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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被白墨衡的威压震得跪在了当场。 小黄莺跟在当归身后抬步进门,见到白墨衡的样子,也愣住了。 接着,小黄莺扫视白墨衡的记忆,才发现白墨衡震怒的原因。 原来……白墨衡虽然极少回白家,但每个月,都会把芜墟宗给自己的份例交给白家,吩咐白家,一半给家族,一半给子汐和孩子们! 这样,再加上白家给凌子汐和孩子的份例,凌子汐手中应该有足够的钱财养家! 以往,白墨衡一年回家一次,从未注意过这些。 白家怕克扣凌子汐和孩子份例的事情败露,还宣扬凌子汐花钱不知节制,挥霍无度。 这个家是白墨衡父母的家,是白墨衡长大的地方。 因此,家里陈设几乎一如往昔,没有动过,白墨衡未曾发现不妥。 小黄莺只猜测白家克扣了子汐的份例,却不知道原来白墨衡并非完全不管孩子,是给了一半芜墟宗的份例给他们的。 白墨衡的记忆浩如烟海,小黄莺也并非什么都清楚。 无论子汐怎样挥霍无度——家里也不该吃不上饭,何况,如今多方面了解了子汐,子汐并非那样的人。 如今白墨衡知晓了这些,定要白家给一个交代了。 “你来,何事。”白墨衡开口问江莺。 “知儿的体内……”小黄莺犹疑道,“似乎有些问题。” 白墨衡掀起衣摆,大步往白小知的屋子走去。 白小知被放置在小黄莺的床上,没有和白小离和白小思在一起。 白墨衡的手搭上二儿子的脉搏,探入白小知的心海,紧紧皱起了眉。 “怎样?”小黄莺忍不住问道。 “破灵毒。”白墨衡的声音带着凝沉的冷意。 小黄莺瞳孔一缩,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当归。”白墨衡的声音凝成一条冰线,“去查!” “是。”当归跪在地上领命。 小黄莺感受到白墨衡心中所想,就知道这件事不会善了。 白家,竟然敢克扣子汐的份例,还对孩子下毒! 小黄莺心中与白墨衡一样愤怒非常。 此时白家还不知道白墨衡回来了,江莺知道,等查清白家所做的一切,白墨衡就要对白家清算了。 白墨衡的灵力同样在白小知的体内运行了一个大周天,为儿子清理体内白雾的影响。 接着,白墨衡喂给白小知一颗定灵丹,虽不是解药,却能控制白小知体内的毒素不再对他造成更深层的影响。 接着,白墨衡便回到了凌子汐的房间,看昏睡中的凌子汐。 凌子汐在昏昏沉沉中做了一个梦,梦里白墨衡竟然伺候自己,给自己擦药,哈哈,怎么可能,而且,自己怎么会梦到渣攻啊! 嘶……而且好疼,这渣攻手法不能轻点吗! 凌子汐的睫毛轻轻眨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景物轻晃,凌子汐反应了许久,才发现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床幔。 还有……旁边身着白衣,气势恢宏的男人。 看着男人的深邃的五官,如峰的剑眉,幽潭般的黑眸,凌子汐脑海里原主的记忆纷至沓来。 那些被埋在心底、遗忘的、以为再也不会也不愿想起的过往一幕幕划过。 自己嫁给白墨衡那一天,轻轻掀起盖头,欢喜的冲他笑,却看到他冷若冰霜的表情。 自己向他解释,替嫁的原因,以及欺负弟妹的不实传闻,自己深爱的男人不听不信甚至不在意的回应。 自己中了盅毒,与白墨衡结合,白墨衡粗暴不解风情的动作带给自己的痛苦。 但……内心却是欢欣的。 因为……终于和所爱的男人的圆房了啊。 他应该会多看自己一眼,心疼自己一下了吧。 可是没有,一切都没有。 曾经的自己爱的多么卑微啊! 就像这个男人手里的提线木偶,被牵引着,期望着,能够得到他一丝怜惜与眷顾。 原主的记忆与情绪完全占据了凌子汐的心绪,那种难过与痛苦席卷了凌子汐的整个脑海。 这个从未尽到丈夫的责任、父亲的责任的男人,还回来干什么?! 为什么要在自己对他失望至极的时候回来?! 这个渣攻!大渣攻! 凌子汐低头,感受到自己被白墨衡握在手心里的手,排斥的扯了扯:“放开我!” 凌子汐以为自己的声音很洪亮,但出口的却是说不出的虚弱感。 是啊……自己被白雾侵蚀了,生病了,昏迷了。 现在是带病之躯。 白墨衡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眼神里充满爱慕的发妻第一句话竟是如此。 他的眼眸里带着满满的排斥,而不是以往小心翼翼满心满眼的爱慕。 白墨衡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杂陈,完全乱了。 凌子汐的脸色很苍白,声音也那么虚弱,但仍然掩藏不住那双凤眼里的风情,让人想要照顾,想要呵护。 可他眼里的排斥之意也那么坚决。 “你需要喝药。”半晌,白墨衡端起一旁的药碗,想扶凌子汐起来。 凌子汐淡淡挥开了白墨衡的胳膊。 当归在一旁睁大了眼睛,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一切。 主人竟然没有生气! 白墨衡顿了一下,舀了一勺药汤,试了一下温度,喂到凌子汐嘴边。 凌子汐抿着唇撇过头。 “喝了吧。”白墨衡的声音依旧很冷,但听得出他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柔和。 “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原谅你?”凌子汐冷冷道,“你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抵消曾经所做的一切?!” 白墨衡沉默了一瞬,低声道:“是我对不住你们父子。” 当归更加惊讶,主人何时向人低过头,认过错。 “呵,对不住,一句对不住就可以抹杀过去这七年了吗?!”凌子汐脑中血液上涌,愤怒非常。 如果对不住有用,那还要律法干嘛?! “子汐。”白墨衡看着凌子汐的双眼,声音里是认真和郑重,“我会弥补你们父子的。” “呵,弥补,你拿什么来弥补?!”凌子汐简直气笑了。 为什么,为什么白墨衡可以在过去的七年尽情的无视他们父子,现在又轻飘飘来一句弥补,认为可以填补他这七年来的过失。 “……”看着凌子汐如此愤怒,白墨衡心里更加难受。 这是他修仙二十载从未有过的感觉。 当归已经在一旁跪着惊得说不出话来,谁敢如此对待芜墟宗的掌门师兄白墨衡啊!就连掌门,也对主人和颜悦色,青睐有加啊! 而主人,受如此冷遇,竟然没有生气。 当归偷瞄了白墨衡两眼,恐怕,主人不但没生气,还更加内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