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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他在那儿站了一夜?”刚才看到他,玫果便已然想到他在那儿已站了不短的时间,这时亲耳听见,心里仍翻起了浪花。 “嗯。” “你说他是怕我受罚才留下的?” “嗯,太子本来已要离开,听王爷说这次定要好好罚罚小姐,才留了下来,天黑未见小姐回来,便去了那墙角。”小娴不明太子如何知道玟果的秘密通道。 玟果半晌无语,心生愧疚,昨天也没想在外留宿,本是想弄个女人给佩衿,便回来,哪知生出这许多事端。 小娴见她只是呆,催道:“小姐,快走吧,老爷派来的人这会儿正在打盹,这时不走,一会儿可走不了了。” “可是我现在不知去哪儿。”玟果叹了口气,医坊已是人去楼空,去了也只是徒增伤悲。 “今天是十五,你得回弈园,所以你即便走了,老爷也不会追究。”小娴将她从床上拽下来,拿了帮她收拾好的包裹,推着她往门外走。 辇车车轮压过裂陷的路面,晃了晃,玫果的身体也跟着晃动,不管怎么晃,却晃不散她心里的阴影。 微颦着眉,抱着膝盖,看着脚尖愣愣出神。 从头到尾,她就明白末凡留下是因为,她对他有用,他对这一点也从来不避讳相瞒,他们之间就是一个赌注。 自从离洛用蛇吓她,他向她伸出了手,自那以后,她便存下了依赖他的心思,哪怕明知他对她只是利用,也愿意他留在身边,但不管他怎么利用她,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她不知道,只是这么一直这么认定。 可是肖恩一事,她震惊之后迷茫了,也心痛了,他对她做的一切,说的一切,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就算她可以自欺欺人的不理会这些,就算她可以一厢情愿的单恋于他。 可是如果他要的东西,需要用她或她的命去换取,他将如何?他是否会毫不犹豫的将她送出去? 如果他当真拿她去换取他想要的东西,那她是否还能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 如果不甘,那又将如何? 她双手捂着脸,搓了搓,胸口闷得难受,几乎难以呼吸,一会儿将以什么心态面对他? 第348章 她会喜欢吧? 那个她过去一心想交付终身的良人,虽然过去就没曾看让她感到可信可靠,一夜之间这一切都变了样,越想,脑子越乱,将抱在手中的抱枕掷出,在对面车壁上弹回,再次接住,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这么想下去除了多掉几根头发,没有一点好处。 “冥红,我们去趟医坊。”玟果揭开窗帘,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冥红眉目舒展,精神爽朗,让她有些羡慕,人的思想都象他那样简单是幸福的。 “去医坊?”冥红挑了挑浓眉,难为她这么快就能走出阴影泰然处之,“这么早哪能有什么病患?” 这时间天刚开始亮,街道两边只有做早点生意的人家传出升火忙碌的声音。 “我只是去收拾些东西。”上次买来的冰还在医坊,可不能不管,别等过两天回来,这唯一的一只冰蜥也饿死了,她就只有哭的份了。 推开医坊院门,果‘咦’了一声。医坊内虽然掩着门,但却有光亮透出。小厮每日在开门营业前半个时辰才会来整理医物和打扫卫生,这么怎么会有灯光? 一个念头在玫果脑海里过,肖恩?丢下冥红,提着裙摆,直奔上台阶,推开黑漆双开木门,看向肖恩的书案。 与一双漆黑亮带着惊讶的眼对了个正着。 过了好一会儿,玫果唇边才泛开慰的笑意,慢慢走到书案对面的蒲垫上坐下,“你回来了。” 肖恩正坐在桌边挑整理着一本病历,没想到这个时辰她会在这儿出现,在她突然推开大门的时候,他手中的毛笔停在了半空中,惊讶中又带着喜悦时愣住了,见她问起,才重新埋低头,手中的笔在病历上认真的圈点,眼里泛起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嗯,回来了。” 玟果看着在他笔下出现地一个个黑色记号小心地轻声问。“还走吗?” 他不抬头。“不走了。” “真地?”玟果喜得眉开眼笑手穿过书案。抓住他两边肩膀上地衣衫。摇了摇“你不骗我吗?” 被这么一弄。他正在圈点地手就乱了方向。在旁边多了一团墨迹。‘哎哟’一声“你害我弄脏了病历了。” 玟果忙松了手。“对不起。对不起啊。”仍笑口呤呤地看着对面这个一直视为兄长地男人。“真不走了吗?” “嗯。”肖恩抬眸看了看她。才两日不见。她明显消瘦了不少心下一阵难过。暗叹了口气面上却笑了笑。“这医坊以后就是我地根了。 ” 玟果长松了口气总算走出了阴影,走出了过去在思想上上了一个普通人无法达到的高度,用手撑着下巴,伏在书案边上,看他认真的整理病历,自己什么时候能象他这样豁达就是好了。 肖恩将那页病历做完最后一个记录,将笔放到笔架上,吹了吹未干的墨迹,“这么早,你来医坊做什么?” “我来拿些东西。”玟果看窗外天色尚早,也不着急着走。 肖恩也不问她要拿什么,从书案一角拿过一本黄布纸装书,翻开来,取出夹在里面的一页纸,递给她,“这个,你可能会有用处。” “这是什么?”玟果接过那页薄纸,黑字白纸写着一个纸方,墨迹鲜亮,显然写好不久,仔细看了,眼里露出惊诧和感激之色,她抬眸看了眼又再圈点另一个病历的肖恩,过了好一会儿,只说出了三个字,“谢谢你。” 那方子竟是玫果以前在古籍所见的那个方子,当时那本古书残破不堪,未能看得完整。而手上这个方子却完整的,另外还多了许多批注和改动。 肖恩手上不停,淡淡的道:“我以前无意中看过这个方子,当时觉得好奇,也就留过一点心,不过从来没见过冰蜥这东西,也就没理会了。” 玟果看向自己书案上装着冰蜥的粗瓦罐,已是了然,他看到了这只冰,也就猜到了自己要用这只冰蜥,就赶着写下了这个方子。 “你觉得这个这方法可行吗?”玫果小心将那方子叠好,收进怀里。 “说实话,我对毒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