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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万个小黑点,这些黑点来势甚快,只不过一瞬,就飞到了这边的天空上。人们眼睛所看到的,是一只只铁翅大鸟,这些鸟长像奇怪,不仅有双头,铁翅,而且嘴巴上还有着一根根的铁刺,刚才从天空射下的,就是它们的嘴刺。 就在当头的一只怪鸟的头顶,苏怆看到了一个他绝不愿意看到的身影。 司徒恸。 “师父!” 苏怆热泪盈眶。 司徒恸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健硕,只是精神比以往更好了,就似乎是恢复了年轻一般,站立在怪鸟的头顶上,简直又成了以往巫皇般的荣耀。 苏怆的心里面波涛翻覆,他遭遇到的,是人生最大的嘲弄,不仅这一生所爱的女人成了对手,不仅以往所有的努力奋斗成为了空谈,就连苏怆最为敬重的人,也变成了自己的仇人。 苏怆还记得在修真世界里面,自己所看到的情形,司徒恸将几十个孩子的全家灭门,只是为了能够选择出一个足以担负起复活巫神职责的传人。 苏怆就是这么被选中的。 所以到了现在,苏怆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司徒恸,那是教育自己给自己最大疼爱的师父,还根本就是杀害自己父母让自己变成孤儿的仇敌。 但不等到苏怆想通,巨鸟的突然出现已经把奇门术士杀的人仰马翻了。看到自己这边顿落败势,司马弯月两兄弟再也按捺不住,两人齐跃上天空,惆怅惊艳同时出鞘,顿时,在天空之中,亮起了一片如同弯月般的明亮光芒,不少巨鸟难以躲避,被剖成了细小的碎片。 但是,仅凭两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没办法遏制怪鸟们的攻击势头。更何况,司徒恸已经发现这两个老对手,主动的迎了上来。 “老伙计,好久没见了!” 司徒恸高立在鸟头上,朗声打招呼。 司马弯月冷面以对:“能不见还是不见的好。” “没错,以免污了我们的眼睛。” 这两个双胞胎的兄弟,向来只以同一个名字示人,寻常人还真难以分辨,只知道他们说话打架,都有一种惊人的默契,往往一个说完,另一个就能接上。 司徒恸哈哈大笑:“几十年不见,两兄弟还是如此直率,老友相见,难道就不该寒暄几句么。” “如果是以前的司徒恸,何止寒暄,就算是喝酒通宵也不为过,因为那时,司徒恸是名震天下的英豪。走南闯北迎击各大门阀,一统巫术各派,谁说起这个名字,都要竖起拇指。” 司徒恸脸色也改变了,仿佛正怀念当初的气派和当初的梦想。 “可现在的司徒恸,却成了别人的一条狗,完全忘了自己也是人,只知道帮那些畜生们屠杀同类。” 司马弯月话锋一转,开始唾骂。 “你们懂什么。” 司徒恸用力挥手,高声喝叫,仿佛声音更加响亮,就越能让他坚定信念,“这才叫做真正的梦想,我一直以来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今天,为了帮助巫神建立一个只有巫术的世界。” “狗屁的梦想!” 司马弯月怒不可遏,“就凭你一句话,就要让几十亿人浴血战火?就要让无数的人死掉?” “那又怎么样?” 司徒恸根本就听不进去,“该死的人就要死,为了建立巫术的世界,他们死的也一点都不冤。” “你以为你就可以凌驾在这些巫怪身上么?” 司马弯月好不客气的揭穿,“你现在用自己的巫术能量压制它们的凶性,所以它们才会听你的指挥,等到你的力量消失了,这些禽兽一样会把你撕成碎片。” “这个世界上懂巫术的又不止我一个。” 司徒恸有意无意的看苏怆一眼,“但只有我可以驾驭巫怪,那是因为我背后有巫神在,伟大的巫神,她已经要统治这个世界了。” “人可以信仰神,但神不能奴役这世界。” 司马弯月面色肃然。 “没什么好说了,动手吧。” 司徒恸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双手高抬,那只怪鸟带着他猛窜上天。 但与此同时,在司马弯月的面前,炸开了四团黑雾,四个小鬼出现,张牙咧嘴的扑向司马弯月。 “雕虫小技!” 两个老头冷笑,他们退开几步,华丽如弯月的奇兵从袖中飞出,刹那间就劈散面前的小鬼。 降头师养的小鬼,对付普通人确实是杀招,可是面对着中国数一数二的奇门高手,却像是小孩子玩具似的可笑。 但是司徒恸的杀招并不是在这里。 四个小鬼如烟雾散掉后,有几根毒针悄无声息的从地面上长出来,这几根毒针并非是凭空出来的,而是在地上,又钻出了四个浑身青黑的小鬼,这些小鬼的头顶都长着长长的毒针,专门遁地偷袭。 这种特有的小鬼,只有顶尖的降头师才可以修炼,分别要用上百种材料才可以修炼成功。一般最开始就要取孕妇胎中六个月的胎儿,这个时候的胎儿已经成型,而身体外还有一层膜保护,可以不被地表下的物体烧蚀。 然后再用男女至秽之物包裹,埋到地底下七七四十九天。等到全部完成后,再在头顶钻入长长的毒刺。这最后一步是最困难的,平均一千个小鬼也只有一个能够修炼成功。 所以,司徒恸放出的这四个小鬼,实际上是伤害了数以万计的孕妇和胎儿才可以修炼出来,其中手法万分的恶毒。 不要说司马弯月,就算是弟子苏怆都不会想到,司徒恸居然会用出这么歹毒的小鬼。 司马弯月果然没有躲过,或者说,并没有完全躲过。两兄弟中的老大,率先被毒针刺到,他反应极快,立刻将自己的兄弟托起,高高托起。 另外几 根毒刺散发出黑亮的光芒,在地面上熠熠闪光。 司马弯月的老大瞬时感觉到浑身僵硬,难以抵御的毒液顺着血液,向心脏流淌过去。 “老大!” 被救的兄弟大喊。 老大面容铁青,身穿的黑色长袍竟然在毒汁作用下,慢慢的变黑了,但是他还屹立风中,如同雪松一般没有动摇。 “唔……” 他叹一口气,“我们兄弟俩纵横江湖几十年,终于是走到头了。” “就算是走到头,也不能让别人逞强。” 他的兄弟立在肩头,目光仇视天空,司徒恸正在某一个角落上痛快的大笑。 “那么……” 司马弯月几乎是笑出声来,“就最后的舞一次吧。” “六十年的江湖梦啊……” 金黄色的利刃,忽然成为了这片天空的主角,就好像是漫天的雪花一样,成为了这天地间最强悍的力量。 这是绝世之舞。 司马弯月在中国奇门之中被称为第一高手,已经有几十年的岁月,虽然他们近来已经隐退,但是只要上一点年纪的人都会记得,这两兄弟在年轻的时候曾经修炼成的绝世神功。 “舞!” 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强悍最魅力的术。在上一次出手的时候,还是几十年前,两兄弟面对年轻的司徒恸使出来的。 最终让闯遍天下奇门的司徒恸无功而返。 而今天,这场惊天之舞,终于又出现了。 天空之中,宛若漫天漂浮着金箔,惊艳和惆怅两把奇兵,化身千万,将数百米之内的天空全部都笼罩。 让人胆寒的杀气,在这天地之间弥漫。只看见在这场舞之中,已经成为了一片血腥的杀场。 只要是接近这一片舞的怪鸟,都会在转瞬间变成rou末。 “惊艳”和“惆怅”这两把绝世神兵,被司马弯月催动的速度快绝,几乎是要将这天空上的飞鸟给斩绝。 记住地阯發布頁 4ν4ν4ν.cом 如果加以时间的话,这或许也有可能。 但可惜,司马弯月已经没有时间了,老大身上的毒迅速发作,不仅身体石化,而且温度在慢慢的冷却,一世豪侠,却在这里颓然丧命。 “老大。” 站立在肩头的兄弟低呼,但是没有回应。 甚至是天空上的刃舞也黯淡了下来,本来就是二为一体的力量,如今缺少了一半,自然是破绽极大。 可是那些怪鸟,却只不过是被杀了两成而已。 更重要的是,司徒恸又回来了,刚才当刃舞正盛的时候,他远远的躲上蓝天,而现在势衰,这才飘落下来。 司徒恸远远看着孑然一人的司马弯月:“可怜可怜,居然生死两茫茫。” “用不着你可怜。” “司马兄弟,向来都是两个人,现在只剩下一个,就好像断了一臂,难道还不值得可怜么?” 司徒恸装出一副悲痛的样子。 “唯一可惜的是……” 司马弯月昂头,眼中含着泪光,“我们的刀下,却要杀你这么一个无耻之徒。” “杀我?” 司徒恸哈哈大笑,“你们尚有两人的时候都杀不了我,更何况是现在呢?” “杀你成了我们司马弯月的绝唱,真是可悲啊。” 司马弯月叹息,“总以为能够大战一场,可如今,却只是杀了一堆的畜生。” 听见他竟然把自己叫做畜生,司徒恸怒不可遏:“我看你是自寻死路。” 只见司徒恸的身上,猛然掀起了暴戾的巫术杀气,他的双手,变成了乳白色的玉色。 天蚕指。 真正的,由司徒恸创造出来的天蚕指,如果不是司徒恸曾经遭到过颜文文的毒害,恐怕指力比现在还要强悍。 但纵然如此,司徒恸的实力,还是足以让天下高手折服。 但司马弯月却在笑,他仿佛是见到了一出喜剧,让他喜不自胜:“这就是你的实力么?司徒恸?” “杀你足够了。” “可笑你和我们齐名了这么久,却原来是沽名钓誉。” 司马弯月摇头叹息,“只可惜了我们这惊鸿一招了。” “惊鸿?” 司徒恸讪笑,“以你现在的本事,我一只手也可以捏死你。” 事实确实如此,司马弯月兄弟俩一死一伤,虽然活着的那个还有战力,但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心已经死了,就算有一身功力又怎么样,没有斗志的人,还能翻得起多大的波浪。 但司徒恸忘了一句话。叫做背水一战。 司马弯月就是这样,他反正已经不想活了,干脆就用那最后的一招,完成生命里最辉煌的战斗。 “你知道,惊艳和惆怅最厉害的招数是什么么?” 司马弯月淡淡的。 “刃舞。” 司徒恸说,“我刚才见识过了,只可惜,你的时间不多了。” “错了。” 司马弯月摇摇头,“你很快就能看到最厉害的那一招了。” 司徒恸有了不好的预感,他高高举起天蚕指,飞落到司马弯月的面前:“那是什么?” “日炙!” 司马弯月仰天大吼。 司徒恸忽然感觉到,有一股热量从他的身后传来。他急忙转头去看,竟发现,有一轮太阳,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这是带有无穷热量的太阳,宛如是和天上那一轮是一样的,带着力量,带着锐利的锋芒,向司徒恸滚动过来。 不可遏止的能量,滚滚压迫。一直到这太阳接近了,司徒恸才恍然发现,原来组成这太阳的,是司马弯月的两把奇兵。 惊艳!惆怅! 从来都没有人见过的武器,终于现身。这两把如同弯月一 样的金色神刃,现在连接在了一起,竟然变成了太阳的形状。 司徒恸终于明白,原来司马弯月兄弟最厉害的那一招,并不是刃舞。 而是惊艳惆怅合璧后的日炙。 只有这一招,才可以称之为惊鸿。这已经是超越了人类奇术的界线,而有了神一样的力量。 虽然那轮太阳来的很慢,非常非常的慢,但是司徒恸却发现自己无路可逃,他即躲不开,又没办法抵挡。 他整个人都被太阳笼罩在光芒之中,而这光芒,就是一股杀气,一股勇气,一股让司徒恸为之胆怯的气概。 那轮日炙,目标正是司徒恸高举的双手,那双已经运起天蚕指的手。 司徒恸的全部功力都在这手上,如果一双手被废了,那等于他这个人也被废了。 司徒恸眼睁睁的看着日炙切过自己的手腕,他连一动都没法动。 “哈哈哈哈哈……” 司马弯月狂笑起来,“司徒恸啊司徒恸,你最终还是毁在我们兄弟俩的手中……” 司马弯月的笑声忽歇,他猛然之间,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只见当自己的神兵切过司徒恸双手后,竟然不见有一滴鲜血流下来。 司马弯月又猛然感觉到肚子很疼,他不可置信的往下瞧,只见有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了。 司马弯月的肚子,竟然破开了一个大洞,而且这个洞口正在慢慢的张大,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往里面伸进去,然后攥住了司马弯月的心脏。 “疼么?” 司徒恸关心的问,他那被割断的手腕,忽然凭空消失了。 “为什么……” 司马弯月的生命,正在缓缓的流失,他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明明已经废掉了的双手,怎么还会出现。 “幻术!” 司徒恸回答了他的疑问,“巫术当然是无敌的。” “那么……” 司马弯月看着胸口的大洞,看着自己的心脏被那只无形的手扯了出来,然后,在一点点的被捏碎。 “天蚕指的最高境界,并不是让手指变成玉色,并不是指风,而是整双手可以彻底的无形,一双隐形的双手,当然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