫和我抱怨了一句。”见他长眉微挑,脸上却无意外之色, 便又笑道:“他说你给他提了一个好大的难题,还说咱们姬大人如今跟从前恍若两人,让我回头瞧见一定要好好看看。” “我瞧着……” 他边说边打量起姬朝宗这张脸, “还真是。” 姬朝宗任他看着, 也未解释变没变的,只是闲闲一句, “我看他如今真是闲散日子过惯了,才这么点事就觉得难了。”边说边放下手中的茶碗,问他,“你最近身体如何?” “还是跟以前一样,戒燥戒怒戒嗔戒怨。” 萧成君说起这话的时候, 神色依旧是从前那副温润的样子,连个眉头都没皱一下,他这是打娘胎里带来的旧疾,不管是太医院里的医官还是外头的名医都束手无策,只能尽量调理他的身体,让他忘嗔忘怨、不带悲喜的过着日子。 只要心情舒畅,这病倒也不会让他如何。 可这世上的人哪里能当真一点嗔怨悲喜都没有?又不是诸天神佛,绝情断欲,rou.体凡胎总有自己所求之物……萧成君笑笑,没有说什么,问他,“你和嘉言查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事,姬朝宗的神色突然沉寂了不少,声音也低了下去,“我们查了三年前的卷宗,暂时还没发现什么。” 这几日他把都察院里关于顾廷轩那桩案子有关的公文全部翻阅了一遍,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