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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微醺成这样?” 卫惟推开他,“微醺不微醺的,其实是看人脸皮厚不厚。脸皮厚的,喝多少也脸红不了。” 卫惟说完转身要走,应仰拉住她,又笑道,“别这么大脾气。” 卫惟猛地回头,她突然觉得她以往说卫诚脸皮厚,不要脸,真是冤枉卫诚了。 她长这么大,就没遇见过这样颠倒黑白,睁着眼说瞎话的人。 卫惟正要挣开他的手,应仰先她一步把手放开,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笑,退后一步,说,“我没喝醉。” “我和她不熟。” “那天没亲上。我没让她亲。” 卫惟听着他这么认真地说话,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应仰又退后一步,这个距离她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看清他,他也稍稍低头看着她,眼神温和,彬彬有礼得像个绅士,好像刚才那些调戏没有发生过。 她听见他足以蛊惑人心的要命声音,“卫惟,你为什么不理我?” 卫惟有点招架不住,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应仰,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像是对她张开的魔网。 “真的?” 她听见她的声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答这个。 应仰失笑,“真的。” “卫诚说你抽烟。” 卫惟说出这话来又急忙咬住嘴,她到底在说什么?! 应仰顺着她的话答下去,“原来抽过,现在不抽了。” 卫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去的,美色误人,男色当前,她又中招了。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他荒唐,他不靠谱,但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怎么把握你,他仗着你的势欺负你,他明明白白的恃宠而骄。 但就是让人欲罢不能。他稍稍低个头,你就能把一颗心给他捧上去。或者,你根本就受不了他低头,你会拿一切惯着他,即使他让你低下高贵的头颅。 有人说这个是犯贱,可能对卫惟而言,文雅点,这个叫喜欢。 卫惟坐在沙发上,觉得没有哪里不对。反正,她本来就不是太生气了。她生气快,气消的也快。 —— 应仰推开旁边的人递过来的烟,自己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卫惟乖的像只羊,一只偶尔会伸出蹄子踹一脚的羊。他皮糙rou厚,被踹一脚就当逗她玩。 但并不是这样,卫惟不是温顺的绵羊,她是一只骄傲的天鹅,永远昂着头的那种,摔一跤都像在溜冰的那种。 他不相信小天鹅的示好,他想看她低下头,意料之外,她低下了,她冲他低头示好。 他还是不相信,他开始频频试探。不是故意,这就是他的本性,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令人憎恨厌恶。 然而她照单全收,还收得毫不犹豫,并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这倒是让应仰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比如她被球砸到的时候,他突然间觉得生气。那球要是砸到他,他也不会怎样,蒋弘惹的事,蒋弘会给他们讨回来。但是到了卫惟身上,他当场想把那人打趴下让他道歉。 比如叶珍训话,他会因为那些话坐立不安,他迫切的想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他宁愿被叶珍骂一顿的人是他。 比如那天他听见她和卫诚的讨论,烟这个东西,他忽然就不想再碰。也没什么别的感觉,他看见自己的烟盒和打火机就莫名的烦。他那时甚至有一种感觉,他为什么会去接触卫诚给她举例的那些东西。 当然,应仰身体里的劣性深种,他的过意不去也只是一瞬间。 在他的喜怒无常的试探里,他也反感卫惟的示好。 也曾有人示好,但她们见好就收,再想更进一步,应仰就不再理会,她们最后都知难而退。 但卫惟不一样,她有近乎沈曼华的偏执,她容忍他,她也从来不说到底怎样,也从来不会更进一步。 父母是孩子接触的第一人。应仰接触的第一人,给他留下了太大的影响。影响都过于中性,不如说是阴影。 应右为和沈曼华的结合,首先就是天差地别。一个出自大富的权贵之家,一个是败落的书香门第。老一辈里,读书人瞧不上权贵商人。年轻一辈,读书女子最终被权贵所困。 花花世界,几个男人能收心?更何况是应右为这种人。 应仰从小看够了沈曼华对应右为的容忍和期盼,甚至有卑微的讨好。 他对应右为更是毫无好感。 他的出生让应氏家族有了长孙。应右为对他寄予厚望,但根本不会正常地教育儿子,他像苛责下属一样培养应仰,让应仰无法忍受。 他夹在两人之间,向一条维持关系的绳子。他厌烦沈曼华对应右为的偏袒。她溺爱应仰,又总是劝说应仰,张口就是你爸怎样,你爸怎样。 女人真是麻烦,又麻烦又傻。这是应仰在启蒙阶段对女人的第一个印象。 沈曼华是个多好的例子,雍容华贵,美则美矣。仅此而已。 应仰后来明白,应右为再不是东西,但他给沈曼华富足奢侈的生活,房子,车子,首饰,衣服,有人定期给沈曼华送来供她挑选。 他还给沈曼华令人尊敬的地位,无论他在外面怎样,沈曼华依然是他的应太太。应右为会和沈曼华无事一样温存,他们还有唯一的儿子。 女人要的,无非就是这些表面东西。这些他都可以给,但他无法接受那种无比炽热的感情,那种所谓的真挚感情,那种虚假的东西像火一样让他难受。 然而有一段时间,他在卫惟身上看见了沈曼华的影子。那种期待,沈曼华对应右为的期待。忍让,退后低头的忍让。那种虚假的东西,让他浑身难受的东西。 应仰旁观者一样地陪同她,他想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应右为什么都给沈曼华,但卫惟,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慢慢地,应仰又感觉不是这样,卫惟根本不需要他给她什么。她本身有优渥的生活,和睦的家庭让她没有任何心理需要。她在日常的交际圈里,见过他见过的所有东西。 这种感觉让应仰觉得要命。他变本加厉地想赶走她,她果然走了,在看见他和别的女的亲密的时候。 应仰看着她过来,最终在最后一刻偏开了头。他当时,并不敢真正落实这件事。 这次是真把人惹生气了。真他妈难哄啊。 应仰不是个会哄人的,从来都是别人哄他。不行就这么算了,他这么想过。 他的父母没教会他怎么生长,他长这么大长成这样一直都是自由野蛮。 他有一群或多或少和他有相同境遇或者臭味相投的朋友,他们一起为非作歹,仗着祖辈的积累肆意明白地挥霍报复。 他知道最基本的生存法则,他知道名利娱乐场里的逢场作戏和尔虞我诈,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对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