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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不好意思,临时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小事,明年不要给我过生日提醒我正日渐衰老就行。”周影揽着她的肩带她进屋,顺便关上门,跟她侃大山,“你还年轻你不懂,一到25岁,女人就不想面对自己的年龄了。” 周影不是勤快的人,尤其懒得干家务,家里乱七八糟,沙发上堆着各种杂物。 边赢站着不肯动。 周影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他什么意思,骂骂咧咧走过去把沙发上的东西一股脑拨到一旁,阴阳怪气道:“这下可以坐了吗,大少爷?” 边赢这才勉强坐下。 周影白眼差点没翻进天灵盖。 云边发现边赢对待周影的态度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温柔体贴,好像跟对她也没什么区别,如出一辙的傲慢。 怪不得追不到人家。 等外卖到了,周影拆了蛋糕,在两位救命恩人的陪同下吹蜡烛许愿。 周影前两个愿望许得很敷衍:“希望世界和平,希望祖国早日统一。”第三个心里默念的愿望,她的脸在跳跃的烛火光芒里微微凝重,再不见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周影的最后一个愿望和易安有关,这点毋容置疑。 云边不由得扭头看边赢的反应,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失落或难堪的端倪。 没有,一切如常。 反倒是注意到她在看他,蹙眉回视,眼神问她什么事。 云边摇头,给吹灭蜡烛的周影鼓掌。 招待两位救命恩人,周影点了不少外卖,其中包括大闸蟹,冬天是吃大闸蟹的好季节,rou厚肥嫩,膏似凝脂。 吃得欢快之际,她的电话响了,是她父亲打来的。 周影满手的汁,没空拿手机,用指关节按了接听,切到免提模式:“爸。” “刚才看到日历才记起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周爸中气十足,“来不及准备生日礼物了,一会给你转个红包,你记得收。” “哦,那你多转点。”周影说。 “多大人了,就知道坑你爸。”周爸笑骂道。 父女俩随意聊了几句,就进入无话可说的阶段。大部分的父亲都有个通病,他们找不到话题和子女聊天,一旦把吃饭没、吃了什么之类没营养的问题问完,双方就会陷入尴尬,但母亲就不会这样,母亲对着子女可以衍生出无数的话题,永远不担心冷场。 父女俩沉默一会,周爸干咳一声:“有时间也找个男朋友,知道不?人总要往前看的。” “知道。”周影答应得很爽快。 云边忍不住又去看边赢的反应。 边赢正在开第二只大闸蟹,他嫌吃蟹麻烦,只挑蟹膏吃,剩下的蟹身丢在一旁没管。他在家也是这样,从来都由家里佣人把蟹rou挑好。 边赢开了盖,回视。 一切如常。 云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然后收回视线。 她cao心别人的少男心事干什么。 在周影和周爸有一搭没一搭努力找话题的聊天里,云边无暇为此感到尴尬,她只有发自肺腑的羡慕。 羡慕得不得了。 以前看到别人的爸爸关心孩子,她很多时候也会羡慕,但那种感觉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般强烈。 不止是羡慕,还有不甘。 她好像到今天才真实意识到,她也是有爸爸的人,她的爸爸像所有人一样,会说话会笑,有七情六欲,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直和她存在于同一个世界,他贡献了一半的基因,她的血管里流着他一半的血。 她明明也有爸爸,可是她居然到今天才见到他,和他说上第一句话。 她从来没有享受过半分来自他的父爱。 那头,周影和周爸的尬聊终于到了无法继续的地步,周影寻了个“我吃晚饭呢,要凉了”的借口,把电话给撂了。 挂了电话,她盯着边赢,忍不住心疼自己的钱:“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少爷养尊处优到连蟹都不会吃的地步吧?” 养尊处优的少爷二话不说,把蟹身放到她面前。 这极为没有绅士风度的一幕让云边分神,她不禁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 世界上真的会有男孩子这么追喜欢的女孩子么? “我又不是你的垃圾桶。”周影怕边赢继续浪费食物,把剩下两只大闸蟹分给云边和自己一人一只,她用湿巾擦擦手,“光吃饭没意思,我点点酒。” 边赢和云边都是未成年,但周影只把云边计算在内,她开了易拉罐,递给边赢一罐:“干杯。” 云边看看自己面前的果汁,说:“周影jiejie,我也想喝啤酒。” “这不太好吧?”周影言不由衷客气一番,事实上她自己十六七岁的时候,叛逆又高调,喝酒抽烟手到擒来,压根不觉得这是什么事,但她现在身为一个成年人,在未成年小meimei面前总得表现得懂事点。 边赢没说话,直接把自己举到唇边还没来得及喝的啤酒给了云边,然后自己伸手重新拿了一罐打开。 “嗬哟,大少爷居然会自己开易拉罐,厉害哦。”周影还在惦记两只被浪费的大闸蟹,先阴阳怪气一通,才颇为认真地询问,“给她喝啤酒没事么。” “不知道。”边赢说,“她心情不好,随她去吧。” 云边手握易拉罐的力道微微收紧,易拉罐发出窸窸窣窣的挤压声。 “失恋了还是考砸了?”周影能想象到的青春期少女的烦恼只有这两样,她安慰道,“都是小事,没事的。”举杯,“干杯。” 云边把啤酒送上去:“干杯。” 这不是云边第一次喝酒,初中毕业聚会上她就尝过,但啤酒又苦又涩,她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时隔这么久再喝,啤酒的口味依然那么糟糕,但她却不再排斥,而是有些迫切地扬起脖子,任由苦涩的液体漫过味蕾,滑下咽喉。 嘴里苦了,心里的苦才不再那么深刻。 边赢和周影都只有浅尝辄止的打算,两人举着易拉罐,默默看云边一口气喝完一整瓶。 “还要吗?”边赢问。 云边沉默一下,点头。 边赢又给她拿一罐,打开:“最后一罐。” 云边说“好”。 又是一口气一瓶。 那么短时间内两瓶啤酒下肚,最开始云边除了肚子胀没有别的感觉,但没过多久,酒精的后劲慢慢就上来了,她喝酒的经验约等于零,根本不胜酒力。 她脑袋越来越沉,只记得周影和边赢都问过她有没有醉,她非说没有,因为觉得自己还能正常思考,但事实上她的记忆出现了断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和边赢已经来到了明湖左岸小区门口,萧瑟的夜风一吹,把她吹得清醒许多。 “我们到家了?”她诧异地问。 “嗯。”边赢拿上她的书包,另一手搀住她的手臂,带着她往里走。 风吹得浑身的骨头发疼,云边下意识靠近边赢取暖:“边赢哥哥。” “嗯。” 云边没有下文,她只是想叫叫他。 “干嘛?”边赢问。 云边比平时胆大,既然他非要刨根问底,那她刚好有想知道的问题,就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