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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和哥哥们挤眉弄眼的暗暗偷笑。 镇南王更觉得头痛,想反驳,在嘴头上又从来是个输,当着儿女的面,实在没什么面子,皱皱眉,忍了。 玫果怕父亲下不来台,扯了扯母亲,“娘,我这就叫人去弈园接瞳瞳过来,可好?” 虞瑶脸上乌云顿时散去,挑了挑眉,“孩子小,别折腾了,我们办完事,去弈园看她。” “也好。”玫果已知母亲虞王的身份,这次回来,肯定有要紧事,否则怎么能轻易离开虞国。 正要走进大堂,管家匆匆赶来,“太子回京了。” 玫果心里一跳,在爹娘和兄长面前,不便有所表示。 倒是镇南王父子沉不住气,大喜之下,问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太子派人送了信来,说先行回太子府,今晚就不打扰王爷和王妃家人团聚叙话,另寻时间登门拜访。” 虞瑶看向丈夫笑道:“风儿越来越懂事了。” 镇南王也是一笑。 玫果却略略有些失望。 第070章 冰冷的末凡 辇车停在宫门前,玫果随着母亲步下辇车。 她是以虞国太女的身份随母亲进宫见驾,虽然并没穿她那身象征身份的明黄宫装,却也是虞国的裸肩宽领,高束腰的宫装盛服。 仍是一身的白,与肩膀以上的赤裸肌肤柔和地融合,紧束的上身,宽大的下摆,将她的丰胸窄腰完美地展现,暗色的银白流光在晨光下晃动,每动一步,都飘渺绝尘。 她站直身,优雅地抚平社裙上的褶皱,抬眸间见昨日在城外见到的那辆马车在旁边停下,呼吸一窒。 车帘轻抛,一袭素衫从车上下来,如山黛般清雅脱俗。一阵风吹过,如墨丝的长发绞着玉色发带轻轻扬起。眉宇间淡淡地袭着一抹轻烟,平和祥宁,却难辨喜乐。 玫果望着那张从容淡然的俊儒面颊,再也移不开视线,那双幽深的眼眸始终没向她望一眼。 苦笑了笑,面色惨淡,那日的话,果然伤了他。 虞瑶双手袭在袖中,眉头微微一皱,轻咳一声。玫果忙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大理石宫门。 末凡微垂了头,向虞瑶见礼,“末凡见过王妃。” 虞瑶笑着点了点头,迈步走在前面进了宫。 玫果又瞥了眼角都不曾扫她一眼的末凡,心下酸楚,忙跟在了虞瑶身后。 末凡与她们二人落下几步,才步入了宫中,看着前方的玫果笔直端庄的背影,已生儿育女的她,仍是小腰一握,柔若轻柳,后腰两侧的玉环上坠着的白色流苏,随着她的裙副左右轻摆。 四年前的那夜的激情在他的眼前晃动,袖中的手握紧,又再放开,暗叹口气,眼里已不如刚才那般淡然。 这次进宫不外乎是为了三国重新结盟,暂时达成一个暂时平和的局势,以防寒宫雪反扑。 宴席上,玫果坐在虞瑶下首,如坐针毡。不敢抬头看对面弈风和末凡二人,一顿饭只是转着手中玉杯,几乎没动过筷子。至于席上他们说些什么,谈些什么,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好不容易熬到接近宴席尾声,以去太后殿给太后请安为借口,提前退席。 太后见了玫果,欣喜不已,拉着她的手,就佩衿过世之事,好生的安慰了她一回。 现在佩衿情况还不大好,玫果自不会将他尚在的事说出,只是垂着头静听,坐了一会儿,就推说要随母亲一道出宫,辞了太后,吹着晚风,慢慢回走。 回路上,听树篱后传来母亲的声音,正想加快几步,与母亲汇合,却听母亲道:“果儿和弈风虽然即将大婚,你同样身为太子,又与果儿成亲在前,我知道你委屈,不过你身为皇家之人,明白皇家这人的婚姻难有两全其美。你与她终是夫妻,再说你本是她的平夫,又何必……” 玫果忙停了下来,从树缝中望过去,见末凡轻扶着树枝垂着眼,站在母亲对面。胸口一坠,放轻呼吸,竖耳静听。 末凡侧脸轻笑,“王妃误会了,王妃与我母亲的协议,不过是要末凡约束儿时的郡主,而王妃助我母亲重返朝政。如今末凡也算是功德圆满了,我母亲也得到了自己想要,那末凡也是到了该退隐的时候。并非如王妃所说,末凡在意郡主的大婚而有意为难……” 虞瑶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她是我女儿,我不愿见她如此痛苦的……” 末凡垂下长睫,掩去眼里闪过的痛,淡然道:“王妃误会了,在她心里,末凡无足轻重,并非如王妃所想。” 虞瑶强压下心内的波澜,“你们连孩子都有了。” 末凡面不改色,心却绞在了一起,一下一下的抽痛,微笑道:“王妃不也说皇家的儿女的生活不能两全其美么?他做为我的孩儿,也是他的不完美。” 玫果咬紧唇瓣,强忍着泪不流出眼眶,嘴里尝到淡淡的血腥。 虞瑶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拳,恨不得一巴掌给面前的年轻男子扇过去,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将他放在弈园,果儿怎么会对他一片痴心。 这一切全是她一手造成,在宫门口看见女儿那痴痴的眼神,她心痛如绞,心里有愧,如非如此,她怎么会站在这儿与他说这么多,“难道你对她当真就没有一点情意?” 末凡淡淡的道:“末凡不想涉及感情……” “好……你很好……”虞瑶半眯了眼,眼里喷着怒火,转身往前径走离开,她实在一刻也不能多呆,怕再多呆一会儿,会忍不住在这宫里跟他大打一场,让结盟泡汤。 玫果脚下一个踉跄,靠着身边树杆,大口的吸着气,窄紧的胸衣让她喘不过气来。 末凡肩膀跨了下来,慢慢闭上眼,静立了一会儿,深吸了口气,朝着虞瑶离开的反方向慢慢回走。 转过树篱,看见闭着眼,脸色惨白,靠在树杆上的玫果,微微一愣,眼里闪过一抹不安。 好想上前两步,将她扶住,但脚粘在地上,硬是挪不动半步,愣愣的看着她。 玫果睫毛轻颤了颤,慢慢睁开眼,对上那双熟悉的深眸,吸了吸鼻子,将涌上来的泪咽了回去,站直身,朝他轻点了点头,挺直的背脊,转身离开。 不管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不管他过去对自己是真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