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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莱去照顾他,被他拉住胳膊不让走,当然不是留她,是留卫惟。 他烧到糊涂,却紧紧拉着身边的人不松手。应莱听得清清楚楚,他说,惟惟,别不要我。 他闭着眼都在求她,他说,惟惟,别走。 —— 在咖啡厅里死死忍着忍到极限,现在卫惟只感觉心被挖空。原来所有的一切都能被解释,她的阴暗日子和他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不是不去找她,他是不敢。他可以把一切都告诉她,但是他没有。他把所有的苦都自己咽下去,他都顺着她,他只要她高兴。 而她怨他,责怪他,冷淡他。现在才知道,她才是那个浪费时间无理取闹的人。 卫惟的手死死抓着座椅,眼泪已经决堤。 李郁说后悔的时候她说算了,其实她是不敢。 现在问问自己后悔吗?后悔啊。 第一年高三。当被背弃的失望和难过散尽,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懊恼和想念。她关注着南校的事,她也想去南校看看。她只想看他一眼,就见他一面。她走出了第一步,但她没实现愿望。 她以为是应仰不要她了。骆驼被压死,死前恨死了那个人。现在知道不是,她的应仰那时也在绝望。 第二年大一。高考失利,她落地蒙尘。可她还在想念他,她还做着那个两人重归于好的梦。最终是梦醒心碎,她把自己藏进了阴影里。 原来他也是,他一直都在认定她。 第三年大二。别人和她说哪个男生很好,哪个人喜欢她,她都没注意过。别人说起别人她就想起他,然后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带着矛盾的心酸和向往。 她差点熬坏身体,而应仰遍体鳞伤。 第四年大三。终于意识到自己过于颓废和堕落,荒废了学业和时光。她选择做回从前优秀的自己,那一年很辛苦,也不会再发呆一样整天想他。她把一天挤成两天来过,她对其他事都不感兴趣,而能让她多看一眼的人都像极了他。 这是最辛苦的开头。应莱告诉她,那个时候应仰终于得了应老信任,跟在他身边日夜cao劳,直到把所有都摸了清楚,一步一步开始反击。 第五年大四,卫诚和蒋姝结婚了。她在旁边看他们宣誓接吻,她为他们高兴。远离满堂宾客,终于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忘记过。 她参加婚礼会幻想他;外出旅游会幻想他;幻想赞美和祝福声中,他走在她身边;幻想夜色渐浓华灯初上,他陪在她身旁。 幻想是没用的,有人喝多了说应仰怎样怎样。时隔多年,她终于痛快地哭出来,揭开那层皮rou,伤疤早已腐/烂发黑,她在没人注意的小房间里哭到干呕,直至自己没有力气,直至伤疤再次鲜血淋/漓。 她自我催眠说不要他了,她告诉自己真的活过来了。 也是这一年,应仰掌了大权。其中夺权辛苦不可言说,守权更是腹背受敌。 也是这一年,应仰做尽了别人口中丧尽天良的事。可是归根到底,他是在为他们报仇。 也是这一年,他过了所谓醉生梦死的日子。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悔不当初。而她把他拒之门外,一拒三年,他死心塌地等了三年。 第六年,她继续深造读书。她待在国外不想回来,她没办法回来。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和他。她过着别人向往的自由富足生活,别人却不知道她的生活无聊枯燥到随时可以放弃。 无名电话从此开始。应灿来到她身边。 齐逸阳也在那个时候联系上了她,他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小心试探问她愿不愿意接受他。 当然不愿意。这么多年,成群的人围着她转,她一个都看不上。谁能比得上应仰?没人比得上应仰。 没有第七年第八年了,后来算是她自己好好过日子。有两三好友,有学业有事业,吃喝玩乐,没有忧愁。在世上就要学会知足,不去想遗憾就不会有遗憾。 直到应灿掉马,支支吾吾不敢看她。卫惟当时都觉得好笑,她没怎么生气,倒是应灿吓得不轻。 现在想想也对,应仰是她心头旧疤,她是应仰的倒刺逆鳞。 许昌源和她说起他在楼下站了一夜的事,其实她有印象。邻居太太和她说起过,有个长得很好的中国男人在楼下等人,只是没等到。 那时才知道,她自欺欺人一叶障目都是无用功,她从没忘记过他,就像他一直在守着她。 她以为应仰爱她是一百分,现在知道,一百分只是应仰爱她的几分之一。 —— 回忆再次涌上来,带着心酸和悔恨。眼泪根本止不住,已经不知道到底是为何而哭。 哭了多久都忘了,卫惟感觉好累,茫然动动身子,感觉眼睛和心口都很疼。而她现在只想看见应仰。 “嗒吧”一声,车门的锁开了。后座车门被拉开,门口是早上去参加婚宴的应仰。 卫惟抬头看他,眼泪又控制不住落下来。 应仰探身进车里给她擦眼泪,无奈轻叹,“你把自己锁车里哭成这样,是想急死我?” 卫惟直接扑进他怀里,抱紧了人和他说“对不起”。 应仰轻抚她的背,耳语道:“都过去了,没关系。” —— 卫惟的眼已经哭肿,她去卸妆洗脸。应仰在阳台上和人打电话。 那边是来邀功的应莱,应仰恨不得让人把她绑回港城。 应莱对这件事不以为意,甚至还笑,“让她心疼你,多爱你,不好吗?” “我不需要.....” 应莱打断他,“别和我说什么你只想让她高兴的酸话。你忘了你自己名声有多臭?大小姐不心疼你,你拿什么娶人家官门千金。” “你这么厉害,干脆明天就回去和贺昱生探讨人生。” “不行呢应大少,”应莱笑得得意,“我还得和弟妹多多交流感情。应灿和她很熟,我可不能输给应灿。” —— 夜深了,月亮和星星在安静地上班。光辉透过调了遮光度的窗帘,房间里并不全是黑暗。 卫惟睁开了眼睛,慢慢能借轻微亮光看清旁边睡熟的男人。他眉目俊朗,鼻梁高挺,意气风发更甚少年时。 卫惟贪婪地仔细看他,手指在离他五官一厘米的地方停下顺着线条描画。她终于忍不住,轻轻探身去吻他额头和眼睛。 人的睫毛动了动,眼却没睁开。卫惟赶紧翻身背对他,紧紧抱住一角被子,情绪又一次涌上来。她蜷起身子,想等着心情慢慢平复。 刚刚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后的人从后面把她抱住。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这样的亲密让卫惟心里更难受,早就该是这样,偏偏耽误了好多时间。身后的人察觉到她的不正常,把她抱得更紧。 应仰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