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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时间还早, 不过临城和锦城乃至整个省的考场规则都一样,为了避免迟到, 学校强制规定所有考生按照正常上课时间进入校园,在非考场区域的教室自习。 颜正诚第一次听力考试轻松拿下满分, 第二次考试自是没有必要参与, 他自己虽然不用考,但还得老妈子上身给兄弟cao心, 到点给边赢打电话想确认他有没有去学校,结果电话没人接, 颜正诚又联系边赢班里的同学,得到了边赢没有去的确切消息。 于是打电话求助云边。 云边停顿一会:“他不在家里。” 颜正诚追问:“那他去哪里了?话说你们家最近怎么回事,我看不输奇奇怪怪, 昨天下午没等放学早早就走了,问他微信也不回。”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草。”颜正诚急了,“他知道自己今天要高考吗,那他妈是三十分啊,他别说给忘了。” 云边这里问不出结果,颜正诚又道:“你问一下你们家阿姨,不输一般会给她汇报行程的。” 云边没吭声,但颜正诚没想那么多,急哄哄地挂断,打算先去别处打听打听情况。 电话挂断许久,云边还维持着把手机举在耳边的姿势,她熬了一夜熬出来的那点睡意已经烟消云散。 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她起床出去。 李妈和云笑白一起在楼下厨房忙活,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夜未睡的疲惫,李妈两只眼睛哭得通红浮肿。昨天傍晚,边闻情绪失控,边赢被李妈和云笑白一起劝走,李妈不放心他想跟着,边赢不让,后面也不知道一个人去了哪里。 “太太真的不是那种人,你们说的那个报告一定是弄错了。”李妈跟了冯越那么多年,坚决不相信冯越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云笑白没法跟李妈解释亲子鉴定的正确率,但也不忍在这种时候跟李妈唱什么反调,她轻声道:“边闻短时间内肯定是没法接受现实的,你多去照看点阿赢,要请假或者需要需要什么就跟我说,避着点边闻就是。” 有云笑白这番话,李妈安心一点,连连点头,想到不知道在哪里的边赢,她眼泪接二连三地滚落下来。 “阿姨。”云边打断俩人的聊天,叫李妈。 云笑白和李妈都看向她。 云边转告了颜正诚的消息:“哥哥今天英语高考,但是没去学校,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这一周来边家被DNA的事情笼罩,没人还记得什么牢子的听力高考,听云边一说,两个大人对视一眼,神色凝重起来。 最终她们兵分两路,李妈去边家在临城别处的房产看边赢在不在,云笑白去各个酒店问问边赢的情况。 云边不放心云笑白一个人前去,怕她遇着边赢起什么冲突:“mama我和你一起。” 母女俩在各大酒店前台问了一圈,这年头的酒店都注重保护客户隐私,不过情况特殊,有几家酒店帮忙前台请示了上级后,查询了入住信息。 几家下来,一无所获。 全市大大小小的酒店有那么多家,眼看距离听力考试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 从第四大酒店出来,云笑白已经很急了,开车前往下一家酒店,路上,她忍不住问云边:“云边,哥哥的身世要不要说,什么时候说,我心里有考量,你为什么没有跟我商量就擅自行动?” 云边没法说实话,梗着脖子保持沉默。 “我越来越发现你这孩子心里的主意很大。” 云边还是看窗外。 云笑白一个人聊不下去,看出云边的不配合态度,她只得叹了口气,踩重油门。 云边心底憋了个猜测,看云笑白急得冒汗,在街上秃头苍蝇似的乱转做无用功,终于没忍住说了出来:“mama,你知道叔叔的前妻葬在哪吗?” 被云边一提点,云笑白也反应过来,昨天边闻怒急攻心,说要扬了冯越的骨灰,边赢极有可能跑去陵园守着了。 冯越所在的陵园云笑白是知道的,今年冯越忌日边闻在锦城没能回来,后来想去看,遭到了边赢的剧烈阻挠,边闻最后是瞒着边赢偷偷来陪了一会。 边赢果然在陵园。 大早上的陵园里没有别人,就他一个活人,倒也好找。 边赢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看来竟是一夜未归,所幸冯越的墓修得很豪华,有供挡雨的檐台。 云笑白叫云边留在山下叫车,吩咐:“等车来了你叫司机等一会,等哥哥下来送他去考试。” 她自己则上山找边赢。 边赢在冯越墓前守了整整一夜。 昨天因为他的下跪求饶,边闻终于停止发怒,不要边赢再叫爸爸是他自己要求的,但当边赢真的叫出那声“边先生”,边闻几乎要晕厥过去,震得他久久无法言语,近十八年的父子情,过错与情分哪里还能数算得清,那一刻爱和恨都达到顶峰,分庭抗礼。 边闻终究是没法做绝,最后只能颓然哀求边赢:“你走,你走我就放过她。” 虽然得到保证,但边赢怕边闻事后气不过,还是会动他mama的墓。 他一向胆子不小,但要说百无禁忌到连在墓地待一晚上都不犯怵,那是远远不至于的。 可昨夜他心里感知不到半分害怕,他甚至巴不得能有个鬼出现,好替他问一问mama,为什么要这么做。 空无一人的山谷,夜里的温度低得冻人,风一点点把他身上的雨吹干,他坐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的女人,问了无数遍“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看着贤惠的她会做出那样的事,为什么给了他一个不光彩的出生,她自己早早离世,留他一个人面对这个残局,承受所有过错。 他甚至不知道从今以后自己应该是谁,边赢应该是冯越和边闻的孩子。 云笑白出现的时候,边赢警惕地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护住母亲的墓。 出了这样的事,他对冯越有怨恨有不解,但谁也休想动她一下。 云笑白在离他几米之外停下来:“阿赢,快点去考试。” 边赢眼中的警惕更甚。 云笑白看着他护住墓碑的架势,意识到他在防备些什么,她澄清:“我只是来叫你考试。” “你别再假惺惺了。”边赢站着没动。 云笑白看了他一会,走近两步,问道:“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去假惺惺?” 边赢被这一问问住了。他不再是边闻的孩子,云笑白也不再是他的后妈,她再也没有必要小心翼翼地讨好他。 “也是,以后再也没人挡你的路了。”他充满戾气地笑了笑,“那你来干什么,炫耀你的胜利吗?” “我来叫你去学校考试,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如果说我是真心关心你,可怜你,想必你不会相信,那么你就权当我只是在替云边还你的情,所以我来报恩。” 边赢根本听不进她的话:“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们报恩,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在这碍我的眼,不然我气起来会干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可以把我贬得一文不值,没有关系。”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