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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笨……” 玫果收敛了心神,伸了手寻路。 “原来是个瞎子……” “真的是个瞎子……” 一个带头的男孩朝另几个男孩招招手,等那几个小孩围拢后,低声道:“我们跟她玩一玩。” 几个男孩正闲得无聊,一拍即合。 带头男孩凑到其中一个穿红衫的小男童耳边嘀咕了几句,小男童一脸欢悦的跑开了,没一会儿功夫,再次跑回,手上拿着一卷麻绳。 那帮男孩喜笑颜开,追上玫果,绕到她前面,十几步远,拉开麻绳,在半尺高的地方拦在路上。 睁大了眼看着玫果小心移动着的脚靠近,一脸等着看好戏的神色。 玫果只顾伸手试着不碰触到前面有无障碍,哪里会想到脚下被一帮顽童拦了绊脚绳,当脚碰触到麻绳,已感不对劲,正要后退时,身后被人猛的一推,往前踉跄,脚下麻绳又是一紧,哪里还站得住,往前直直扑倒。 她想流掉腹中孩儿时,并不迟疑,这一瞬间,却下意识的护住小腹,摔下时,手肘着地,几乎折断了手骨,痛得面色惨白,冷汗自额头上滴下。 木门撞合的声音令她暂时的回过神,银杏那声,“她是你什么人?你能这样全不避嫌的服侍她。”声音虽小,却落入她耳中。 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了,自己的出现于他,于自己都是不该。 放下手中莲子,站起身,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摸索着走向院门口,回头望向刚才听到的门关合的声音的方向,瑾睿啊,你一定要好好活…… 尽可能轻的开了门,也不辨方向,直直的走着。 银杏纠缠了一阵,见他仍是打死不出声,终是忍不住了来了小姐脾气,“你不说,我去问她去。” 说完开了门奔出厨房,院子里哪里还有玫果的身影,愣住了。 瑾睿怕她对玫果胡说什么,刺激玫果,忙跟了出来。心里一惊,看向院门,木栅门开着,飞跃出院门,左右望了望,均不见玫果身影。死沉的心终于失了规律,往日的平静消散得无影无踪。 风吹开他耳鬓黑发,也吹乱了他的心。 如果她在弈园,身边仍是众人围绕,他不会有所动,但如今她……双目失明,身上重伤未愈,又怀有身孕……最重要的是一心求死…… 抿紧薄唇,强行稳下纷乱的心绪,她不会走远,也走不远,细看正前方地下有一小截半陷在土地里的树枝一角挑起了些许新土,再不犹豫,向着那方向直奔而去。 银杏跟着武师学过些武,见他竟会轻功,呆了半晌,也跟着追了下去。 那帮顽童见计谋得逞,一阵哄笑。 几个大的使了个眼色,突然上前,一人拖了她一只手,朝着水塘的方向奔跑,其他小孩拍着手,嘻嘻哈哈的跟在后面。 玫果惊惶失措,拼命挣扎,“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放开我,快放开我……” “你们这些坏孩子……” 她越叫,那帮顽童越是兴奋,拖着她跑得越快。 胸腹重重摩擦着地面,遇上地面有不平的地方,或者辗过地上的小石块,小腹隐隐的痛。咬着牙忍着小腹传来的越来越剧烈的痛。 跳崖,她没怕过,知道失明,也不曾害怕,这时落在一群孩童手中,却真的怕了,极度的恐惧,第一次知道失明的恐惧,一个瞎子,没办法保护自己,更不能保护孩子。 第002章 只有你我 那帮顽童拖着玫果到了离一个河塘十来步远的空地上,才停下,放开她。 退开几步,围成一个半圆,将来路堵死,只留了通向河塘的方向,在地上挖了泥巴握在手中,冲玫果笑着叫道:“瞎子,过来啊,过来啊。” 玫果在地上趴了一会儿,小心的呼吸,腹痛有所减缓才慢慢起身,也分不清方向,深吸了口气,抬高下巴,一脸的漠然,平直的往前走,只走出两步,一团泥巴向她掷了过来。 泥巴虽是软物,但打在身上仍十分疼痛。 玫果咬咬牙,又换了个方向,接着走,刚迈步,两团泥巴又自飞来。 她听到风声,本能的护在小腹间,虽然她曾不想要这孩子,但眼见要被别人伤害,心却撕裂般的痛,那团泥巴重重的砸在她护在小腹间的手背上,手背顿时青红一片,痛得她握了握拳,又自摊开护着小腹。 接连换了几个方向,均有泥巴团飞来砸在身上,她苍白的小脸,越来越白,冷寒得如万年冰山。 那两大些的小孩望着她面颊上的清傲,突然生起一股自卑,就像他们在她面前有多卑微恶劣,恼羞成怒,“砸她,使劲砸。” 玫果背转身,任那些泥块砸了在身上,一言不发,慢慢的发现前方竟没有泥块飞来,抬了脚向着河塘方向一步步走了过去。 身后泥块砸得更紧,她全不理会,只是静静的往前走,突然脚下一空,身子下坠,心里一紧,跌进一汪冷水中。 她不会水,慌乱中想起佩衿教过她的简单的水中闭气之法,忙在头探出水面时,深吸了口气,可惜还没有来得及闭住,水又没了上来,呛得她顿时鼻子发酸,一口水下肚,以为自己会这样淹死了,心里反而释然了,也好,就这样结束。 突然听见那个对她示威的男孩一声凄厉惨叫,小孩的哄笑声顿时消失,接着银杏带着哭腔的声音,“他是我弟弟。” 再接下来,听到一声水响,她的身子飞快的跃出水面,被紧紧的圈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鼻息间是她所熟悉的那股淡淡竹香,试着请问,“瑾睿?” 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应,难道自己真的弄错了? 瑾睿看着全身尽湿的她,漆黑的发丝紧贴在面颊上,水顺着黑发自颈项蔓延进她的衣襟,小脸惨无血色,心疼得象有只手狠狠的揉捏着他的心,拇指抚过她青肿的手背,眉头紧紧拧死。 银杏抱着那个仍在鬼叫的男孩,对瑾睿尖叫,“他是我弟弟,你怎么能弄断他的手。” 瑾睿森寒的转眸横向银杏和那帮孩童,银杏猛的打了个寒战。她几时见过他这般可怕的模样,平时他只是冷,但这时却象发怒的野兽。眼里闪着的寒光象是随时要将人切成碎片,半张着嘴再也不敢出声,抱着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