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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闻自从认回边赢, 在心疼与歉疚的双重作用下,基本上是没把边赢当儿子了。 当爸,当爷爷,当祖宗。 溺爱程度令人发指。 但今天, 边闻重新拿回了属于父亲的威严。 云边在房间换衣服, 只听到边闻在外面冲边赢打电话发火:“你个不孝子马上给我滚回来!” 没停两秒, 又是下一波的怒火,边闻暴跳如雷:“还回哪里?!你说回哪里, 你干了什么混账事你自己不知道?我问你你屋里住了谁?你简直无法无天, 什么事都敢做什么人都敢碰!” 云边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细细发颤, 她换好了衣服,但是完全没有勇气出去。 外面安静下来, 父子俩的通话结束。 云边的手机很快震动, 边赢发微信来了。 边不输:「我爸来了?」 云边现在迫切需要他的同在,唯有听到他的声音才能安抚她一二, 她拨了电话过去,音量压得小声再小声, 彷徨无助:“边赢哥哥,怎么办啊,你快点来。” 重组家庭关系结束之后,她对他的称呼就改成了直呼其名,但是碰上极度依赖的情况,她下意识还是叫他哥哥。 边赢那头脚步匆匆:“我马上就来, 你别怕。” 他说是马上就来, 但他没有任意门,从临城家里赶到她这,不管是坐高铁还是直接驾车, 前后都要差不多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她要怎么过,云边根本没法想象。 “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面对边叔叔。”她急得音调都变了。 “你待在房间里别出去,等我回来。”边赢给她想了两个办法,“或者如果你还没有做好跟家长坦白的准备,你就告诉他你只是在我这里养伤,跟我没什么。” 云边不是没想过后一种办法,但是她先前穿的是吊带衫,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明晃晃地展示着好几处昨天边赢在她身上弄出的暧昧痕迹。 边闻又不傻,怎么可能信她和边赢清清白白的说辞。 但真把边闻一直晾在外面等到边赢回来,显然也是行不通的。 先别说边闻一直待她如同亲闺女,虽然父女缘分太浅,只维持了不到两年,但她在这个世上得到的所有父爱都来自于边闻。云边心里始终对他存有感激和敬意。 而且这还是她未来的公公大人…… 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怠慢他。 她除了面对,别无他法。 确认着装得体,她深呼吸两口,打开了房门,走出去。 绕过隔断,看到客厅里边闻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袅袅升起的烟雾缭绕背后,是他一片愁云惨淡的脸,眉心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听到她出来的声音,边闻舒展了面部表情,尽量表现出一贯对待她时候的温和,下意识要把手里的烟熄掉,怕熏着她。 边赢不抽烟,茶几上连个烟灰缸也没有,边闻只得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边叔叔。”云边沙发边上站定,轻声唤道。 边闻对她和对待边赢的态度完全是判若两人。 “边边。”他拍拍身旁的沙发,“坐。” 边闻和云边也有很久没有见过了,掌握边氏集团的大权过后,分身乏术的他再也无力单方面跟心意已决的云笑白求和,两家人渐渐淡了联络。 云边点头,局促在沙发边上坐下,挨着扶手,跟边闻中间隔了条太平洋。 一方面是真的出于害怕,当然其中也有夸大的成分,如何扮演楚楚可怜,她实在手到擒来,一张清纯的脸配上清澈的眼神,只要添三分柔弱,就能演出十分的我见犹怜。 果不其然,边闻怕吓着她,那些盘问的话紧急咽了回去,只敢先跟她聊聊家常:“边边,你脚怎么了?” “摔了一跤,没有大碍。”云边乖乖巧巧地回答。 边闻:“最近家里都好吗?” 云边:“都好。” 边闻:“你mama还是老样子吗?” 云边:“她好多了,高考结束以后我们去国外完了一圈。” 边闻点头:“你多回去陪陪她。” “我脚受伤了才没回去。”云边忐忑地解释,“不然我至少两个礼拜回去一趟。” “我知道。”边闻连忙安慰她,“叔叔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拜托你多陪陪你mama。” 说拜托其实很不恰当,他已经是云笑白的陌生人,有什么立场去拜托她的亲生女儿。 但云边仿佛没听出其中的不合适,很乖地点头。 边闻此时此刻真正想说的话都堆在喉咙口,他欲言又止好几次,才犹豫着展开重点:“他强迫你的吗?” 云边怎么都没想到边闻居然是这个脑回路,她以为第一个问题怎么的也是“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或者“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之类。 稍稍愣怔过后,她摇头。 “你不要怕,跟边叔叔说实话,叔叔给你主持公道。”边闻却怀疑其中有所隐情,“他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打不死他。” 在边闻的印象里,边赢一直都是嚣张跋扈、欺负云笑白云边母女俩的恶少爷形象,而云边是逆来顺受、沉默无声的小白花,被拿捏得死死的,不管边赢提出多过分的要求,她都不敢反抗,一一顺从。 “边叔叔,真的没有。”云边用力摇头,她咬了咬下唇,“边赢对我很好。” 她说的称呼是“边赢”,而不是“边赢哥哥”。 边闻敏感地从这个称呼中确定云边真的并未遭到胁迫。 “那你是自愿的?” 云边点头。 “你们才多大,负得起责任吗?”边闻站了起来,语气陡然严厉,但很快又收敛住,“你这样,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你mama交代。” 云边不知道要怎么跟边闻解释自己和边赢之间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她刚才那一身的暧昧痕迹,岂是一句“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以搪塞过去,势必要牵扯一点细节的东西才能让边闻信服。 跟长辈聊性相关的话题也太尴尬了,她真的开不了这个口。 边闻的手机适时响起,下属打来的电话,还在楼下车库等他。 边闻这趟出差好几个城市,其中包括S市。虽然边家S市有不少房产,他本人也不太喜欢住酒店,不过他从前过来都还是住的酒店,房子闲置着没有人气,只住零星几个晚上,拾掇起来未免大动干戈。这次他的开会地点就在边赢的住处不远,想着住自己家里舒坦点才过来。 谁料到就撞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幕了。 “你先走吧,今天的行程全帮我推掉。”边闻现在还有什么心情管公务不公务的。 他一方面是对云笑白歉疚,觉得自己没管好儿子,糟蹋了人家的乖女儿;一方面是难以接受,云边和边赢的事他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他至今没有断掉和云笑白复合的念头,总怀着一丝侥幸想着等公司的事空下来些,到时候云笑白的愤怒和失望也在岁月的侵蚀下有所减淡,他再诚心挽留,事情说不定有回转的余地。 可两个孩子在一起,他和云笑白要是也在一起,这个家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