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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汐儿。” 凌子汐在台下听着柳修宁这么说,泪水一下溢满了眼眶。 爹爹…… 凌子汐无声地叫道。 “我离开汐儿的时候。”柳修宁面色很平静,可任谁也感受得到柳修宁压在心底的巨大感情,“汐儿才那么小。” “他笑的很可爱。” “在我怀里很乖。” “会在早上醒来的时候拽着我的头发,跟我说早安。” “会在我伤心的时候,小脑袋贴上我的心口。” “我那么爱他。” “为了他我可以放弃一切。” 柳修宁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把他忘了,为什么,我离开了我的汐儿这么多年?!” “二十年啊!”柳修宁一双凤眸看向柳家人,眼中有清泪流下,“这是二十年,不是二十天,你们告诉我,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我们……”柳家人都讪讪地低下了头,“修宁,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柳修宁自嘲地笑了一声,“你们谁有来问过我的感受?” “修宁,你是我们柳家的圣子,怎么能为野男人……” 柳修宁的双眸瞬间冷了下来:“虽然我的记忆还很模糊,但我爱上的,并且愿意为他孕育后代的男人,绝非你们口中的‘野男人’!” “修宁!”这群长老苦口婆心道,“我们柳家氏族,何等荣光,有仙草王族苓萸之血,是上古神砥遗落凡间之物,你知不知道,你看上的男人,是一只狐妖,是名副其实的野男人,他配不上……!” 长老们话还没说完,突然,风声雀动,碧落川四周的树木花丛全部被无形的狂风刮过,发出簌簌声,一种前所未有巨大威压侵袭了这里,平民都瑟瑟发抖,甚至有些忍不住跪下了,其他人也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就连柳家有些修为低微的人,都站立困难了。 凌阳站在半空,衣衫猎猎,一双眼眸里似乎燃着九天之上太阳的火焰,将世间万物都烧穿。 凌子汐在底下看着自己的父亲,修仙之人容貌并不会随时时间而改变,父亲此时依然俊逸非常,一如自己记忆里年轻的时候一般。 青丘之王,四海皆服。 这就是五阶的九尾妖狐之力量。 柳修宁抬头看着来人,尘埋的记忆似乎要喷薄而出,水光溢满了眼眶。 但画面仍然是模糊的,似乎蒙着一层灰。 可柳修宁就是知道,面前的人是深爱自己的人,而自己,也深爱着他。 凌阳落在柳修宁身边,搂住了柳修宁的腰。 尽管想不起他是谁,可柳修宁就是不排斥身边的男人。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侵袭了身体,那是习惯一样的东西。 似乎,自己就应该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地老天荒,至死不辞。 柳家人简直要炸锅了,指着柳修宁身边的凌阳对柳修宁道:“修宁,你就非要这个人在一起?你好好看看他是什么,他就是一只狐妖!” “青丘王族九尾妖狐后裔,当不辱柳家之名声。”毕竟对面是柳修宁的家族人,凌阳抱拳,语气铿锵有力。 “哼!”柳家长老冷哼一声,“若论王血,我们柳家才是正统!” “一切灵修,都应服从我苓萸王血之命,而非你们名不正言不顺的狐妖!” 凌子汐注意到柳家长老用的“灵修”一词,而非妖修。 也是,其实妖修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凌子汐还记得,与父亲凌阳重聚时,凌阳对柳修宁的描述。 “与其说苓萸是妖草,我更愿意称呼他为‘仙草’。” 万物皆有灵,只不过,只要是灵物化形,在这个世界,都被打成了妖。 怪不得柳家有着奇怪的高傲,看不起凌阳这个同样的王血了。 但柳家再高傲,非要归类,也是属于妖修没错,毕竟,以前很多妖族也说过,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两种王血,可以号令他们。 总之,柳家就是端着某种骄傲不可自拔,不可一世,固步自封。 “如今妖族生存艰难,我们柳家却还囿于一川,与九尾狐族论长短。”柳修宁声音不大,但却一个字一个字敲入人心,“同是王血,谁又比谁低贱!” “这,修宁你……”柳家长老们没有想到,他们悉心培养,派人寸步不离保护的圣子,竟然会说出此等言论。 “此时妖族应该一致对外,保证族人生存,而非内耗。”柳修宁言语犀利,刺入每个人的心底,“柳家独守碧落太久了,目光之短浅,令人发指。” “修宁……” 自家圣子说出这一番骇俗之言,柳家众人都已经蒙了,既无法反驳,也无法认同。 还是有话语权的长老说话了:“修宁啊,我们先不讨论这些!” 长老指着白小思:“你和谁在一起,我们管不了了,但是,你得把这孩子留下,教导他成为……” “不可能。”没等长老说完,柳修宁斩钉截铁道。 “修宁,我们今天一再退让,你却仍然冥顽不灵,你是翅膀硬了,我们这些老骨头也不是吃素的。”那长老变了脸色,拿出铁仗,“你若执意要走,老朽只能带领族人强行将你和这孩子拦下!” 听到长老拿思儿来威胁,柳修宁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手中瞬间出现一个翠色灵器,正是一枚玉笛。 玉笛一出,四周灵力流动,山河色变。 “长老若执意如此,修宁只能一战。” 凌阳自然站在柳修宁身边,抽出了自己的剑。 两边剑拔弩张,凌子汐也准备上前为爹爹和父亲助战,然而,此时一个人影扑到了柳修宁面前:“圣子,圣子,您不要这样啊!您是我们柳家的希望,您不能离开啊!千万不要糊涂……” 柳修宁一把把秋桑震开,眼睛里如淬了寒冰。 秋桑倒在地上,难以置信道:“圣子……圣子,秋桑是一心为了您啊……” “秋桑,你说你一心为我。”柳修宁低声道,“那我问你,我的记忆,如何被封印?” 封印记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自己二十年前,修为也并非太低。 即使现在,自己慢慢恢复的记忆中也没有任何因为被封锁记忆而挣扎过的痕迹。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自己身边有人下手,至少是帮凶。 秋桑不敢相信柳修宁反应的如此之快:“我……我……圣子……不,修宁少爷,秋桑是为了您,也为了整个碧落啊!这个男人他配不上您,您是纯洁无暇的圣子!……” 柳修宁的眼眸越来越冰冷。 秋桑跪行着捉住柳修宁的衣角:“圣子,秋桑是听了家族的意见啊……秋桑,没有想背叛您…………” “你是我的贴身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