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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规律的脚印。 他转进老城区的小巷口中,说:“我刚稳定洞口没几天。” 透过飘荡在耿一淮耳边的传音符咒,陶宁悠悠地叹了口气:“谁叫这些老不死的只会催你生个太子爷,正事屁也不会干呢?” 耿一淮冷着一张脸,眉宇微动,目光沉沉:“我能理解他们催婚了。” “咳咳——啊?”符咒那头的陶宁差点被咖啡呛到。 “他们的血脉确实毫无用处。” 话落,男人修长的身形一顿,骤然消失在了无人路过的小巷中,空留地下陡然停止的一排脚印。 此时,还在楼上、道行低微的小花妖对这些大妖们的术法一无所知,沈信时已经去上班了,他自己一个人气鼓鼓地看了好一会耿一淮方才坐过的椅子。 以后应该不会再见到耿先生了! 不见到挺好的!表面社会精英高冷范,实际三心二意毫不真诚! 道貌岸然! 他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将耿先生扔到角落,捡起笔继续他最紧急的工作。 下午,严清去了一趟游乐场和商场扎堆的地方,找着一份短时间发传单的工作,要求是穿上厚重的玩偶装,地点在游乐园。 他再不进账,还没等到下周一将新创意想办法拿给横越影视看,他自己就要因为没有交房租卷铺盖走人了。 发传单的时候,严清不仅没有嫌弃玩偶服的笨重,还庆幸自己可以就着身处玩偶服内的便利,戴上耳机听一些微博上的热搜新闻或许大热的。 还是张寻教他这么用的——他用不来太多电子设备的功能,只能用这种方式补充信息,不让自己和人类社会脱节,了解当下流行的风气也有利于他写剧本。 “……这个游乐园离我生根发芽的老戏院好近。”严清掐着时间摘下头套,天边已经露出了晚霞的绯红,“新构思的人设做得差不多了,今晚把设定补足……” 然后下午再来上班,晚上继续赶工,安排的正好。 他无声地笑了笑,嘴角勾起,虎牙俏皮,头发丝毫没有被头套压塌,再配上身上那可可爱爱而笨重的玩偶服,路过的好些个女生全都忍不住回头一遍又一遍。 听到身侧似乎有快门的声音,被人拍了好几张照片的严清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因为带着玩偶头套,他就把眼镜摘下来了。 眼看路过的目光一个个往他身上抛,他被看得有些脸红,赶忙一溜烟跑进更衣室换回便服。 不一会儿,严清的手机响了。 不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号码还有备注。 ——钟丰和。 严清一怔,有些疑惑。这个电话出现的时机不前不后,钟丰和的目的是什么? 他眼看着手机震动了好一会停止震动,过不了几秒又再次响了起来。钟丰和毫不间断地又打了第二次。 严清还是接了起来。 他不是漠然的,心底藏着气,或许还是希望这位质疑他抄袭的老板只是忘了找他购买那份构思,还会将他的名字放在剧本的最前头。 “你好。” “小严,”钟丰和的声音仍旧和善非常,听不出任何一丝异样,“子彰都和我说了,你知道了。我们谈谈?” 陈子彰? 严清举着手机的手一顿,神情一滞,睫毛微颤,双眸中流露的愤怒多过震惊。 昨晚寒风将雪花吹得歪歪斜斜,冰冰凉凉地灌入衣服领口中。陈子彰拉着他的手臂,请他不要找钟丰和。 他保全了对方的工作与未来,一刻不歇地选择了最困难的那条路。 可对方却在第二天直接将他的处境和情况捅到了钟丰和那里。 他下意识重复道:“……陈子彰?” 钟丰和比他来得平静的多,似乎还心情不错:“我觉得我们可以谈一谈。” 严清毫不犹豫道:“没什么好谈的——” “你继续回来帮我完成这个剧本,我在剧本的最后给你的名字留一个位子,但是稿费给你和主笔一样的提成,怎么样?” 他握着电话的手更紧了:“不可能,这是我的创意。”在这个构思和大纲面前,他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参与者。 钟丰和终于摘下了那副和善的面具,嗤笑了一声:“你的名字放在第一位,谁会买这个剧本?谁认你的名字?法律不保护单纯的创意,更何况,你和我说这个想法的时候,你还是丰年的员工,你签署的合同白纸黑字地写着工作期间的想法和成果由丰年负责。” 他似乎正在抽烟,悠哉悠哉地吐了一口烟雾,这才居高临下地接着道:“就算是起诉,这类的案子从起诉到结案你知道要多久吗?且不说员工合同在,你不一定能赢,就算你赢了……” 钟丰和语气中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仿若是一个看着耗子在面前的死角走投无路的猫,满是胜券在握的胜利者姿态。 “就算你赢了,一年半载甚至几年的官司打下来,你获赔几十万,够得上我卖出这个剧本得到的零头吗?” ☆、第10章 第 10 章 严清拿着手机的手都气得有些发抖。 今天天气本来就不好,游乐场很多露天设施都关了,工作人员也零零散散走了许多,更衣室不多时只有严清的身影。 声控灯亮起,外侧星辰缓缓压上。 寂寥的小空间内,严清听到自己呼吸加重的声音。 只可惜小花妖出生就在与世无争的老戏院,又在校园里待了几年,脏话半晌也说不出口,憋了半天,他怒道:“你还要脸吗!?” 义正言辞怀疑他抄袭不用创意的人是钟丰和,他辞职后大张旗鼓盗用他创意的人也是钟丰和。 “哎,小严,”钟丰和高高在上一般,语气悠然,“我只是注重结果而已。如果你是我,你也是一样的。” 严清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更衣室旁的长椅上,已经戴回自己那遮掩了三分面容的金框眼镜,一旁还放着萌萌的玩偶服,周围安安静静,外头的喧嚣也差不多要停下了。 ——“如果你是我,你也是一样的。” 呸! 青年盯着通话记录看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压下情绪,站起身抱着玩偶服小步跑着把衣服还了。 严清走出已经有些人影窸窣的游乐场,下意识抬头——天色昏沉,黑云压边。他又低头看了眼脚下,游乐场地面上的雪已经被铲了个干净,可地上却仍旧**的,和杨城冬日该有的干燥截然不同。 一副即将大雨的模样,还是突然变的天。 有点奇怪。 昨天才下了那么一场轰轰烈烈的雪,今天怎么能下雨呢? 草木对天气近乎敏锐的直觉让他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 游乐场往西约莫五十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