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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俩这对迟到大王!” “知道了。”闻煜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挂断电话后叹了口气。 好在他提前叫了车,不然下楼的时候绝对不可能在磅礴的暴雨中拦到的士。 那个师大的美术老师家,傅予寒没告诉过他在哪儿,但闻煜出于某种自己也不太明白的心理,找老四要过。 老四不疑有他,直接就发了过来,闻煜一直存着。 地方不远,平时开车五分钟就到,今天花了十分钟。 傍晚6:32,闻煜让司机等一等自己,撑开伞快步走进了小区。 三分钟后,他撞见了一个刚刚从廊下走进了漫天暴雨里的人。 这个人自己淋雨,却还抱着他的包,低头躬身,企图护住背包不受暴雨侵袭。闻煜皱了下眉,快步跟上去,扯着对方的胳膊把他往最近的单元楼里拽。 “干什……闻煜?” “是我。”闻煜收了伞,手插进口袋,上下打量着浑身湿透的人,“你这是准备干嘛?失恋了想不开?” “……”傅予寒轻勾唇角,“你也知道了啊。” “追到女神急匆匆地想要昭告天下,心情可以理解。”闻煜说着摸出一包纸巾递过去,“我以为你早有预料呢——擦擦。” “是有预料,我不是很意外。”傅予寒接过纸巾,没往身上招呼,先擦起了他怀里的背包,“但是……” 但是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后面的话傅予寒没有说出来,只是敏锐如闻煜,一眼就能从他的眼角眉梢里读出这句未竟的话。 他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要不你今天别去了。” 傅予寒一愣:“那怎么能行?”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在杨帆面前装得下去么。”闻煜轻嘲道,“到时候他人逢喜事精神爽,结果你在他的生日宴兼女友介绍会上哭丧着脸,朋友还做不做了?” 傅予寒:“……” 他低头擦着包上的水珠。 背包表面已经全湿了,里面倒是还好,虽然有点潮,但那份包装好的礼物还是干的。 傅予寒不想它遭殃,找了张干燥的纸巾垫着,把礼物盒放到了单元楼的台阶上。 “还是得去,不去更有问题。”傅予寒垂着眸想了半天,轻声说,“等我调整一会儿……我虽然比不上你会装腔作势,但还是可以……可以调整好的。” 闻煜没出声。 他目光沉沉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半晌才说:“你这样衣服湿着去么。” “现在也没地方去换衣服了。”傅予寒低着头,“我不想迟到太久啊。” “觉得值得么?” “这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傅予寒自嘲似的笑了下,“我早习惯了——你难道不是么?” 闻煜心道我还真不是。 “那一起走吧,我叫了车,在外面等着。”他说,“那家酒店旁边有个商场,去买一身衣服换上。” 傅予寒看了他一眼:“那边的衣服很贵。” “算我送你的。”闻煜瞥了他一眼,“失恋礼物。” “……” 如果傅予寒能有点精神,他现在肯定要骂一句神经病。 同是天涯失恋人,相煎何太急。 互相伤害真的会让你快乐吗?傅予寒不知道闻煜是不是,反正他不是。 只可惜他现在半句话都不想说,语言突然变成了一件需要用尽力气才能做到的事情,而傅予寒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力气全无。 他用纸巾和背包重新裹好那份生日礼物带上,沉默地跟在闻煜身后,来到小区门口上了车。 路上确实堵,两人在狭小的车后座空间内相对沉默。 闻煜始终看着窗外。 中途傅予寒偏头看了他一眼,好奇道:“你不难过么?” “没你那么难过。”闻煜没看他。 傅予寒心道那肯定是,闻煜跟杨帆才认识两年多,感情肯定没他和杨帆深厚。 说来可笑,从前他一直想证明这一点,然而直到失恋了才得以证明。 今天的路况也像傅予寒的心情那样糟糕。 车子走走停停,磨蹭了四十分钟才到了商场楼下。闻煜撑开伞,提着整个人蔫了吧唧的傅予寒直上四楼男装专柜,找了个运动品牌,闭眼挑了一套运动装。 闻煜结完帐,把一套运动装加打底长袖T扔到傅予寒怀里,下巴一抬,指着厕所的方向:“那边。” 傅予寒抱着那套衣服:“我突然不想去了。” “可以,”闻煜说,“那我们回去。” “……” “算了,”傅予寒转身,“还是换衣服吧。” “想好了?”闻煜跟在他身后。 “又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傅予寒叹口气,“早就知道自己会死得很惨,差这一晚上么……忍忍就过去了。” 闻煜歪了下头,停下脚步。 傅予寒没注意到他的动作,还在向前走。 他身形的确挺拔,之前穿的衣服湿透了沾在身上,反而加重了这种轮廓感。 闻煜盯着他线条分明的脊背看了有一分钟,直到傅予寒意识到身后没了人,转过来喊他:“你干嘛呢?” “没事。”闻煜快步跟了上去,“今晚你要回家么?” “怎么?” “我有话想跟你说,”闻煜偏头询问他的意见,“结束了去我家?” “??”傅予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话现在不能说的?” “我没想好,”他答,“你得等我组织一下语言。” “……”傅予寒一点头,“行吧。” 他去厕所换了衣服,把换下来的湿衣服塞进背包里。 买衣服有商场给的袋子,包和衣服被他一股脑地塞了进去,还干燥的礼物拿在手上。 闻煜以为他要去赶场,没想到傅予寒下了两层楼之后又拐进了商场里。 “你干嘛去?”闻煜喊了他一声,“花容宴不往这里走。” “不是,我要买东西。”傅予寒垂着眼,“杨帆说让我给他和他女神画幅画……我带的纸笔已经湿了,我得再买一套。” “……” 闻煜的眉头高高挑起,一把拽住他胳膊把人拉了回来,强迫他转身。 四目相对。 闻煜一字一顿地问:“你疯了?” “没有。”傅予寒看着他,把胳膊扯了回来,“我失恋是我自己的事,杨帆又没做错什么。” “……”闻煜扯了下唇,点头,“……行。” 也不知道他是无语了还是怎样,总是闻煜没再发表什么意见,跟在傅予寒身后。 商场里没有专用的素描纸卖,不过傅予寒本来就只打算随便买点像样的白纸。 其实正经的素描纸纸面粗糙,便于铅笔炭粉抹开做阴影,却不太适合送礼。傅予寒转了一圈,挑了个空白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