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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专克魔灵,所以青烨去会有危险,但我不会,他向来冲动,做事不计后果,我不放心。” 说来也是心情复杂,从前都是他不放心她,如今她反倒cao心他来。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即使那个人再强大,他的方方面面,她都会忍不住胡思乱想,她连他吃饭睡觉都不甚放心,时时刻刻都挂念着他,怕他过得不够好,也怕他受到任何伤害。 白秋抚摸着青烨散在她腿上的发,心里叹息,什么时候他能一直像现在这样乖就好了。 而另一边,玄狰紧紧握着玉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一边的白禾都疑惑地看了过来,惊讶于他此刻挣扎的神色,玄狰蓦地闭目,深吸一口气,低声道:“玄狰平日,从不欺骗违逆主人……我只帮您这一次。” 他也瞧出来了主人的冲动,这千年来的点点滴滴,他都看在眼里,主人饱受折磨,而他身为主人最亲近信任的下属,也从未帮到过主人什么。 这一回,他选择站在白秋这一边。 “好。” 白秋与他说好,挂掉了玉简,仰着头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抬手撤走结界,默默注视着睡着的青烨。 青烨这一觉睡的颇久。 的确是累着了,受了深重的伤,他的背脊如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要被活生生扯断,她的怀抱如故乡般温暖缱绻,轻柔地包裹着他,让他甘愿沉溺其中。 好像浮在一片云上,就连叫嚣着痛疼的心脏,也渐渐失去了知觉。 常年少梦的他,却做了一个梦。 他醒来,抬眼发现自己躺在熟悉而陌生的地方,那是他从前的洞府,熟悉的灵魂带着陌生的面庞,抚摸着他的发,冲他抿唇一笑,“你醒啦?” 她杏眸澄澈,笑起来唇红齿白,三千青丝被一根钗子斜斜挽着,白玉质感的玉钗,绞着那青丝乌黑发亮。 他坐起来,对上她粲然的笑容,扭过头,睫毛翩跹一下,“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他睡着时,这样望着他? 她伸手拢了拢他鬓边落下的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青烨,你有家么?” “家?”他疑惑,望着她摇头。 她说:“我有一个家,已经离家很久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快记不起家人的音容笑貌了,我好想回家啊。” 他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你想回家,我陪你一起。” 她望着他,唇瓣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来,摇头道:“我想自己回家。” “青烨,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她朝他勾了勾手指,笑道:“我回家的那一天,你就飞升吧,我们各自到各自应该去的地方去。” 他脸色僵了一下,本能地抗拒和她分开,抿唇冷道:“我不——”话还没说完,她的面容逐渐转淡,如逐渐褪色的画卷,他脸色骤然惨白,慌乱地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鲜明的眉眼在他的眼底一点点消散。 青烨一个激灵,蓦地睁眸。 他发现自己又是躺着的。 周围的环境又变了。 是人间的小阁楼。 窗外的风拍打着窗棂,灯笼摇晃,映着熹微的晨光,他恍恍惚惚睁开眼,看到抚摸着他头发的白秋,她安静地坐在黑暗的床帐里,眉眼恬静。 瞧见他醒了,她冲他抿唇一笑,“你醒啦?” 一样的神态,一样的语气,连姿势都一模一样。 他一时怔住,柔顺地平躺在她跟前,微微撑起手,蓦地用力地拦腰抱紧她,用力之大,很不得将她狠狠掐死在怀里。 “啊……”白秋吓了一跳,心脏砰砰地跳,轻微地挣扎了一下,他却把她扣得更紧,像溺水之人抓着浮木,仿佛这是唯一的生机。 他几乎是凶狠地、在她耳畔咬牙道:“你敢消失,我就将整个天下翻过来,杀了所有人。” 突然间怎么这么凶? 她一下子慌了起来,缩在他怀里不敢动,以为是他知道了她瞒着他联络玄狰的事,就因为不告诉他,他就这么生气么? 她脑子混乱地去想怎么和他解释。 还没想好,他冰凉的脸颊贴着她的颈子,又阴郁地问:“还敢回家么?” 回家? 回哪门子的家? “啊?”白秋逐渐回过神来,赶紧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疑惑道:“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回家?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挣扎着推开他的肩,捧着他的脸,和他对视着,鼻尖相抵,双眸挨得几近,连睫毛都要扫到对方的脸上。 她看到他眼底翻腾的偏执和痛苦,好像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一样,吓得她又赶紧在他脸上拍了拍,“青烨?你醒了么?” 搞什么,平白吓了她一跳。 青烨被她拍着连,看着她清亮的杏眸,混沌的眸色逐渐清明过来,后知后觉地和她的眼神对上。 小白的眼睛里,没有那些意味不明的哀凉诀别之意。 她热烈地、温柔地、用关心的眼神看着她。 前世今生不一样了。 前世是历经沧桑,绝望哀凉,永堕深渊。 今生是重生与救赎,是扬州的春光,是日头灿烂的骄阳。 青烨闭上眼,眉头紧紧皱着,白秋以为他的状态更差了,更加努力地拍着他,青烨捉住她乱来的小手,睁开眼睛,还是不由分说地把她抱得更紧,低低道:“……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梦到了以前,没有得到她的任何时候,对他来说都像个噩梦。 “……”白秋哭笑不得,又好奇道:“你也会做噩梦呀?堂堂衡暝君,天不怕地不怕,能梦到什么才慌成这样?你居然也有怕的东西?” “不如跟我说说,你怕什么呀?” 青烨:“……” 他唇角一僵,扭过头,她又兴奋地攀着他的手臂,追着他的眼睛,非要和他对视,好一顿撒娇乱蹭,“你说一下嘛,你怕什么?该不会是梦到你在晒太阳吧?我记得你现在不讨厌晒太阳了。” “还是说梦到从前了?”她想了想,从前他独自一人的时候,面对那么多人的围剿,又忍受着混元玉带来的痛苦,的确很可怕……她又连忙摸摸他的脸,“不怕啊,现在我陪着你,谁敢欺负你?” 她误会了。 不过青烨也不想说自己到底梦到了什么,过分依恋她,显得很没面子,只冷哼一声道:“欺负?向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余地——” 她附和道:“是是是,您最厉害了,只有您欺负别人的份,谁敢冒犯您呀。” “那也无须你来保护……”他话说了一半,发觉好像不对,又冷笑一声,面不改色道:“你只需乖乖地在我身边,不过合体期的修为,还是弱得很,不要给我逞能。” 白秋心道,她筑基期的