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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完一炮,我百无聊赖地趴在他背上等着后面拔出来,他则心不在焉地拨弄地上的草,都不说话,也无亲昵,像极了五十岁为怀二胎在床上作业的中年夫妻,只不过我们有力无心,他们有心无力。 我顿时心里一凉,我跟温不拘这样身相连心走远…同床异梦的夫妻关系岂不是岌岌可危? 那我的崽子们出生就要面对支离破碎的家庭,这对他们的身心该造成多大的伤害! 不行!我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俗话说,好庄稼是种出来的,好老婆是打出来的。我之前实在是太过软弱,必须得好好教育教育他才行。 “走!亲爱的!今天带你去会见公婆” “有病” ……… 自从我的身体被“朱将军”抢了去,那闹出的笑话足以让范家祖坟冒彩虹烟。春天那回在柿子树上的事儿,已经传到县里了。不仅丰富了精神文化生活,还对当年全县的新出生人口产生了不可磨灭的积极贡献。 光我们小集村当年就有八十个新生儿,比往年多出一倍不止。 为什么?样板戏虽好,但过于高雅过于神圣!那唱戏的柳枝儿她再美,那也是穿了衣裳的……总不能拿到被窝里说吧? 大晚上的又没有电,两口子哄完孩子睡觉一拉呱,很容易就把话题引到我俩身上了。 “cao,范照是有点本事啊…那动作怎么弄来着?” “动作暂不讲,你有人家那么大吗?” 老爷们不服气,非要把床捣腾散架来证明自己。 虽然嘲笑我,却还是模仿我。 “哼”,夜幕降临,长腿一蹬,谁家的院墙能拦得住我?我黑色的眼睛在黑夜洞察一切,透过窗户看到他们拙劣的模仿,不禁冷笑一声: “东施效颦!里丑捧心!” 就算你们学会了我的表,你们又有温不拘的里吗? 走前在他们家门口必须撒尿两滴,算是标注原创:“被我/cao是我的狗,用我的手段cao人还是我的狗!” 也许你们说,那不是朱将军和米三儿的大作吗?这点我不反驳,但是他们是狗,懂什么?优势互补,扬长避短,承接效益,这才是人类的智慧。 据说后来我跟温不拘被写进了中国内地同性恋性文化研究,好像是这么一本书吧,具体我不清楚了,但是写进县史这事儿我知道。 小集村出了个在县里当官的,那小子在我们村叫牛二,现在肚子大了,个子矮了,头发少了,笑容多了,也说普通话了,名字也叫成范廷风了。 在县委书记旁边狐假虎威地坐着的,据说参与编辑了县史,还把我和温不拘的事件添油加醋地写上了。 “不在压抑中灭亡,就在压抑中爆发!” 性/事一旦加上了历史的厚重感,那我和温不拘的男性裸/体就不再是低俗反动,而是带着西方反抗意味的文艺复兴雕像,是普罗米修斯高举火种,是取得十二项英雄业绩的赫拉克勒斯…… 后来听说村里修路把柿子树给拔了,牛二推着眼镜猴似的上蹿下跳,高呼不要不要!不过当时他只不过给大队上当广播员,没人拿他当回事。 现在在小集村村头终于竖起了雕像——我攥着温不拘的腰,他挣扎着躺在我怀里,食指朝东指着。常有鸽子在上面停留,搞得我们脚下全是鸽子屎。 我不太满意,总觉得给我几把雕小了。温不拘嗤之以鼻,他高高在上地说“懂个屁!古希腊人认为,小的男性生/殖/器代表着智慧和卓越;大的是yin/欲、兽/性的象征,是对rou欲充满渴望的色/情怪兽!被人不耻!” 但他对自己的表情不太满意,总觉得有点过于享受,少了一分挣扎,多了一丝风sao,不够有深度。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我还是要先讲一讲我和温不拘是怎么跟狗换的身……… 第五回 老魔鬼挨新批斗 范照温不拘换身 去年秋天的事,那天下午,部队文工团下乡演戏,几个村子由大队组织合并观看。小集村、前台的庄户村、后滩的南洼村,在我们公社大院门口搭台子坐上了。 人多口杂闹哄哄的,我抓了一把瓜子四处晃悠,如果你觉得我是村里唯一一个游手好闲的那就错了,王大牙那时跟我形影不离,有人评价我们狼狈为jian还是不合适,只能说他单方面受我调遣。 我自小是被四个亲jiejie宠大的,大姐范春草,大我十八岁。我娘生我正赶上她怀头一胎,娘两一起坐月子,据说我还跟外甥抢过大姐的奶喝…不过妇女的话都得听一半留一半,也有可能是外甥跟他舅舅分过我娘的奶也不一定呢? 又扯远了,总之我是家里唯一吃白面馒头的,喝疙瘩汤碗里全是疙瘩的。 王大牙是什么人?是寡妇“老魔鬼”的遗腹子,全村最穷的一家。“老魔鬼”是个女人,吃喝赌样样玩常年下来皮毛消瘦泛黄,牙齿沤烂稀疏,佝偻腰夹着烟,从下往上透过油腻的枯发瞟人,眼神闪躲又惊悚,好似一只被捆绑虐待当杂耍的野猴。 而且她“老魔鬼”的称号也由来已久,首先,她的年龄成迷,我娘说她小时候老魔鬼就长这样,这么多年一点没变过。其次每逢年过年,她都要发疯一次。村里老人说是鬼上身——她光着身子满庄满洼的疯跑,嘴里大喊“来了来了,我王来了!”直到一屁股躺到村子里某家门槛前头,剧烈痉挛她光杆平板的身体,皮包骨在泥地或者沙土地里翻滚,像是夏天被水漫出来田埂沟里的脏泥鳅。等把全村人都吸引来,她镇静来,起来捋把头发,对人家主人“给娘拿件衣裳” 她干瘦的身材,没有一丝曲线,像一根焦枯的柴火棒,胸上只有两颗烂干枣似的乳/头,臀/部甚至只有两团皮嘟囔着。没人拿她当女人。 听了她的话,突然那家人都跪下了,大呼“娘!” 这些传奇的民间故事。把“老魔鬼”说成是死人与活人的中间人。她送来家里死去的人的诉求,“儿啊,我在下面冷,你来年烧点衣服给我”“你这贱人婊/子!老子刚死不到一年,你立马找个新男人当我儿的爹!你才是该死之人!该下来陪我被火油炸一百零八遍,炸的骨头焦成碳!” 死人的秘密被她大呼小叫地传播,活人的心思被她掏空来说,所以村里没人敢奈她何?只能她说什么就给什么,奉上家里大堂的梨木椅上坐,给她洗漱,为她着衣,把她当家里死去的人来孝敬。甚至有离奇暴死之人的家属,还会主动找上门,求她可怜给点死人的消息。 她拿到钱就出去继续吃喝赌,没人敢管。 没人敢管?笑话!共/产/党专治牛鬼蛇神! 文革刚开始,“老魔鬼”就被挂上牌子在全县当过典范,她跪在县里面粉厂腾出来的高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